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是一般人
林瑞輕輕把姜悅放在床上……
（此處省略一萬字）
那是不可能的！
在林瑞心中，姜悅這位美女老師絕對值得尊重和愛戴，她一個弱女子能為了保護學生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就只這一點，一般人就做不到。姜悅對少年來說，是一個值得去用生命扞衛的存在。
然後，林瑞的鼻血就流了下來……
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難免會把視線停留在一些不該停留的地方。
姜悅紅著臉扯過床單，把自己裹住，本來想責備一下，卻終於開不了口，只能輕聲說道：「麻煩你，幫我從衣櫃里拿件衣服……」
林瑞也是紅著臉趕忙轉頭，去衣櫃隨便扯下一件衣服扔在床上，「老師，我先去洗個臉……」，之後逃也似的跑進衛生間。一頓冷水澆頭之後，林瑞又等了幾分鐘才大聲喊道：「姜老師，你換好了嗎？」
「嗯，好了，出來吧。」
姜悅見到少年頭髮濕漉漉，光著膀子圍著一件女士襯衫的狼狽模樣，不由得失笑出聲：「你看你，我先給你找件衣服穿上吧。」
穿戴整齊的姜悅一瘸一拐的來到衣櫃前，翻找了半天，不由得皺起眉頭，她的衣服大部分都太女性了，除了裙子，基本上沒有長褲。扭頭看見林瑞還不知所措的站在衛生間門口，姜悅趕忙說道：「林瑞，快去坐下歇歇。」
林瑞搖了搖頭：「不敢坐，怕塑料袋走光！」
噗！哈哈哈……
兩個人同時笑了起來。
最終，林瑞還是有些拘謹的坐下。
一通翻找之後，林瑞先後試過兩條長褲，根本上不了身。
姜悅的氣質雖然有一米八，但實際身高只有不到一米七，還很瘦，她的緊腿長褲，拿給如今人高馬大的林瑞，就連大腿的位置都提不上去。至於上衣嘛，不是V領就是蕾絲，讓林瑞穿在身上恐怕到不了家就得被JC帶走。
經過兩人的一番努力，林瑞最後只能光著膀子，穿上一條寬大的粉色睡褲和一雙粉嫩的小貓拖鞋……
「林，林瑞啊，這樣，這樣也說得過去，一會回去的路上小心……走點人少的路……」姜悅看著林瑞的模樣，一隻手狠狠掐著自己的人中穴說道。
看得出來，她正在很努力的憋著讓自己不笑出聲來。
「姜老師，我能晚點再回嗎？」林瑞皺眉看向窗外的燈火。
「幹嘛？」
「我想等路上沒人了再走……」
「哦……呵呵……」姜悅終於還是沒忍住，掩嘴而笑。
「哇哈哈哈……」忽然間，一陣放肆的大笑從屋外傳來。
林瑞皺眉道：「姜老師，這裡的隔音這麼差么？」
姜悅無奈的點點頭，嘆了口氣輕聲道：「唉，不止隔音差，住的人還啥樣的都有，最近幾乎每天都有幾個男人大半夜的喝多了在樓道里瞎嚷嚷，有時候還亂敲門。沒辦法，為了便宜唄，只能租這麼個小地方。」
「不對啊，老師，你不是說過你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嗎？怎麼感覺這裡只有你一個人住似的？」說著，林瑞的目光投向姜悅已經腫得發亮的小腳，然後很沒禮貌的走去打開冰箱，拿了兩根雪糕出來。把其中一根遞給姜悅。
姜悅接過雪糕，眼睛卻看向斜上方，似乎在回憶什麼，悠悠地說道：「我之前是全職太太，後來生了個女孩就總老師被婆婆嫌棄，最後一賭氣就考了個教師資格證，自己出來試著找了份工作。」
