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計劃
4個紋身的社會青年放聲大說大笑，小小的拉麵館里瞬間充斥著噪音。
不僅如此，這幾個傢伙抽煙、放屁、隨地吐痰，不止旁若無人，簡直肆無忌憚。
其他客人紛紛皺眉，其中一個男顧客停下筷子，抬頭看向那幾個青年。一個青年馬上瞪圓眼睛看了過去，男顧客馬上低頭，假裝無事。
這麼一來，幾個青年更加放肆。
林瑞咬牙切齒的斜視幾人，放在桌上的拳頭頓時攥緊。
忽然間，一隻小手輕輕握住林瑞的拳頭。姜悅微微搖頭，示意林瑞別惹事。
林瑞感受著手上的溫柔，胸中的怒氣漸漸平息。
兩碗熱騰騰的拉面上桌，林瑞只想能儘快吃完離開，找個清凈的地方和美女老師共處，張嘴便吃，不到三分鐘，兩碗面已經下肚。
這一下，那幾個青年也不由得有些吃驚的看了過來。其中一個青年看到姜悅嬌美的容顏，熱褲下的一雙長腿，頓時把嘴一撅，吹了聲響亮的口哨。
其他幾個青年也紛紛向姜悅投去不懷好意的目光。
林瑞早已再次攥緊的拳頭直接狠狠敲在桌面，猛然站起，目露凶光，看過去。
幾個青年先是一愣，跟著齊刷刷站起，大叫大嚷，「MD，看什麼？」
「找死？」
這段時間的經歷讓林瑞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懦弱的少年，他根本沒將幾個青年放在眼裡，只當他們是幾隻惹人厭煩的蒼蠅。
如今，蒼蠅都飛在臉上了，林瑞自然不會再留什麼客氣，何況，他胸中的怒氣更需要宣洩。
林瑞上前一步，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當先的青年張嘴還想罵點什麼，卻猛然間眼冒金星，牙齒飛出，頓時把到嘴邊的話全部咽回了肚子里，身體陀螺似的轉了兩圈，跟著趴倒在地，雙眼泛白直接昏迷。
另外3個青年當即叫喊著，隨手抄起凳子、煙灰缸就朝林瑞衝去……
在場的幾個女顧客馬上發出刺耳的尖叫，也不管是否結賬，站起來就跑，臨走還不忘把自己的男伴一同拉走，遠離是非之地。
姜悅小手捂嘴，一時間竟然忘了上前拉架。
林瑞冷冷的看著幾個紋身青年，不退反進，雙手齊舉，掌似虎爪把兩個青年的手腕牢牢抓住，右腳跟著踢出，將那個高舉煙灰缸的傢伙直接蹬飛兩米，落在一張桌子上，把一個盛滿湯麵的瓷碗直接磕碎。林瑞兩手同時向內一旋，兩個青年頓時跪在地下。少年的雙手成掌，同時拍上兩個青年後腦，兩個青年的大臉齊齊撞在手裡的凳子腿上，趴在地上不動了。
只是十幾秒，4個青年便一起昏迷，拉麵館里只有一個聲音響起：
「別在這裡打……」話喊到一半，老闆就愣住，這也太快了吧？
林瑞轉身抄起提包，大步來到老闆面前。
老闆忍不住渾身發顫，後退兩步靠在了牆上，哆嗦著說道：「大哥……饒命……」
姜悅這時才反應過來，站起身正要上前攔阻少年，轉念一想，便停住腳步。她相信少年不會無緣無故的毆打老闆，心中升起一陣莫名的感動，林瑞之所以會如此果決的動手，起因竟然是自己。
林瑞聽到老闆的求饒，呆了一下，隨即苦笑著拉開手提包，取出整整一疊捆紮整齊的鈔票。
這一下，老闆也呆住了，他不小心從縫隙中看到提包里竟然滿滿的全是鈔票。
林瑞開口道：「老闆，真是對不住，在你這打架，你看看有沒有損壞的東西需要賠償？」
老闆本以為對方會直接把那一沓鈔票遞給自己，聞言頓時感到一陣失望，扭頭看了看周圍，除了煙灰缸和那個被砸爛的瓷碗之外，幾乎沒有什麼破損的東西，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沒什麼損失，不用賠償。」
林瑞點了點頭，抽出整整……一張鈔票遞給老闆，「大方」的說道：「這是面錢，不用找零了。」說罷，拉起姜悅的小手，瀟洒離去。
老闆捧著手裡的百元大鈔，嘀咕起來：「大哥，光是你倆吃的八碗面就不止一百；再加上其他那幾桌沒結賬的顧客，這點錢……我虧大了。」
在林瑞的堅持下，兩人找了個看上去檔次比較高的咖啡館，在角落坐下。
林瑞要了兩杯咖啡，怕姜悅沒吃飽還特意要了一個小蛋糕。
菜單上的咖啡著實讓林瑞有些肉疼，一杯最普通的咖啡就要六十多，再加上蛋糕，足有二百上下，心裡想著「真是高消費」，臉上卻盡量顯得平靜。
姜悅看上去卻很開心，小口啜著咖啡，享受似的閉上眼睛感嘆：「好久沒喝咖啡了。」
林瑞也拿起咖啡淺嘗一口，一股苦味頓時在嘴裡瀰漫，心中暗想：這東西有什麼好喝的？
不過，看到美女滿臉開心的樣子，林瑞卻忽然覺得，這錢花得也算值得。
