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暗流涌動
潛川市隸屬N省。
H市是N省首府，這裡地處N省的中心，是交通和經濟的樞紐，論繁華程度，遠超潛川市。
H市地下拳市的規模也要比潛川拳市龐大，這裡堪比足球場大小的擂台就有4座。每一座擂台四周都被厚重的牆體包圍，形成獨立的空間，從而很好的避免了擂台賽之間的相互干擾。
3號擂台上空的電子屏幕顯示，距離開賽還有10分鐘。擂台一側的入口，一個長發男子盤坐在地，他的腰間掛著一把細長的東洋刀。刀未出鞘，卻隱隱間散發著一股煞氣。
這長發男子名叫花澤東木，來自一個小小的島國——J國，自小習武，來到C國之後便混跡於地下拳市。
拳市APP上，花澤東木的戰績相當恐怖，39勝0負，只要再贏下今天這一場比賽便能成功晉陞到五段。
參與地下拳市比賽的人大多是亡命之徒，但提起這個來自J國的傢伙，無一不是印象深刻，因為至今為止，比賽中死在他那柄東洋刀下的武者已經超過10個。和花澤東木對戰的選手大部分都是重傷甚至殞命，還從未有一人能從他的刀下安然逃脫。
花澤東木很享受目前的生活，不僅可以肆無忌憚的殺傷對手，還能以此獲得豐厚的獎金。4段等級的9場勝利，讓他獲得了上百萬，也讓他過上了在J國從來不敢想象的驕奢淫逸的生活。
獎金來的快，去的更快。拳市比賽贏來的獎金根本不足以滿足花澤東木毫無底線的慾望。這也讓他對比賽產生了近乎偏執的嚮往。未嘗一敗的他，從骨子裡看不起C國武者，只想著能儘快升到更高段位，贏取更多獎金。因此，他在線上預約比賽的頻率要遠高過其他選手。
一陣短促的手機提示音讓正在閉目養神的花澤東木眉頭皺起。他掏出手機一看，雙眼頓時放光，那是一條來自銀行的簡訊，提示他的賬戶中剛剛匯入兩千萬。
緊接著另一條來自陌生手機號的簡訊發了過來：
「尊敬的花澤東木先生您好，您在拳市的戰績令人印象深刻，奉上兩千萬算是交個朋友。在下有一個提議：請您將段位等級降至3段，並前往潛川市，完成一場指定比賽，如果賽場上可以斬殺對手，您將一次性獲得1個億的賞金。是否接受？盼回信！」
花澤東木把信息看了兩三遍，隨手在屏幕上按動了幾下，收起手機便開始再次閉目養神。
3號擂台的另一個入口處，一個精壯的漢子雙手不停在褲子兩側擦摸，手心滲出的汗水卻還是止不住。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對手有多麼可怕，可惜拳市規定比賽開始之前是不可以認輸的，否則恐怕他早就繳械投降了。
「一會上場，先保持距離，然後儘快認輸。」精壯漢子看著電子時鐘上的倒計時，打定主意。
倒計時歸零，主持人的聲音響起：「請參賽選手入場。」
花澤東木緩緩睜開眼睛，左手扶刀，朝樓梯走去。
當3號擂台上的兩名選手分別入場之後，主持人便即宣布：「比賽開始！」
精壯漢子單手提一條碗口粗細的鑌鐵長棍，聽到主持人的聲音，馬上舉起手中長棍，張嘴就要大聲喊出「我認輸」三個字。
另一側的花澤東木動作卻快了不止一點，東洋刀出鞘，雙手橫持，彎腰閃電般奔向精壯漢子。
那漢子剛喊出一個「我」字，花澤東木便已衝到面前，手中東洋刀從上而下猛的劈落。
那漢子連忙雙手舉鑌鐵棍招架，剩下的「認輸」兩字再也來不及出口。
東洋刀刀鋒閃爍湛藍色淺芒，斬在長棍棍腰，只聽見「嗤」的一聲輕響，碗口粗細的鑌鐵長棍竟然直接被砍成兩截。
「好快的刀！」觀眾席里傳出一陣騷動。
東洋刀勢頭不減，朝那漢子頭上繼續斬落。
那漢子根本來不及反應，雙手還維持著舉起的動作，眼睜睜看著刀鋒斬來。
台下觀眾紛紛開始喝彩，然而聲音卻戛然而止。
花澤東木雙手持刀，硬生生將那凌厲一擊止住，刀鋒只在對方額頭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鮮血涓涓細流般從那漢子的額頭上流下。
精壯漢子死裡逃生，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花澤東木嘴角一撇，露出一個不屑的神情，手中刀劃出一道詭異弧線，又是「嗤」的一聲輕響，一條粗壯的手臂已然脫離那漢子的身體，連帶著半截長棍一齊落地，發出一陣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精壯漢子發出一陣凄厲的慘呼，手捂傷口一跤坐倒在地。
花澤東木右手一抖，將刀身上的血跡甩掉，跟著左手扶住刀鞘，將東洋刀送了進去。
在那漢子的呼喊聲中，花澤東木高高舉起左手，說了三個字：「我認輸！」
觀眾席再次炸鍋。
「他剛才說什麼？認輸？我沒聽錯吧？」
「沒錯，剛才他確實認輸了。」
「看樣子，他是早就想要認輸的。」
「TMD，這小鬼子也太不是個東西了，既然要認輸，為什麼還要下手這麼狠毒？」
……
「我宣布，本場比賽勝利者為……」主持人聲音毫無波動的念出那精壯漢子的名字。
