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犯病

第88章 犯病

溫宿一句色鬼罵爽了裴忱。

回到宿舍坐實了色鬼的稱號。

把溫宿摁在床上親了好一會兒,又厚著臉皮抱著他去洗澡。

溫宿氣鼓鼓對著裴忱不安分的手咬了好幾口。

鬧騰到半夜才睡下,溫宿整晚被抱著,想要爬出去,沒爬一半又被扣著腰拖回去。

翌日早上裴忱還有課要教,離開時輕吻溫宿臉頰,「司機等會兒在樓下等著,到家給我發消息。」

溫宿含糊地應聲,聽到房門打開又關上,繼續睡自己的,等到醒過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后。

學員最近快要期中考核,也正是關鍵時候,裴忱辭職沒批下來之前,必須帶著班裡學員刷經驗,因此特別忙。

溫宿下床洗漱,換上自己的衣服,順便把被子也給疊了,簡單收拾好裴忱的休息室才出門。

教官休息室在辦公樓,不高,只有三層,上下樓梯在中間。

溫宿走到樓梯口,正巧上來兩個男生往相反的方向走,沒注意到剛從休息室出來的溫宿。

兩人語氣興奮地聊著八卦。

「哎,你知不知道裴教官有對象了?」其中一個男生問身邊同伴。

「知道,有人說他對象不是學員,根本沒在學院見過。」

「等會見了李教官問問唄,他和裴教官是同事,肯定清楚。」

同伴笑他:「你關心這件事幹啥?」

「這不是邵安喜歡裴教官,和我們說準備大課間攔住裴教官表白。」

「教官不是有對象,都瞎啊?」

男生笑著用肩膀撞他:「你傻吧,少爺們怎麼可能管有沒有對象,看上了就撬唄。」

另一位嘲笑:「得了,裴教官對象長那麼好,能看上邵安就怪了,讓他早點死心。」

「嘿,你話別說太早!」男生胳膊往他肩膀一搭,認真分析:

「教官對象一看就是那種乖乖牌,好看是好看,但是像裴教官這樣有錢有勢的少爺,最多玩幾次就膩了。」

同伴掃他一眼:「就你懂。」

「賭不賭?」男生說,「裴教官一看就是會玩的,他肯定喜歡邵安這種浪的。」

「扯淡吧你!裴教官是嚴厲,看著冷,但是哪次遇到危險他沒有保護我們?教官是個好人,他對待感情肯定和你們這些少爺不同。」

他說罷非常不耐煩地甩開男生的胳膊。

溫宿聽得直皺眉,指尖隱隱冒出小撮黑紫色質變菌絲,在原地呆站了許久。

直到那兩個學員抱著一堆本子站在教官辦公室門口和屋內的人閑聊。

溫宿回過神,冷靜下來,看一眼時間,距離大課間還有半個小時。

航班是下午的,倒也不急。

於是溫宿直接去了A樓,學員們戲稱的動物部,簡單粗暴好分辨。

路上溫宿在想剛才聽到的那些話。

裴忱喜不喜歡浪的,他不敢肯定。

但是在床上,裴忱挺喜歡開葷腔。

可溫宿會害臊地縮起來,不讓他欺負,哪怕睡過這麼多次,仍然放不開。

「會膩嗎?」溫宿自言自語,慢慢停下腳步,目光恍惚。

紛亂的思緒佔據大腦,他神經繃緊,眼睫不安地顫抖,在想以前有沒有讓裴忱盡興過。

溫宿塞在口袋裡的手也在抖,陷入自我懷疑中。

這些年因為體質越來越差,氣質和臉色肯定會不好看。

裴忱的感情能夠維持多久?

很多年後,自己還會不會被愛?

裴忱有那麼多人喜歡,即使再不願意當教官,卻也能夠當的出色。

溫宿蹲下身,臉埋在臂彎里,隔著衣服狠咬手腕,焦慮好似會腐蝕他的理智和血肉。

聽了裴忱那麼多遍我愛你,還是很怕。

溫忍也曾經很深情地說過愛這個家,愛遲錦,愛溫宿。

忽然刺耳的下課鈴響徹學院。

溫宿嘴裡滿是血腥味,他緩緩抬頭,看向不遠處的A樓,嘴唇沾了鮮血,是手腕被咬破,流出的鮮血滲透衣服。

藍色的頭髮垂落在額前,他瞧不真切,因為路邊樹冠也很茂密,把唯一溫暖的陽光遮擋嚴嚴實實。

透過狹小的縫隙,溫宿看到走廊上學員漸漸多了起來,安靜的學院變得熱鬧。

不一會兒有人在起鬨,在笑鬧。

溫宿不想聽,站起身轉身離開,有些獃滯地沿著小路走,彷彿有無形的屏障將他和步履匆匆的學員隔開。

怎麼離開學院的,溫宿想不起來了,只模糊記得老宅司機說了什麼。

回過神已經坐上車了,等到快到裴家老宅,溫宿後知後覺記起還沒有和南新和余晚告別。

只能勉強提起精神哄哄余晚。

等到車輛駛入前院,溫宿找了個借口下車,鑽進衛生間給唐緹約打去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唐緹約聲音含笑:「下午的航班我知道,不會遲到,還專門打電話提醒我?」

隔了四五秒,沒有聽到回答,唐緹約聲音變了:「溫宿,你怎麼了?」

溫宿大腦空白,茫然地看向鏡子中面色蒼白,眼神空洞的自己。

「葯……葯放哪裡了?想不起來了……葯在哪裡?」

「我不舒服,我想不起來了,你交代過的……對不起,對不起……」

唐緹約瞬間明白過來溫宿又陷入失神的狀態,輕聲說:「乖,不急,忘了我再告訴你,沒關係的啊。」

「沒關係,不怪你,葯就在行李箱的夾層里,外殼有個拉鏈,一拉開就能拿到,只能吃兩片。」

唐緹約耐心地指引著他。

「你現在在哪裡?距離行李箱遠不遠?」

「應該,不遠,不遠的……」溫宿努力控制著自己,腳步踉蹌走至門前,正想要開門。

驀地想起這是裴家,他進卧室,是會路過前廳。

許久沒聽到動靜,唐緹約預感不妙,帶著怒氣喊:「溫宿!!!」

電話里只有一聲隱忍的嗚咽,很快重新歸於寂靜。

過了兩三分鐘,水聲嘩啦啦響起。

旋即是衣物窸窸窣窣,緊接著溫宿出聲:「我沒事了唐哥,清醒了。」

他語氣和平常並無區別,沒有絲毫異樣。

可唐緹約知道水聲代表著什麼。

溫宿在沖洗鮮血。

「調整一下,別讓衍衍看出來,葯還是吃兩片,不多吃。」唐緹約嗓音沙啞,酸澀又無奈。

不明白怎麼那麼多事情全部降臨在溫宿頭上。

兩年前的溫宿看似瀟洒地解決了所有事情,但是溫家早已經給他留下不可磨滅的創傷。

不是和裴忱分開才得病的。

是他被當成小白鼠綁在實驗床上,被迫殺了幾十位研究員而開始的。

往後的所有事情,愛人,家人,不過是病情的催化劑。

溫宿太能忍了,忍到大家都錯以為,他就是個健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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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顆毒蘑菇,你怎麼又瘋狂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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