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見其他家長
「丫頭,你再仔細往下瞧瞧。」
溫梔寒將手中的紙張翻到了最後。
最後一頁紙上寫著一份名單表,其中有一些她很熟悉,有一些她很陌生。
她詫異地抬頭。
「宮老先生,這是?」
「參與這件事情的一些家族,丫頭,我知道這裡面有很多家族,他們在過去很擁戴溫家,到現在,他們表面上也很擁戴溫家,但是,那只是表面上,我希望你能好好看看這份名單。」
宮澤恩將要說的話交代完,就留言起身,一步步朝別墅內走,「我一把骨頭了,就不陪你們這些小年輕熬夜了。」
溫梔寒將名單收起來,她起身,走到圍欄處。
這裡本就是一塊高地,站在這裡,和站在山下所見的月亮不同。
在這裡,她能直觀、全方位地感受到月光散發出來的清冷。
六月,她卻感受到了一絲寒冷。
她環抱著雙臂,微微仰頭,不只是在看月亮,還是在對著天空思考,接下來該如何。
這一頁紙上的很多家族,都和溫家有著匪淺的關係。
現在,他們卻反咬一口,讓溫家陷入困境。
溫家待所有家族都不薄,但這些人還是太想往上爬了,他們不想跟在溫家後面,也不認可經濟落寞的溫家。
溫梔寒很少嘆氣,在這一刻,她卻沒忍住。
怪不得,溫家出事後,竟然沒有一個家族站出來為溫家說話。
溫梔寒最開始以為,是因為大家都不敢,他們害怕引火自焚,她也理解。
可現在,這些所謂的「明哲保身」不過是,他們為粉飾貪婪嘴臉的表面功夫。
「梔梔,」寒司宴從背後抱住了她,知道她心裡難受至極,他沒有說話,只是抱著她,讓她有能依靠的地方。
這件事,她需要自己想清楚,寒司宴知道。
「寒司宴,我好累。」
心裡上很累。
再強大的心靈,在得知被親人背叛后,都會難受的,溫梔寒有心,她是人,她真的很難受。
她很難想象,之前過年伸手朝她要紅包的人,是幕後主使。
以前就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再也回不去了。
人心不古。
「梔梔,靠著我,休息一會兒。」
她心上的創傷太大了。
寒司宴從腰部支撐著她。
他想告訴溫梔寒,無論在任何時候,她想休息了,都可以依賴他。
但是,他不會這麼說,他相信溫梔寒可以將這件事處理好。
因為,她是溫梔寒。
「寒司宴,我們回去吧。」
「好。」
回去的路上,溫梔寒靠在他肩膀上睡著了。
她很疲憊,疲憊到在他的背上都能睡著。
*
溫家。
寒司宴背著溫梔寒到家的時候,發現溫家的燈都亮著,好似早有預料一樣,一直在等著他們回家。
溫暖的光,照亮了前行的路。
在外院里,是圍坐在葡萄架下的溫家人。
除去溫梔寒之外的四個人都在。
寒司宴面色如常地抱著溫梔寒回家,在看到溫家其他人時,只是微微點頭。
然後,壓低了聲音,「伯母,麻煩帶我去梔梔的房間。」
林紓驚看到這麼大個男人抱著自己女兒時,第一反應是擔心,她擔心女兒在外面出事,但很快就將這個想法扼殺了。
她想起來,老爺子說的,溫梔寒帶了男朋友回家,一時之間,愣在了原地。
這是……她未來的女婿?
「啊?好的,你就是梔梔的男朋友吧,歡迎你來到溫家。」
林紓驚是十分支持溫梔寒談戀愛的。
她一直覺得,年輕就要多去體驗新鮮的事,比如體驗談戀愛的感覺,不過前提是,自尊自愛,保護好自己,不讓自己受傷。
「你跟我來吧。」
「等等,」溫林湫起身,一步步走到寒司宴身邊,同樣清冷的視線掃過彼此。
「給我吧,我抱她上去。」
溫家不是沒人,溫家還有他,他是溫梔寒的哥哥,在她未出嫁乃至出嫁后,都是。
寒司宴並沒有拒絕,他知道,和這一群人相比,溫梔寒和他們是更親近,更信任的。
他也沒有資格去替她拒絕。
溫梔寒有一個幸福溫暖的家,寒司宴並不想因為他的關係,讓溫梔寒和她的家人關係生疏。
他喜歡的人,應該被很多人愛著。
溫林湫抱著她離開,寒司宴被溫青鈺招呼著坐到他身邊。
「坐下吧,喝一杯。」
溫青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實際上,他很能喝酒,畢竟成為家主后,他的應酬並不少,酒量也漸漸練出來了。
他給,寒司宴就一杯接著一杯喝。
直到,他面頰染上了淡淡的紅暈,大概是醉了,溫青鈺是這麼想的。
酒量,還是不行。
他在心裡暗暗搖頭,不過,他好像也醉了,竟然在抬頭的那一刻,看到了月亮變身成溫梔寒,他們之間隔得好遠。
以前,他舉著她,帶她體驗起飛的感覺。
現在,他再伸手,好似,觸碰不到她了。
溫青鈺有些頹喪地低頭,埋著頭,醉了過去。
寒司宴低垂的頭,微微抬起,一雙迷濛的視線看著桌上空酒杯。
溫老爺子搖了搖頭,問,「醉了?」
寒司宴只是又抬了抬頭,嘴角掛著淺淡的笑,「還能再喝一杯。」
他的酒量,要比溫青鈺好上很多,只不過,他初到,不能一下子就把人得罪了。
所以,他的醉都是半真半假的,只是為了讓同樣喝醉的溫青鈺認為他醉了。
這麼喝下去,是會傷身體的。
寒司宴可不想,他來的第二天,未來岳父就因為醉酒過度而進醫院。
「你小子,倒是會演戲。」
溫老爺子一笑了之。
人生如戲,身為站在高位的人,他們每一天或許都在演戲。
「爺爺過獎了。」
「你們剛才是不是上山了?」溫老爺子轉動著手上的茶杯,通過茶水倒映出來的光澤中,可以看到他的眼神,裡面參雜著,複雜的情緒。
寒司宴,「嗯。」
溫老爺子見過太多的風浪,撒謊在他面前是無用的。
就像,寒司宴一眼也能看得出來,手下的人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我記得,你和宮澤恩,有些關係,見過就好。」
多多熟悉。
以後他走了,他的後代也別虧待宮澤恩的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