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哪兒那麼講究
說不上有多麼的害怕,畢竟男人做事有他的分寸。
但腦子裡無論如何也無法平靜下來。
若將來她身邊再有男人出現,是不是稍微過分一點就會被賀嶺抓來折磨?
這樣想,不覺得他的佔有慾和控制欲是件好事。
遲早有一天會害了他。
「先生。」綿軟的身體窩在男人懷裡,雙手去環他的脖子,「我和您天天在一起當然不怕,就是擔心,萬一有一天……」
賀嶺的唇封住她的小嘴,探索。掌心扣著後頸,往前送,吻到她快窒息。
不懂有什麼好擔心的,他還能真做出殺人的事?
怎麼一點信任都沒有。
「唔——」姜意悶哼著,男人力道重,推又推不開,牙也鋒利得很,毫不客氣的咬她的唇。
嘗到一絲腥甜,終於鬆開。
女人的嬌嫩的唇上掛著一滴血珠,拿紙巾擦擦,委屈的齜牙咧嘴。
「好疼,先生拿我撒氣。」
手掌用力,又把人往懷裡按,「沒良心的小東西。」
「撒氣就不是咬你了。」指腹抹上她的唇,賀嶺從容地擦掉再滲出來的血跡,「床上又不是不行。」
又說讓人羞澀臉紅的話,姜意瞪他,不想搭理,自顧自吃東西。
「於你而言是件小事,於我而言,是要立威。」他的身邊容不得任何人背叛,一時的親密代表不了什麼。
何況,王家賀嶺從沒覺得重要。
「慶幸你善良,你不懂。」男人摟在她腰間,掌心覆在腹部,下巴伸出去親昵地搭到她肩上,「怎麼吃獨食呢。」
姜意小心地切下一塊來,喂到他嘴裡,「先生說的,我能理解。」
理解,但也害怕,如若有一天她要想離開,恐怕也會被劃為背叛。
這男人才不講理。
「我懂先生的處境。」呼吸撒到她耳畔,痒痒的,姜意溫柔地去摸他的腦袋,像擼狗一樣。
頭髮很柔順,很舒服的手感。
除了性格比狗差以外,哪兒都好。
「現在知道懂了。」賀嶺覷她一眼,又搶她的香檳喝,「幫你解決一點,免得你喝醉。」
這低度數的酒喝完也能不記得事,他著實是佩服她。
「喝醉正好如先生的意。」姜意嗆他,撇撇嘴,奪回來,「您喝自己的酒。」
「又和我鬧什麼小脾氣。」賀嶺打趣她,滿眼的寵溺。
從前沒見女人那麼小氣,今日突然覺得,太寵她,變得不那麼乖巧溫順了。
「嘖。」他回味到她上午問是否留宿的話,恍然間又悟到些什麼。
是在想,帶她來這兒的目的是為了睡她?
哪兒不行,非得用這麼個手段么?
賀嶺不解,搞不懂小姑娘的心思,拿上那杯屬於他的烈酒,飲下一口,迷離的雙眼緊盯著她握著刀叉的手。
「先生不吃?」姜意快飽了,胃口不算很好,滿滿一桌沒動多少,怪可惜的。
「等你。」賀嶺向後仰去,整個上身靠在沙發背上,愜意的不行。
「哦。」意識到是要她喂,姜意不用他說完,立馬送到男人嘴邊,「賀大少爺,請用。」
第一次用這種稱呼叫他,聽著挺新奇。
「怎麼,先生不喜歡?」瞧男人淡漠的神情,以為又說錯話,「不喜歡就不叫了。」
賀大少爺這四個字以往總是存在於虛假的吹捧中,賀嶺沒什麼感覺,聽她叫,倒是覺得甜,偏又藏著心思不告訴她。
「怎麼不叫老公。」
輕描淡寫的一句,擾亂姜意的心智。
在她看來,這男人沒把她當妻子,只當是女伴或養的寵物,於她而言,賀嶺一直是她討好的對象。
「也以為先生不喜歡呢。」不敢拒絕,面對面卻也開不了口這樣叫。
女人餵給他食物就轉過身去,拿桌上的甜品,小口舔起奶油。
安安靜靜躲避這個話題,賀嶺心口像被貓爪子撓過。
他何時說過不喜歡,何時又說過不許她這樣叫。
都沒問過,拿他當外人呢。
別墅外,忽然響起跑車的轟鳴聲。
姜意順著傳來的方向看過去,什麼都沒瞧見,竟感受到一絲悲涼。
但並不是為王規崇。
「白天睡久了,晚上會失眠呢。」不知道會怎樣度過這個夜晚,姜意等賀嶺用完餐才小聲嘀咕。
「出去走走嗎?」
「好啊。」
賀嶺起身牽住姜意,送她到衣帽間,「衣櫃里準備了衣服。」
「嗯。」來時沒與自己說,姜意差點以為他要她只穿浴袍過一整天,得到準話這就去挑。
她不喜歡太花哨的,恰巧準備的淺色系,於是找了件藕粉色連衣裙拿出來。
沒有吊牌,有領標,綉著她不認識的品牌名稱,以及HL的字樣,應該是哪家定製。
再回頭看男人,驚訝的目光對上他意味深長的眸子,分明離得這樣近,總覺得深不見底。
對她,賀嶺算是很上心了吧。
不知道對前女友,又會是怎樣的好。
「謝謝先生。」姜意轉過身去,避過他灼熱的目光,迅速換好,多一刻的時間都不耽誤,「您想去哪兒?」
賀嶺想說哪都行,怕掃興,便讓她選,「我陪你,你挑。」
「想去看煙花,也想看星星。」姜意握住他的手,溫熱又有力量,「想和先生一起去熱鬧的地方。」
「行。」男人爽快答應,這就叫老陳備車。
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小姑娘愛熱鬧。
驅車一小時,到達一處古鎮景區。
本沒有活動,老陳接的吩咐下園區安排了煙花秀,特意交代不要清場,不要暴露貴公子身份。
姜意倚靠在男人懷裡,坐車坐得腰酸,一下來就用手扶著。
「怎麼不早說。」賀嶺挪開她的手,替她揉。
「先生的手金貴,又不是專為我的腰服務的。」姜意很有自知之明,要真讓他累一路,遲早要還回去。
服務他,她的手也挺累。
賀嶺失笑,加重力道捏女人腰間的軟肉,「哪兒那麼講究。」
「您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分明記得他說,哪兒那麼多時間照顧你,自己不會注意,醫生也是白養在賀家的?
真是善變還嘴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