第18章 襄陽危解
「報告軍主,魏延將軍成功拿下義陽,正四處派兵清掃各城敵軍;趙凡將軍斬殺敵將趙弘,黃巾軍群龍無首,我軍正在打掃戰場。」
「好,文長、明德好樣的,真不愧是我軍上將。」
高興之餘,又有一人來報。
「軍主,黃忠、甘寧兩位將軍突破敵方防線,已經跟襄陽城聯合在一起了!」
「太好了,這樣一來,只要韓忠身死,黃巾就大勢已去了!」法正很興奮,這是他出山以來,第一次領導這麼大規模的戰爭,而且,還是主要謀划人之一。
「傳令各部,加強警戒,我有預感,真正的大戰,不遠了!」
眾人都清楚,現在的局面,才剛剛開始,接下來才是重頭戲,能不能掌控戰局,就看接下來的防守部隊了!
張任途經義陽,魏延分出一半的人給他。
「文長,你這是做什麼?」
「公義,接下來,就是你的主場了,我們不太插得上手,這五千兵馬,就當是助你一臂之力了!」
「那怎麼行,你還要剿滅其他郡城,只用五千人,如何是對手!」
「哎,公義多慮了,遙想當年,我一人一騎,收復大大小小數十城,何等威武,現在有兵有將,對付一群不正規的賊匪,有何難處。」
「話雖如此,但....」
「好了,正事要緊,趕緊去布防吧!」
張任見他如此執著,也不再相說,率兵離去。
「將軍,我們要剿滅的城池,可是有十好幾個,有幾個縣城怕是有上千守衛,這五千人...」
「怕什麼?明德不是還有兩萬軍嗎?就算去除押運戰俘的,也還有七八千人,上萬兵馬,還吃不下幾個小城!」
……
襄陽城外,黃忠一馬當先,直逼黃巾中軍。
甘寧、全琮左右開路,清掃路線。
襄陽守軍,則是拖延住圍城的部隊,讓他們無法馳援正面戰場。
指揮中軍的韓忠,一眼就看出幾人的不凡,當即調整陣型。
「一方陣、三方陣左右出擊,攔截此人,五方、六方盾牌陣,七方陣護衛中軍。」
衝殺的黃忠,見對方調整陣型,自己也是絲毫不慌。
他正值壯年,氣血方剛,需要血來奠定自己的地位。
「區區黃巾小賊,也該攔我的路!」
一把長刀在手,中軍何人敢阻。
兩名黃巾渠帥上前,只是簡單的一個回合,就死在馬下。
「此人不簡單,來人,準備放箭!」
「渠帥,前面可是我們的人啊!」
「叫你放就放,難道等著他來殺我嗎?」
士兵無奈,只好讓人準備羽箭。
「黃將軍,對方要放箭,接著盾牌!」
甘寧斬殺一人,從其手中拿到盾牌,飛拋出去。
「多謝興霸!」
「放箭!」
黃忠剛拿到盾牌,箭雨就襲來。
他縱身一躍,站在馬背後方,將盾擋在馬頭前面,這可是衝到韓忠面前的「主力」,可不能在這裡倒下。
一輪箭雨過後,黃忠安然無恙,就連馬匹,也只是受了輕微的擦傷。
反觀黃巾,死傷大半,預估損失一個小方。
「該死,在放箭!」
「渠帥,不能在放箭了!這樣會,全射在自己人身上的!」
「我說放箭!」
韓忠怒吼一聲,周圍的將領無人應答。
「你們想造反嗎?」
「渠帥,我等可以為您拚命,但向兄弟們放箭,恕難從命!」
幾大黃巾將領,紛紛跪下,無一人肯下達命令。
「很好,既然不聽號令,那就給我去死吧!」
韓忠拿起寶劍,刺入靠自己最近的將領。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眾將領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韓忠,我們對你忠心耿耿,你卻這般對我們兄弟,實在太過分了!」
親眼看著一起征戰的兄弟,倒在自己面前,他們如何能不怒。
「不遵調遣,死有餘辜,你們也想步他的後塵嗎?」
「我步你媽!」
脾氣大的黃巾將領,當場爆發,舉起大刀就朝他砍來。
「謀殺渠帥,罪不可赦,你們還不將其拿下。」
指令已出,半天沒人動手,他們已經徹底對這個渠帥失望了!