姜悅隨手撕開包裝，把雪糕塞進嘴裡小小咬了一口，冰雪融化的溫度，讓她縮了縮肩膀，隨即彎曲一條腿，把膝蓋抱在懷裡，像是在尋找些安全感似的。「本以為我老公能來接我回去，沒想到，這都一個多月了，連個電話都沒有……」
林瑞分明看到姜老師的眼眶中多了些許晶瑩，心中頓時升起些許怒意，暗罵了聲「混蛋」。隨即，少年蹲下身子，把自己手裡的雪糕貼在了姜悅的腳上。
「啊！」姜悅冷不丁的回過神來，想要收回小腳，卻被林瑞攔住。
「姜老師，別動，冰敷能消腫，我剛才看了一下，沒有破皮，消腫以後應該就沒事了。」
「你給我雪糕的意思是讓我敷腳的啊？」
「不然呢？」林瑞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忽然，他的肚子不爭氣的猛烈咕嚕了起來。
該死，今天經歷了這麼一堆事，到現在都還沒顧上吃飯。
「你餓了吧？咱們點外賣……」說完，姜悅伸出去想要拿手機的手頓住，「呃……手機沒了……」
全校師生大部分人的手機恐怕都已經被埋進廢墟了吧。
「姜老師，你家裡有現金嗎？」
姜悅點點頭，手指床頭櫃說道：「那裡應該還有幾十塊。」
「好嘞！」林瑞躍起，把雪糕塞進姜悅手中，讓她繼續敷腳，自己則是毫不客氣的翻出所有現金，然後又去打開冰箱看了看，才說道：「等我一會，去去就回……」
趕在菜市場關門之前，林瑞把手裡的錢花了個乾淨，拎著好幾個大塑料袋，在所有人詫異、嗤笑的各式表情下快速返回那間公寓。
可是，到了公寓門前，林瑞卻驚了，大門洞開，屋裡正傳出陣陣沉悶的嗚咽……
那明顯是嘴巴被人堵住才會發出的聲音。
「老師！」
林瑞扔下所有東西，一個箭步衝進房間。
一股酒氣衝天，兩個男人正圍在那張原本整潔的雙人床周圍，床上，一個男人騎在姜悅的身上，正要上下其手。
「槽！」
林瑞血貫瞳仁，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床上那人的后脖頸，狠狠朝身後甩去。
那個一米七以上體重足有一百五十斤上下的男人瞬間飛起，直貼上牆，腦袋在牆上狠狠一磕，翻著白眼趴在地上不動了。
另外兩個傢伙才反應過來，惡狗撲食似的朝林瑞沖了過來。
林瑞後退一步，抬手要擋，卻擋了個空，接著，少年的臉、鼻樑、胸膛、小腹……周身上下無不被四隻拳頭狠狠招呼。
之前的小透明，別說參與打架，就是看過的打架都不多，每次只有挨打的份，這一次也沒有例外，身體習慣似的抱頭防禦。
「小兔崽子，敢壞我們好事，不要命了，今天非打死你！」
兩個人叫囂著，瘋狂毆擊。
姜悅從床上爬過來，抓著一個人的衣服用力往後拉，邊喊著：「別打，別打了！」
那人被拉得不耐，回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脆響，姜悅重新摔倒在床上。
林瑞見到姜悅被打，氣血直接上涌，一拳胡亂揮出，正中那人的小腹。
那人朝後飛起半米，直接趴落在地，跟著小腹抽動，嘴巴一張，亂七八糟的東西混合著血水一起湧出，眼淚、鼻涕更是一股腦的冒了出來。
最後一個人呆住，停止揮拳，詫異的看向面前這個健壯卻面嫩的男孩，毆擊了半天，這人根本沒受到一點傷害。
林瑞「啊」的大喊一聲，上前一步揮拳便打，拳風烈烈卻是準頭極歪，擦著最後一人的腦袋而過，轟擊在牆壁上。
轟！牆壁赫然多出一個比拳頭大出許多的坑洞。
那人臉上頓時變成一片慘白，狠狠吸了口涼氣，嘴巴一張，狂喊一聲：「救命啊！」就要往外跑。
