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時命之力
「時，是時命！」刀疤臉嘴巴哆嗦地都要說不清楚話了。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鎮子幾十年沒有出現過有時命的人，今天就這麼給他們倆撞上了。
「大哥，大哥，不對，爹，我們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們吧。」
看著漸漸逼近自己的顧辭，刀疤臉和黑皮兩人此時也是嚇破了膽，倒不是說硬剛打不過顧辭，畢竟剛覺醒了時命，可能對氣力還不太會使用，能力也不會很強，但是他們害怕的是之後的追責。
如果說自己只是搶劫，背地裡再做一點賣人的營生，倒不算太大的動靜，但是動了有時命的人，這通緝令可就不是鎮子上這麼簡單了，這要波及到整個紫璇，兩人這輩子算是完了。
擁有時命，跟擁有了編製沒什麼區別，甚至看重的性質更高。
「放了你們？」顧辭好笑道，「放了你們，我的妹妹就能恢復么？」
顧辭大手一揮，又是一股強勁的氣力，不過這次是從兩人頭頂來的，巨大的壓力將刀疤臉和黑狗壓的喘不過氣來，連地面也塌陷下去幾分。
「該死的，管不了那麼多了，」比起之後被全城追殺，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活命要緊，刀疤臉握緊手中的匕首，像下定了某種決心，突然笑著對黑狗說，「黑狗子，對不住了。」
「大哥，你對不住我什......」黑狗子話還沒說完，自己的胸口已經被匕首刺穿。
淌出的鮮血染紅了整個匕首，那狼唪更加高亢，之前揮出的劍氣，此時竟是真真正正的變為了血紅的狼形。
那狼形的氣向顧辭襲去，顧辭卻是不慌不忙，依舊是從一旁折了一根樹枝，左手拂過枝幹，一股白色飄渺的氣就附了上去，「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家，是學打獵的！」
右手一揮，那飛出的枝幹像利劍一般，從狼口中劃過，直接貫穿了它的身子，這一手，正如顧辭轉生過來剛有意識時，看見的那般，一聲凄厲的吼叫傳來，狼形潰散，刀疤臉手中的匕首也碎成數塊。
刀疤臉還在愣神中，他搞不明白，明明顧辭是剛剛覺醒時命，為什麼對氣力的使用會這麼熟練。
「想不明白？」在刀疤臉發愣的時候，顧辭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下地獄去慢慢想吧！」
「不，求.....」不給他多廢話的機會，顧辭手起枝落，前者已經沒了生息，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望著倒在地上的刀疤臉和黑狗，顧辭突然感覺一陣虛脫，氣力全無，眼中的刻度也已經恢復成先前的黑白，但他還是掙扎著走到了顧念的身邊，「走，妹妹，我們回家。」
顧辭想去抱起顧念，但是身上一絲力氣也沒有了，終是撐不住，倒在了顧念身旁。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顧辭感覺自己身上傳來一陣酸痛，掙扎著睜開眼四望，入目的卻是漆黑的一片，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摸，才發現原來傳出痛覺的，正是自己的眼睛。
「我這是瞎了么？」顧辭吃痛的嘶了一聲，之前覺醒時命，還有解決刀疤臉和黑狗子的事情，他感受的真切，自己應該是覺醒了時命才對，如果副作用是眼瞎的話，那代價也太慘重了！
不管了！顧辭恢復神智之後，想起自己妹妹還躺在自己身邊呢，現在抓緊救自己妹妹才是頭等大事，顧辭這樣想著，同時伸手往周邊摸索著，但是這不伸還不要緊，這一伸，顧辭好像感覺自己的手陷入了一個泥潭
虛無，飄渺，沒有實感。
「嗯？」這是怎麼回事？就在顧辭疑惑的時候，眼前的漆黑終是慢慢褪去，慢慢的，從遠處，有一絲光亮傳來，而後等整幅光景浮現在顧辭眼中的時候，他的眼中，除了震撼，已經不能用另一個詞來形容了。
為什麼呢，因為現在的顧辭，此時正坐在一片荒地之上，至少他現在是這麼認為的，因為他看見了不遠處的高山拔地而起，變得像是有了人的神智一般往遠處奔去，他又看見，天邊的雲瘋狂扭動，變成一隻大雁的模樣，在這萬物有靈的時代，他可不能保證自己就一定是坐在一片荒地之上。
天地之間，好像以某一點作為分界線，開始了雙方的鬥爭，而這爭鬥者，正是這世間的萬物。
果不其然！
就在顧辭這麼想著的時候，自己面前的荒地突然開裂起來，翻滾灼燙的岩漿從地底噴射而出，像是要偷襲天邊剛變成大雁的彩雲，而自己臀部這塊地皮也開始不安分的移動起來，等到停止移動的時候，顧辭看見了一雙巨大的褐色眼睛。
「轟隆隆！」自己腳下這片地皮拔地而起，沒錯，這個地皮，拔地而起了，因為跟顧辭猜的一樣，它還真不是一塊荒地，它是一隻岩龜，只不過身形稍微魁梧了那麼億些。
岩龜挺起了身子，抬起腳活動了一下，整個地面都隨之顫動起來，那雙眼睛轉動，看著衝天而起的岩漿，張開了饕餮巨口，一股褐色的吐息與灼紅的岩漿碰撞在一起，漫天的灰塵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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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顧辭才看清那引發岩漿的傢伙，那是由很多焦石拼組成的怪物，模樣像是人一般，不過不同的是，身上的血脈，換成了岩漿罷了。
就在顧辭疑惑的時候，一道氣勢磅礴的聲音從天邊傳來，「你認為你這就能阻擋我么，今天我一定要從你手裡搶回那六分度量衡！」
「收手吧，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永生之道，我也罷，你也罷，在指針最後歸零的時候，同樣逃離不了身消神殞的結果。」
「哼！一派胡言，如果不能掌控天地的命運，就不該有我們這兩股力量存在，多說無益，來吧，要說服我，你只有打敗我這一條路！」
良久的沉默，就在顧辭以為兩人靜默對立的時候，天地暴亂起來，自己面前的岩龜，天邊化形的大雁，都像是被風吹散一般，化成千萬股氣力，往天上飄去，「好！你終於動真格的了！」這聲音像是對即將到來的碰撞十分興奮。
等顧辭再想看清的時候，眼前又是一陣強烈的眩光，耳邊傳來嗡嗡的聲音。
「辭兒，辭兒，你沒事吧，」顧辭睜開雙眼，只見自己此時正躺在家中的床上，一旁是已經哭紅了雙眼的安靈溪，顧辭見狀忙出聲安慰到，「媽，別哭，我這不是沒事么.....」
顧辭說到，又想起了什麼，忙道，「妹妹呢，小念呢，她沒事吧！」
望著顧辭焦急的神情，安靈溪抹了抹眼睛，拉起顧辭的手，「你妹妹沒事，她很好，就是念兒給你背回來的，你是個很稱職的哥哥，媽媽以你為傲。」
沒事？顧辭心裡疑惑，難道自己的記憶出現偏差了，念兒明明是幫自己擋了一刀才對，那一刀下手還很重！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房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來人看見顧辭已經恢復了神識，像乳燕投懷一般飛撲到顧辭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妹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顧辭看著在埋在自己懷中哭到身軀顫抖的顧念，也是伸手輕摸顧念的頭安撫著她，「沒事沒事，哥哥這不是沒事么，不要哭啦。」
實在不忍打斷兄妹兩人劫後餘生的歡欣，但是顧辭的目光看見了倚在門口的人，「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