「反了!當真是反了,等回到南陽,本渠帥一定將你們全部問罪!」
「你恐怕,沒這個機會了!」
眾將領齊齊讓開,黃忠一馬而來,手中大刀,早已饑渴難耐。
「不!」
最後的怒吼,就是韓忠的遺言。
黃忠撿起他的頭顱,高高舉過頭頂。
身邊的黃巾將領,紛紛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其他士卒見狀,戰意全無,皆是放下武器,匍匐在地。
主戰場的戰鬥,圓滿結束。
襄陽城外,守軍像打了雞血一般,無情的收割著黃巾士卒的生命,儘管對方已經放下武器,他們也沒有停手的意思。
「黃巾已投降,爾等還不速速止戈!」
黃忠怒喝一聲,對方跟沒聽見一樣。
「甘寧、全琮你們速速去救援!」
「得令!」
兩人快馬加鞭,黃巾默契的讓開路來。
「襄陽守軍,趕緊罷手,他們已經投降了!」
「此事由不得你們,休要插手!」
說話之人,名為呂成,劉表座下將領之一,欺軟怕硬,顛倒是非是他的強項。
黃巾勢大時,他音信全無;黃巾頹敗,投降的時候,他又「大義凜然」的帶兵衝鋒。
「爾等在不住手,休怪我們無情!」甘寧發出最好的警告。
「你們最後滾遠點,不然連你們一起殺!」
交涉失敗,甘寧不再廢話,舉起長刀,殺將而去。
「你敢...我可是荊州上...」
話音未落,一個碩大的人頭,飛了起來,鮮血橫流。
「黃巾已降,爾等再敢殺戮,猶如此人!」
襄陽守軍被這一幕嚇一跳,紛紛往後退去。
他們以為,對方只是虛張聲勢罷了,直到看見呂成死不瞑目的人頭,才知道對方是真的會下殺手。
「大膽,竟敢屠殺我荊州將領,來人啊!給我拿下!」
城中又有一將走出,體型微胖,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語氣卻是囂張至極。
「我看誰敢!」
全琮一槍揮出,將靠近的士兵逼退。
其他襄陽將領,也不敢貿然出手,這位黑袍小將,看似柔弱,實則猛人一個。
城樓觀戰的時候,他們親眼看到全琮以一敵四,竟將其全部斬殺,神威蓋世。
捫心自問,他們絕對做不到這樣的事情,很可能一對一,都不一定能勝過對方。
「蔡瑁,發生了何事?」
劉表走來,氣定神閑。
不愧是,短時間收攏荊州賢才的人,氣勢上,頗具大家風範。
「主公,這個人殺了呂成,我們將他拿下問罪,這個人又不讓。」
「哦,還有這事?」
劉表上前,左右張望,開口道:「將軍叫什麼名字?」
「甘寧!」
「甘寧,不錯的名字,有大將之風,我問你,呂成可是你所殺?」
「正是!」
「為何殺他?」
「黃巾已降,古人曰:降者不殺,棄武不殺。
黃巾兩條皆至,此人卻不罷手,我只能將他斬殺。」
劉表聽后,意味深長的點頭,淡淡道:「將軍所言確實有理,但呂成是我荊州之將,不能就這麼死了,還請將軍,隨我回城,接受判罰吧!」
「劉大人且慢!」
遠方,劉真率兵而來。
「你是何人?」
「在下劉真劉子成,見過伯父!」
「原來你就是劉君郎的四兒子啊!」
「正是在下!」
「確實不錯,很有大帥風範,怎麼?你要阻止我緝拿罪犯嗎?」
劉真下馬,態度誠懇道:「不知我麾下的將領,犯了何種罪過,伯父要這麼大費周章呢?」
「斬殺友軍將領,威脅其部眾,這個罪名可夠?」
「斬殺友軍?我看非也吧!」
「劉子成,你什麼意思?」劉表陰沉著臉,語氣里夾雜著怒火。
「敢問伯父,黃巾投降之後,呂成做了什麼?」
「我承認,呂成確實做的不對,可也罪不至死吧!」
「伯父此言差矣,降卒的命,那也是命,黃巾軍中,多半是平民百姓,而且他們已經投降,呂成這個時候,還有什麼理由殺他們嗎?