林瑞這一次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那人的脖領，拎小雞似的拎起，手腕略彎，讓那人和自己面對面，瞪圓了眼睛沉聲道：「再敢來這，我弄死你們！」
「是，是，大哥饒命！」
林瑞轉身把手裡的傢伙朝剛停止嘔吐那位扔過去喊道：「給我收拾乾淨，然後滾蛋！」
倆人慌忙點頭，脫掉自己的衣服當抹布，認認真真開始打掃。
林瑞轉身走到床前，向已經呆住的姜悅問道：「老師，你沒事吧？」
姜悅茫然的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隨後，林瑞來到頭一個昏倒的傢伙面前，摸著下巴看了看，然後毫不遲疑的蹲下，手腳麻利地把那位的衣服扒了個乾淨，只留下個褲衩。
正在收拾地板的兩個人見狀頓時呆住，心想，壞了，大哥要被劫色，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要不要反抗一下呢？想著想著，兩人同時看向那面破洞的牆壁，然後對視一眼，又同時低頭開始收拾，動作認真，一絲不苟，儼然到了心無旁騖的境界。
林瑞拎著那個昏迷的男人後脖頸，朝門外丟垃圾似的一扔。那人落在門外地面上滑行出去幾米，頭頂撞在對面的牆壁上才停了下來。
那人臉朝下發出「哎……喲……」的虛弱聲音。
另外兩人見狀，連忙站起身來滿臉堆笑的問道：「大哥，我們打掃完了，可以走了嗎？」
林瑞看了看乾淨到發亮的地板，說聲：「走吧！」
兩人連連點頭哈腰，就要朝門口狂奔。
「等一下！」林瑞吼道，瞥了一眼姜悅還泛紅的臉頰，伸手直接一把掐著脖子拎起剛才扇姜悅那人，另一隻手跟著啪啪的扇了那人兩個嘴巴。
那人哀嚎著吞掉自己被打落的幾顆牙齒，不敢讓一點雜物落在地上。
林瑞又一個甩手，直接把手裡的人扔出門外，正好落在第一個人的身上。樓道頓時響起兩聲「哎呦。」
待得林瑞回頭，第三個人已經站在那裡，把腰彎成了90度，雙手高舉一個錢包，大聲說道：「大哥、大嫂過年好……」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說什麼呢？」
「不好意思大哥，嘴瓢了，」那人又舉了舉錢包，說道：「這是小弟一點心意，也是修理費，還請大哥笑納。」
林瑞擺手道：「不用……」
不等林瑞說完，那人再度把腰彎得更深：「大哥，您要是不收，小弟心裡實在過意不去，您就當行行好，讓我下半輩子能把良心放回肚子里。收下吧，大哥！」
最終，林瑞一臉懵逼的捧著裝了兩千多塊的錢包，目送那人恭恭敬敬的鞠躬、關門離開……
「大哥，你醒了？」
「我，我這是咋了？發生了啥事？」
「你被剛才那人給扔出來了。」
「什麼？有人敢扔我？等我回去找人弄他……」
「大哥，你可別丟人了，除了我倆你還能找見誰？再說，剛才那人絕對不是一般人，你是沒看見，人家一拳能把牆打個窟窿。」
「卧槽，這麼誇張？」
「可不咋的。」
「那以後不能再來這了。」
「大哥說的對。」
「卧槽，我衣服呢？」
「人家看著不錯留下了。」
「哦，那你倆給我勻一件。」
「大哥，我倆衣服都當抹布了，你要的話就穿哇。」
「滾犢子，這啥味啊？哎呀，卧槽，我錢包呢？」
「你問他！」
「大哥，人家把牆都打壞了，你不得給人家留下點修理費，精神損失費啥的啊？」
「嗯，有道理，卧槽，那TM也不能光用我的啊……」
房間里的林瑞、姜悅兩人尷尬對視兩眼，同時開口道：「這地方隔音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