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護法

我打開內丹和玄玉劍術秘籍，搜索可以助力的方法。脖子上掛的綠度母護身符此刻突然滾燙起來，一個種子字「ong」浮現出來，立在空中，發出明亮的金色的光芒。

心底那道聲音急切地說，「用內息之力把它吸出來，然後用玄玉劍第二式抓住它。」這一次，這把聲音特別清晰而有力。

我二話不說，運用內丹和胎息，在身邊形成一個大的氣體旋渦，用意念控制，猛然吸住瘋狂扭動的紅色匕首。

就在我的腹部疼得快要死去的時候，匕首嘩的一聲，穿過青龍鱗片之間的縫隙，朝我的眼睛刺將過來。我不假思索，用玄玉劍第二式，反手一抓，抓住了它的柄部。

匕首發出近乎哭泣的聲音，拚命扭動。我紮緊馬步，咬緊牙關，吃奶的力氣都使將出來。

兩位仙童趕快奏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我快要虛脫的時候，匕首安靜下來，長長嘆了一口氣，變成一把匕首樣子的發簪，插入我的頭髮。

青龍也長長呼出一口氣，巨大的眼睛看著我。

「小不點。謝謝你，多年的頑疾得以根除。吾心喜悅。說吧，讓吾滿足你一個心愿，作為報答。」

我想了想說，「我希望你作為我的護法。」

話音剛落，青龍一分為二，變成兩條一模一樣的巨龍。左邊的那一隻，迅速縮小，變成了半人高的一隻可愛的卡通模樣的青龍。眼睛大大的，佔據了整張臉的1/3。兩隻龍角小巧可愛，一左一右掛著兩個小小的鈴鐺，一金一銀。兩條金色的龍鬚一盪一盪的，滿滿的生命力。兩隻後腳大大的、穩穩的站立在地面上。兩隻前腳像手掌一樣靈活。

青龍說道，「你，還不夠格讓吾護持你。我就用一條龍筋幻化成小龍，護持你修鍊吧。你能看見它的本尊模樣，在其他凡人眼裡，它就是一隻肥肥的英短貓。」

小應龍白了他一眼，「就你最聰明。明明是懶得動，指使我跑腿！」

青龍呵呵一笑，繼續說，「兩位童子和你也頗有緣分，就讓他們跟隨著你。到人間行走，他們也可以任意變化成人的樣子，方便行事。你們去吧。此事如果玉清宗發現了，怕是很麻煩的。你們趕快回傅道子那裡。小不點好好修行，道心要正，不要偏頗。總有一天，你能進入仙門。」

得到龍神的祝福，我的內心要多踏實就有多踏實。玄玉劍的秘訣在抓住紅匕首的那一刻，突然被我堪破。

玄，即是一，即是心之妙用，是無形、是大道。念動身隨，無念無思，一心救人，就能化解一切苦難。

一念才動，青龍長長噓了一口氣，「小不點一心為他人，所以每次危難就能開啟一個功法。別人的修鍊是先學習后苦練。而你，就是在化解每次危難時，自我習得。難得難得！」

我拱手行禮，「請龍神賜教。」

青龍閉了閉眼，說了「登天」兩字后，立刻石化，變成龍的雕像，浮在山洞的頂端。

林寒珏和我回到三清宮正殿的時候，恍若隔世。短短月余，我已經經歷兩次瀕死考驗，內心越來越放鬆而淡定。

林寒珏臨走時，依依不捨，說，「果然還是修道之路，奇異有趣。比起來，凡塵中的生活，真的是太無聊了，味同嚼蠟。」

說歸說，他還是需要返回偵探所結案。

自從悟到玄玉劍「玄」字一訣的奧秘后，劍招就不再一式接一式，而是完全融會貫通，成就了一式。這一式，又能根據當機幻化出無窮的劍意和劍招。悟到的那一刻，玄玉劍秘籍忽而不見，想是飛回了傅掌門的乾坤袖裡。

傍晚時分，道靈約見。我很是詫異，不知道為了何事。

「今天，林寒珏——師兄來過了？」

我點點頭。

「他——」道靈不自然地問，「來做什麼？」

我當然不能在他不在場的時候談及他的工作內容。

「也沒什麼。就是出來走走。」

「聽說，你們出去了很久，也才剛回來不久吧。」

我笑起來，「道靈老師，怕不是找師兄什麼事？您有他的手機號，可以直接聯繫他的。」

道靈紅了臉。低頭想了一會兒，抬頭時，滿臉的堅毅神色，「你們兩關係很近。我就想問一下，他，可有心儀的人了？」

「其實，我就是和他同學了一段時間。我們在一起，很少談及彼此的私事。這個，估計恐怕需要你直接問他了。」

道靈喝了口茶，直接問，「那你，喜歡他嗎？」

我噗呲一笑，差點把茶水噴她一臉，「道靈老師，倒是真性情，如此坦率。我從來沒想過這樣的事情。我來三清山，是求道學道修道的。心裡沒有兒女私情。您要是喜歡他，倒也是佳話一段呢。」

道靈頓時放鬆下來，又聊了一會兒就告辭了。

我聳了聳肩，把這樣的細枝末節的事情拋諸腦後，開始試圖把玄維畫出來，慢慢推敲維度空間之間的規律。凡事先掌握底層規律、本質內核，再來理解萬事萬物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就比較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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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時分，我正在宿舍里打坐。空中傳來傅掌門的聲音，「小丫頭。過來見我。

跪在天尊聖像前，傅道長收起嘻嘻笑容，正經地說，「碧漪玄玉劍是神盛時期碧霞仙君親手鑄造的兵器。代代相傳，只傳能悟到玄之奧秘的人。傳到為師手中也有60十餘年。今日傳承給你。」

「不過為師也還要考考你。劍在手中，何用？」

「無用。」

「何解？」

「都是外力。太上老君言'無為'。若為了什麼，則偏離道。劍在手中，與心融合，做心之所向，行道！」

「既然都是外力，汝心若何？」

「器用。」

「用於何？」

「大道光明。」

「妙！」

傅道長在空中一抓，一把琉璃色的劍立刻顯現。我虔誠地接過來。從劍鞘中拔出玄玉劍。「鏘」的一聲，我頓時傻眼了。

手中握著的是一把黑乎乎的還生著銹的鈍劍！

我揉揉眼睛。

沒錯！是一把毫無用處的破劍。

傅道長嘿嘿一笑，頗為尷尬，「的確是把沒有神韻靈氣的凡劍。接下來你的升級修為考驗，就是要尋回劍身真靈，重新開刃，再現神劍琉璃光彩！」

我點了點頭，笑著說，「掌門，我就一直覺得古怪。這把劍得來太容易了。不符合天道啊。怎麼著也要再經歷九死一生吧！」

「女娃子通透。一份耕耘一份收穫，是這個世界的鐵定律，仙家也不能違反人世間的因果法則。走，去茶室喝茶吃點心。讓為師講個故事給你聽。」

傅道長把拂塵放在桌上，雙盤坐定。我煮茶點茶，安靜地聆聽。屋外依然寒風呼嘯，屋內爐火通亮，益發襯托地溫馨安逸。這也是從離家出走那一刻開始，我的心最安定的時刻。

「《古文龍虎經註疏·卷上》仙女演其序章註：仙女乃天地之精神，陰陽之靈氣。神無所不通，形無所不類。知萬物之情，曉眾變之狀。為道敖之主也。仙女亦上神神仙，為眾真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