憤怒、報仇,還是憋屈,其實都不是,他只是想炫耀。
襄陽軍的戰無不勝,他呂成的神勇無敵,不是用手無縛雞之力的降卒來加封的。
黃忠、甘寧提醒多時,他卻無動於衷,這樣的舉動、這樣的將領,我只能說一句活該。」
「你...」
蔡瑁火冒三丈,被劉表一把拉住,「賢侄說的有理,倒是伯父小肚雞腸了,今日之事,就此作罷,我們來日方長!」
劉表回城,安排蒯家兄弟,招待劉真,至於俘虜的歸屬,全給荊州。
天明軍居無定所,不方便攜帶戰俘。
城郊,
劉真沒讓大軍入城,而是就地搭建營帳。
「漢升,情況如何?」
「還好,只損失了一千兄弟,輕重傷三千人左右,繳獲的戰利品,也夠彌補一些損失。」
「消耗還是太大了,劉表包藏禍心,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主公何以見得?」全柔不解的問道,在他看來,兩人是親戚關係,又是劉家後裔,怎麼也不會互相算計吧!
劉真淡笑,解釋道:「劉表這類人,大是大非面前,他還是明事理的人,但超出一個範圍,他就會暴露心性,就興霸這件事情,你們怎麼看?」
全柔不假思索道:「劉表想藉此機會,以表關懷之意,收攬民心。」
「全大人只看到表面,其實,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法正看向帳外,思緒良多,「劉表這個人,仗義疏財、為民謀利不假,但腦子有點不好,偽裝也不夠細膩。
從剛才的質問來看,為難甘寧的,不是他,而是他身後出謀劃策的人,他們的目的也很簡單,那就是削弱主公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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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寧、黃忠、趙凡、張任、全琮、魏延,再加上主公自己,七大猛將,就算想要搶奪荊州,他們也阻止不了。
這個時候,恰巧遇到甘寧斬殺呂成,借題發揮之下,將興霸打入大牢,再用其他理由,把我們支走。劉表再以另一種身份,釋放興霸,好酒好肉款待,再送上盤纏,讓他離去,你們說,這個時候的甘寧,內心是何想法?」
法正一通分析下來,眾人幡然醒悟,不可置信的看向甘寧。
按照這個猜測,要是甘寧跟隨的不是劉真,很可能就會效忠劉表了!
「不管怎麼說,劉表身邊,肯定是有非常之人,大家一定不要掉以輕心!」
……
襄陽城內,劉表面色難看,一個小輩,竟然讓他顏面掃地。
「蒯良,你出的什麼餿主意?呂成那個廢物,本就是該死之人,你讓本府出面為其討要公道,現在倒好,落個名利雙失的結果,讓荊州百姓,如何看我?」
「主公消消氣,這次是我考慮不周,沒想到他會親自前來,在下本意為主公謀一上將,沒想到弄巧成拙。」
劉表也沒有太過責怪對方,自己能有今天,這兩兄弟功不可沒。
「現在該當如何?張曼成虎視眈眈,就算派出崗哨通知其他州郡,來援也要兩三天,要是黃巾發起猛攻,我們這兩萬人,連抵擋的機會都不沒有。」
「主公,當務之急,是跟劉真緩和關係。」蒯越說道。
「要如何緩和,兩位教我!」
兩兄弟對視一眼,心領神會,蒯良提示道:「劉真現在有錢、有糧,要是想得城池,荊州一半、揚州一半都已經在他手上了,但其沒有駐守,而是全軍北上,這說明,他沒有多大的野心。
既然錢、糧、城池,他都不感興趣,想必主公,也知道他會要什麼了吧!」
「你們的意思是,女人?」
「不錯,就是女人,而且,還必須是絕美的女人。」
劉表陷入沉思,漂亮的女人,荊州是有好幾位,但都沒有在襄陽。
城中能稱得上絕色的,只有他的夫人,蔡氏。
「兩位這不是出難題嗎?襄陽哪有這樣的絕色女子?」
「主公莫不是忘了,您家中....」
「大膽蒯良,連主母的心思都敢打,活膩歪了吧!」
「主公息怒,我說的不是主母啊!」蒯良趕緊跪地解釋道:「主公兄長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在襄陽嗎?」
「你說的是劉赬?」
「不錯,赬小姐雖然脾氣大了點,可也是個美人吶!」
「劉赬確實不錯,但她的脾氣,又如何會服從?」
「這個很簡單,讓人在她的茶水裡,加上一些催情的葯,在找個合適的機會,把劉真約來吃飯,在他的酒菜里,加入少許安眠藥,把他帶進房間,點燃一根迷香,大事可成!」
「良真乃大才是也,就按你說的來,今夜就邀請劉真前來。」
一場陰謀,就這樣悄無聲色的實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