潛川市市郊一棟豪華別墅里，曹管家拿起手機操作了一通，隨即笑呵呵的對劉永年說道：「老爺，他同意了。」
仰面坐在老闆椅上的劉永年點了點頭，拿下嘴裡的雪茄，吐出一團煙氣，開口道：「可以聯繫錢進了。」
曹管家彎腰鞠了一躬，應道：「是，老爺。」隨後轉身走出房間。
這個星期天，林瑞過得很充實，很愉快。
姜悅和李霞相處得出人意料的融洽。
在那個一百二十平米的新家裡，姜悅身上一貫優雅的氣質里漸漸有了些不一樣的變化。她會時不時的和李霞討論什麼樣的衣服更好看，什麼樣的書籍更適合李霞這樣的少女。李霞的每一次開懷笑容，都能讓姜悅的嘴角上翹，露出慈母似的微笑。
在這之前，林瑞總是隱隱間感到姜悅的心中始終藏著一縷淡淡的憂傷，或許那和她的遭遇，和那個這麼長時間都對她不聞不問的老公有關。
然而，星期天的一整個下午，那種隱約間的陰鬱卻在少女青春洋溢的活力之中逐漸消失。
李霞又何嘗不是呢。
在林瑞的印象里，李霞是一個安靜恬淡的姑娘，很少展現自己的笑容。
這個大房子里，這個兩人臨時的家裡，李霞的笑容卻幾乎從來沒有間斷過。
現在，在林瑞的眼前，一大一小兩位美人互相填補了對方的感情空缺，漸漸的無話不談起來。
甚至，當林瑞起身告辭之際，兩人都依舊坐在沙發上開心的聊著，只是各自朝少年揮了揮手，便再次投入談話內容當中。
這著實讓林瑞感到一陣莫名的失落。
剛準備啟動汽車發動機，林瑞的父母就發來簡訊說今晚兩人又要一起加夜班。
林瑞拿著手機發了半天呆，又抬頭看了看姜悅二人的新家，長嘆口氣，啟動了汽車。
坦克300駛出小區之後不久，一輛黑色商務賓士便來到小區門口。小區大門的攝像頭在識別出商務車的車牌后，無聲開啟。
商務車的副駕位置，錢進戴著大墨鏡叼著雪茄，嘴裡發出「嘖嘖」兩聲，感嘆了一句：「還是人家劉老總的車好使，這麼多小區都能自動識別。」
後座一個紋身青年附和道：「那可不，咱們潛川的大部分小區可都是人家劉總負責開發的。」
錢進點了點頭，想起今天上午才剛匯入賬戶的八位數存款，心情再次愉悅不少，隨即掏出一張照片遞給身後的青年：「既然收了錢，就要把活幹得漂亮點，這兩個女人今天務必到手。」
「大哥您放心，保證沒問題。」紋身青年接過照片仔細觀看，隨即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續道：「真是一個比一個水靈啊。」說罷，將手中的照片遞給後座其他幾個大漢傳閱。之後，紋身青年翻出一套藍色工作服，穿在身上。工作服的胸口上綉著「xx燃氣公司」幾個醒目的黃色大字。
被眾人傳閱的照片上，赫然是兩個滿臉笑容的美女——姜悅和李霞。
父母同時加班在林瑞看來也並不稀奇，倒是因為今晚一個人在家而感到一陣欣喜。
「又可以肆無忌憚的吸收火焰了。」這樣想著，林瑞將坦克駛入路旁的加油站。
當林瑞把車停在樓下的時候，鈴聲響起，是那個姓張的司機曾經用過的手機。
「小兄弟，是我。」電話另一頭傳來穆寬頻著興奮的聲音，「多虧你，昨天那場比賽讓我的身家幾乎翻了一倍，哈哈……」
林瑞聽到這裡不由得感覺心裡有些不爽，別人都因為自己賺了個盆滿缽滿，自己呢？區區三萬塊。今天還花掉了一大半。
穆寬笑了半天，才咳嗽兩聲繼續說道：「小兄弟，為了表示感謝，我今天特地讓張雄過去給你送上一點心意。不知道他現在到了沒有？」
林瑞透過車窗，剛好看到一個男人朝這邊走了過來，那人正是見過兩次的穆寬的司機。隨即熄火，下車對著電話說道：「看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實在不好意思，本來想著請小兄弟出去坐坐的，可是我這邊有點急事，短時間裡脫不開身，只好讓張雄替我過去了，希望小兄弟見諒。」
「這倒是沒什麼。」林瑞拔下車鑰匙緩步下車，目光漸漸變得陰沉，「穆老闆，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家住址的？」
電話里傳來穆寬憨憨的笑聲：「小兄弟，拳市的信息庫之龐大，恐怕你還想象不到，老哥我也是花費了不少功夫和代價才打聽到的。」
「代價？」林瑞的語氣也漸漸低沉。
「小兄弟別誤會，」穆寬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趕忙開口：「老哥我也是想儘快答謝你，這才……」電話那邊再次傳來兩聲咳嗽，「小兄弟你放心，你的信息老哥我絕對不會泄露。」
林瑞猶豫之際，張雄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雙手遞出一張銀行卡說道：「這是穆老闆讓我轉交的，裡面有5千萬，算是略表合作的誠意，還請笑納。」
林瑞被聽到的數字嚇了一跳，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
這才贏了一場比賽，就讓我完成了半個「小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