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煥然一新

我抱住粉糰子，把內在滿溢的內力渡給它。它乾癟的身軀慢慢又充滿了。緊閉的眼睛睜了開來。

看見我的樣子，一下子蹦得老高：「哇，你是這一千年第一位走出來的人類！不，你好像已經不能稱為人了。是什麼呢？」

我笑著抱著它，它軟綿綿的，也太好搓圓搓扁了：「我當然還是人啦。只是有了粉糰子加入的靈力，內在提升很多，僅此而已。」

粉糰子認真鼓著大眼睛道：「我那點靈力和靈泉賦予的，簡直是雲泥之別。主人，你趕快照照看，你的樣子很不同了呢。」

有嗎？我表示懷疑。不過這身皮囊的確感覺起來更加美妙：輕盈、清香，彷彿無物。

我探頭在亮似明鏡的水面上打量：最明顯的是頭髮變長變黑變密了，眼睛好像更大了，眼裡精光閃爍，顯得亮晶晶的。

其它，好像差不多啊。

粉糰子跳到我的頭頂，笑道：「你來的時候，內息紊亂，皮膚黑黃，氣沉晦暗。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毛丫頭。如今明眸皓齒、眉如遠黛、眼如星辰，比天上的飛仙還要好看。」

「真的嗎？」我開心地跳起舞來。只是覺得內在非常喜悅，好像生命很圓滿，愛從內心滿溢出來。我在水邊旋轉著，欣賞著自己閃閃發光的身影。粉糰子也跟著我一起手舞足蹈，歡快地叫著。

「謝謝你，粉糰子。」我停下舞步，輕輕地撫摸著它的絨毛。

「不用謝，主人。這都是你自己的努力呀。」粉糰子眨著眼睛說道。

我感受著體內強大的力量，心中充滿了自信。

「接下來，我要去尋找回家的路。」我堅定地說。

粉糰子點點頭，「我會一直陪著主人的。」

當我們走出洗髓靈泉，荒墳轟然倒塌，無數無數的靈魂從中飄了出來，在我身邊盤旋。

「主人，它們在感謝你呢。」

「是嗎？」不知道為什麼，我內心充滿了勇氣，對於各種生命形式突然有了理解和包容，不再害怕。感覺某個開關打開了，突然擁有了對宇宙的洞悉的智慧，看這個世界，更加通透。

對，是一眼到底的感覺。

「為什麼感謝我？」

「它們很不甘心，不知道為什麼死在了目的地——洗髓靈泉。因為不解，羈絆經年。如今目睹了你的整個過程，它們明白了為什麼是你成功了，而它們失敗了。」

「你解開了它們的心結。現在它們可以去投胎了。」

我看著這些半透明的灰白的生命，對世界的運作和天道有了真實的敬畏心。不再敢冒冒失失任意妄為。

走進森林，五個感官更加敏感，可以聽見很遠的聲音、很細微的動靜；可以眼觀星象，哪怕是在白天；可以用肉眼就能看到很多不同形式的生命體。如今，能清楚看見龍聖護法，依舊盤腿坐在雲彩上，跟著我飄移。

「hello。」我向頭頂的神仙打招呼。

龍聖摸著鬍鬚：「現在能看見我了？還能直接溝通？嗯。洗髓完成，你如今已經進入氣道。」

山洞裡的青龍龍神告知，修仙之路分為：凡道、氣道、真人道、真靈境、地仙、天仙、神道、玄道。

氣道分為九等。我如今在氣道第一層。以氣觀物。

「龍聖叔叔，我能開啟暗影的仙光嗎？怎麼開啟啊？」

「天機不可泄露哦。」大叔神仙老成地說。

「那，你有啥用？」

「用？你還是人類的思維。啥都講究有用。我們神仙講無為。默默看著，不動聲色。就如同我現在這般。這才高級啊～」

「好吧，也就是我身邊有了很多移動監視攝像頭，對吧？」

龍聖尷尬地笑了笑：「可以這麼形容。我的確是天帝派來監督你的起心動念，並記錄你的善惡的。」

「記這個幹嘛？」我還是世俗的「有用」的思維。

「幹嘛？那可多用處了，換算福報啊，重要時刻清算福禍啊，生死時刻決定投胎目的地和次序等等。反正，就是用處多多，多的數不清。也就是，對你們人類來說，沒啥用。不能當錢使，不能當飯吃。」

粉糰子從鼻孔叱道：「還不如我有用。我隨時保護我的主人。」

龍聖不以為意，笑眯眯地說：「你就是一個小萌寵，和我簡直不是一個級別的。我用處很大，大到無用！」

頭頂上，突然有人笑道：「你問這個糟老頭，還不如問我呢！」

抬頭一看，天人般的暗影瀟洒無比地站在樹枝上，如一片樹葉隨風蕩漾。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給他的身體鍍上淡淡的金黃色，如天神降臨。

龍聖也叱鼻道：「是你小子啊！」

暗影笑道：「你就是一個守護神。趕緊隱身去。在這裡記小本本，等下去天庭打小報告，不是君子之為。」

龍聖搖頭晃腦：「斯靜馨，善護念。福報多了，自然往上走。老夫，走了。」隱身而去。

我認真仰視他：「那你倒是說說，怎麼開啟你？」

暗影跳了下來，直視我的眼睛：「打動我的心。」

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著：「什...什...什麼？」

「暗影之石，就是我的心啊。我的心，就是暗影之石。」

「你若能打動我，打開我的心，心中的三道光就任你使用。」

「哦！」

粉糰子跳了起來：「你騙人！」

暗影好笑地一把搶過粉糰子，像拋皮球一樣把它拋來拋去。

粉糰子氣得哇哇大叫：「你，是個壞蛋。」

我狠狠踩了這個壞蛋一腳，抱過粉糰子：「幼稚！」

「誰讓它說我騙人！我怎麼騙人了？」暗影較真地問，氣鼓鼓的。

「我家主人是姑娘家，你讓她打動你的心，你肯定別有企圖。」粉糰子揉著自己胖胖的肚子，很認真地思考後說道。

我點了點頭，也覺得怪怪的。

「我能有什麼企圖？」暗影一臉無辜，「再說了，打動我心還不容易？」他突然靠近我，眼睛裡帶著一絲笑意，「你對我好一點，不就行了？」

我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心裡有點慌亂，「怎……怎麼對你好？」

「比如，給我做些好吃的，陪我聊聊天，陪我喝茶，或者……」暗影故意拖長了音調，「給我一個擁抱。」

說完，他張開雙臂，微笑著看著我。我的臉瞬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