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師父歸來

004師父歸來

黑貓說道:「傻丫頭,去找家客棧投宿吧。***」

葉菀瞪大了眼睛:「客棧是什麼?」

黑貓努力剋制著自己將要暴走的緒,繼續道:「那你總有銀子吧?」

「銀子又是什麼東西?」葉菀覺得好奇怪,怎麼連一隻貓都好像比她懂得多的樣子。

「沒有銀子你帶我來買什麼魚?」

「我師父說,如果沒有的東西可能會在集市上買得到。」葉菀從來沒有買過東西,只是聽師父提起過。她和師父一直過著自給自足的日子,根本用不著買。

黑貓一頭栽在了地上:「我不要露宿街頭!我不要露宿街頭!」

葉菀過去將它抱起,找了處遮風避雨的破廟在乾草堆上卧下了。黑貓窩在她溫暖的懷裡,藉機蹭了蹭她柔軟的胸部。黑貓心想,別看這傻丫頭長得不是太好,身材卻毫不含糊。

葉菀輕撫著黑貓的頭,道:「貓貓,我給你講講我的師父吧,我可喜歡他了。」

黑貓打了個哈欠,挑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眯起了眼:「你說吧,我不叫貓貓,我是狄亞。」

「好的狄亞。」葉菀嘴角勾起一個暖暖笑容,眸光開始如小溪般流淌,追溯到從前:「我師父他可厲害了,才二十五歲就成了人人敬仰的御龍劍聖。我能來到人世活到這第十五載也多虧了他。我的生身父母只留給我一個名字和生辰八字,因著我面容怪異,出生時又伴有重重異變,他們就把我當成妖怪扔在了荒郊野外,幸好師父經過將我撿了回去。」

「御龍劍俠風之御么,這個名頭我當然聽過……」

懷中的貓出一聲舒適的咕嚕聲,像是睡了過去。葉菀繼續喃喃:「可是師父好像越來越不喜歡我了,是不是我太笨,或者是太丑?如果真是師父說的那樣,我有了銀子就要去集市上買好幾斤關愛……」

她太孤獨了。打一出生,便是個棄嬰。而她從未想到,相依為命的師父救起她,也並非偶然。

第二日,溫暖的陽光照拂大地,喚醒了一人一貓。

黑貓歡騰地跑到陽光里,躺在地上翻起了雪白的肚皮。「傻丫頭,我們在這裡多留一段時日吧。」

葉菀皺著眉頭:「可是貓貓,我怕師父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回來了,要是看不見我,他會擔心的。」說罷,葉菀的心思一下子空了。師父會不會擔心她呢,應該會吧,畢竟她是他唯一的弟子啊。

「我不是貓貓,我叫狄亞!」黑貓齜牙咧嘴地大喊,身體卻依舊貪戀著溫暖的陽光。

「好的狄亞,我們還是回去吧。」不管黑貓又多喜歡山下的世界,葉菀還是將它掙扎的小身軀抱了起來,又任勞任怨地抱它走了一天的山路。

是夜,貓又躺在床上睡著了,葉菀還是縮在冰冷的凳子上。一道金光劃破夜幕,腳步聲響起。雖匆促,卻是葉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

她立即就醒了,驚慌地像小院內奔去。門大開的聲音驚醒了貓。

「師父!」

葉菀見到風之御捂著胸口,嘴角淌著血,身上多處掛了彩。她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搖搖晃晃奔向風之御,攙住了他的胳膊。

「扶為師進去。」風之御聲音雖若,卻也沉穩。

葉菀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小心翼翼地將風之御摻了進去。風之御受了重傷,都沒有注意到一旁冷冷注視著他的貓。

貓一直在暗處冷眼旁觀,它瞧著葉菀忙進忙出地給風之御清理傷口,一張臉焦急得不得了。「哼,這個傻丫頭給我包紮時不見得這樣著急。」黑貓憤憤不平。

葉菀的身形從它面前經過,背上還背著一個葯簍。

黑貓跳到她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傻丫頭,這麼晚你還去幹嘛?」

葉菀焦急道:「藥材沒了,我要去采。」說罷便急急忙忙往外趕。

黑貓咬了咬牙,一躍蹦到了她肩上:「我和你一起去。」

天黑路滑,葉菀好幾次跌倒。所幸她平日里採藥採得多了,倒也熟悉幾處要去的地方。一瘸一拐火急火燎回到屋裡,衣服已破了多處,手上臉上亦被划傷了多處,看著好不狼狽。

葉菀顧不上自己,忙活好了藥材便替風之御包紮了所有傷口。風之御調息了個把時辰,終於好轉過來。

葉菀擔憂道:「師父,怎麼傷成了這般模樣?」

「為師本次對付的,是溟荒海域的妖王,八翼獨角妖龍。為師被它所傷,它倒也沒占著好。只是,這妖獸極度記恨,為師怕它馬上會來報復。」風之御大手搭在葉菀肩上:「菀莞,這段時間為師會將你送去你的師伯蕭瀟寒那裡,他會教你術法和訣。」

葉菀倔強搖搖頭:「師父,我要跟著你。」師父是她唯一可以依靠和信賴的人了,妖王是什麼,八翼獨角妖龍又是什麼,一聽名字就覺得好危險的樣子,她怎麼捨得下師父。

風之御繼續安慰:「菀莞,師伯乃是天山掌門,得他指點乃是三生有幸,師父不會丟下你的。」

葉菀快要哭出來了,眼眶中繾綣著琥珀光:「師父,就算你不是什麼劍俠,我也只想你一人來教我。」

風之御只覺胸口一悶,這個徒弟對他的依賴,超乎了他的想象。英俊的劍眉皺起,聲音高了八度:「你跟著我只能給我添亂!師父說什麼,你照著做就是!」

葉菀身軀一震,含在眼眶中的眼淚反倒倒了回去。一定是她太不乖,師父才生氣的。葉菀不敢再提,聲音唯唯諾諾:「對不起,師父。我會乖乖跟著師伯學藝的。」

她轉身離開,小聲道:「師父,好好休息。」

風之御望著葉菀離開的背影,一瘸一拐的,瘦瘦的小小的。採藥的時候,她一定吃了許多苦頭吧。剛才他不該對她那樣凶的。他很想叫住她說些什麼,喉間卻十分乾澀,什麼都說不出來。

或許等那一刻的到來,她所承受的痛苦才是史無前例的慘烈吧。

風之御在葉菀走後才注意到,門口有一隻詭異的黑貓。黑貓幽綠的眸子正以一種威脅的眼神打量著他,而後又跟著葉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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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尊,別太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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