「說吧，小傢伙，找我有什麼事啊？」姜悅用比挖耳勺大不了多少的勺子品嘗著蛋糕。
林瑞再次把提包放在桌上，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開口道：「我想請你幫我去賭拳。」
姜悅馬上瞪大了眼睛，失聲道：「賭博？你小子小小年紀就不學好？」說著，臉上的神情漸漸變得嚴厲。
林瑞趕緊擺手否認，「不是，不是去賭博。」
姜悅見林瑞一臉認真的樣子，不像是說謊，這才鬆了口氣，「好吧，相信你，繼續說。」
林瑞覺得那個關心學生的姜老師已經上線，不由感到一陣壓力山大。
第一次去拳市參賽的時候，林瑞便注意到，那個報名的窗口旁邊還有一個小房間，不少人用段位卡在那裡刷，基本上可以肯定那就是在賭拳。
當時林瑞就有了自己也參與賭拳的想法，但仔細一想，恐怕作為參賽選手，是不能給自己押注的。要是可以的話，每次押自己輸，再故意放水，豈不是能賺很多？
拳市自然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那些選手參與的賭拳恐怕都是要沒有自己參賽的其他場次。
林瑞對其他選手的情況壓根不了解，對自己的潛能卻是信心十足，當時便想到找人去替自己押注，壓自己贏。等自己適應了那裡的比賽，勝場絕對不會少，通過這樣的方式賺錢，絕對虧不了。再說，拳市從根本上來說是見不得光的非法組織，從那裡賺錢，林瑞心裡也不會有任何負罪感。
這一天多的時間裡，林瑞都在心裡盤算著誰能替自己去賭。
父母？
絕對不行！
班上唯一勉強算的上朋友的李霞？
……
還是算了，把李霞一個小姑娘，帶進拳市那種不良之地，林瑞無論如何干不出來。
……
一番思考後，林瑞對以前自己幾乎為零的交際圈感到絕望。
隨後，姜悅的名字便跳入了少年的腦海。
作為對方的救命恩人，林瑞覺得姜老師還是比較可靠的人選，何況，姜老師目前的經濟情況拮据，掙了錢的話，也能給對方解決燃眉之急。
於是，便有了林瑞今天所謂「請客吃飯」。
猶豫了片刻，林瑞終於還是狠下心來，把「拳市」的大概情況和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姜老師。
姜悅耐著性子聽完，馬上就搖頭反對：「不行，『拳市』那麼亂，你還要參加危險的比賽，這怎麼能行？」
「姜老師，剛才在拉麵館你也看到了，我也是習武之人……」說到這裡，少年的臉有些發燒，「拳市那裡的比賽是分等級的，高級的不敢說，我現在只是初級階段，只要適應一段時間，想贏下比賽肯定沒問題，不會有危險的……」
在林瑞的一番「苦口婆心」之下，姜悅開始動搖。
「何況，等咱們贏了錢，也能讓你搬個好一點的地方住。」林瑞乘勝追擊。
姜悅貝齒輕咬下唇，開口道：「就算贏了錢那也是你的，我怎麼能用？」
「參加比賽的選手肯定不能自己給自己押注，沒有你的話，我根本沒有這個機會，贏來的錢，自然有你的一份。」說罷，林瑞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向對面的美女。
姜悅更加用力的咬緊嘴唇，用小勺不停的戳著面前的蛋糕。片刻之後，終於開口道：「好吧。」
林瑞聞言頓時長出一口氣，用力把身體靠在椅背上，像是吃了顆定心丸似的。
還不等林瑞憧憬美好的未來，姜悅再次開口：「不過，我只能答應幫你一次。」
林瑞愣在原地，心想，只有一次的話，才能賺幾個子兒？隨即轉念想到：自己第一場比賽就輸掉了，第二場比賽的賠率自然會很高，趁著這個機會，二十萬本金至少能翻上幾倍，說不定就能一次掙到上百萬，這些錢已經足夠在三線城市買套房子，還有什麼不知足呢？再說，姜悅這麼一個氣質優雅的美女被拉去那種地方露臉，也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這裡，林瑞點了點頭，「好的，就一次。」
姜悅默默頷首，心中卻是有些愧疚，覺得自己身為教師沒能阻止學生去冒險，還要同流合污，真是不像話。
計劃敲定，各懷心事的兩人也沒了再繼續喝咖啡的心情，起身結賬準備離開。
林瑞看了看自己那杯只嘗過一口的昂貴飲料，覺得有些浪費，直接舉起仰頭一口全部灌進嘴裡，皺著眉頭狠狠咽下，如同喝葯。
少年的舉動讓服務員有些震驚，卻是讓美女姜悅掩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