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首戰
第十六章首戰
「恭喜靈猴選手獲得勝利……」上空傳來主持人興奮的喊聲。
林瑞露出一副癲狂的模樣，這和曾經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少年長長呼出幾口胸中的空氣，那種莫名的興奮、嗜血的情緒才總算是緩緩消散。
林瑞皺了皺眉頭，心裡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卻怎麼也抑制不住想要上台一試身手的衝動，身體下意識的朝著擂台前進。
接近擂台的時候，林瑞被一個紋身壯漢攔住，那人朝林瑞皺眉，一言不發。
林瑞先是一愣，隨即舉起手中的卡片遞了過去。
壯漢見到卡片，眉頭終於舒展，微微點頭，伸手朝著擂台對面的玻璃房指了指，便轉身繼續背對擂台一絲不苟的重新開始站崗。
林瑞來到那間玻璃房的窗口，一位身穿制服的年輕姑娘馬上笑容滿臉的隔著玻璃問道：「這位先生您好，請問需要什麼服務嗎？」
林瑞將卡片遞進窗口，說道：「我要參賽。」隨著幾個字出口，林瑞感到自己的心臟似乎是出於本能的恐懼，開始狂跳不已。
制服姑娘微笑著雙手接過卡片，將其在面前的一台機器上一刷，發出「嘀」的一聲提示。
電腦顯示屏的光芒將那姑娘的臉龐映照的有些透亮，「焰魔王」的信息被投射在美麗的瞳孔上，變得很小。
林瑞只感到陣陣心慌，後悔、恐懼的情緒紛至沓來，似乎有個聲音正在腦海深處呼喊著讓他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遠離危險……那個聲音，好像是當初的自己……
林瑞眼中，制服姑娘的嘴唇開始蠕動……
「您好，這裡顯示您是第一天註冊，請問，您當真要馬上參加比賽嗎？」
「不要！不要什麼鬼的比賽……」
那個曾經的自己狂喊著，然而卻是越來越模糊……
林瑞甩了甩頭，想讓自己排除雜念，最終，他的右手攥成拳頭，狠狠砸在玻璃窗上，面貌猙獰，很是不耐。
「咚」的一聲悶響，玻璃窗只是晃了晃，竟然一絲裂紋都沒有出現，看來這裡連窗戶都是特製的。
窗后的制服姑娘早已見慣不怪，嘴角依舊掛著職業的微笑，緩緩說道：「好的，先生，正在為您填報信息，最近的一場同段位比賽將在10分鐘后開始，請您提前做好準備。」
等林瑞轉身朝擂台走去的時候，制服姑娘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後嘴唇微動的嘟囔了些什麼惡毒言語……
10分鐘轉眼即逝，四周的巨大音響中傳出主持人興奮的聲音：「下面有請參賽選手登台。」
原本手足無措的林瑞，猛然跳起，腦海中一片空白，舉步走上擂台一側的樓梯。
「率先登場的，是已經連續獲得九場勝利的選手——白澤。」
一個器宇軒昂的青年走上擂台，那人昂首闊步，眼神里流露著驕傲和自信。
「透露個消息，因為白澤選手表現出眾，近期很有可能晉陞至二段，不知道這場比賽會不會成為他成功晉級的關鍵一戰。」主持人竟然有著些許八卦精神。
台下的觀眾不少是同樣一段的選手，聽到白澤的名字已經開始紛紛叫起好來。
「另一位參賽選手是今天剛剛註冊的——焰魔王……」主持人故意拉長了聲音，給觀眾留出充分的時間喝倒彩。
「焰魔王？TMD誰啊？這麼狂？」
「卧槽，這麼自信的嗎？倒要看看有多少本事！」
「看樣子根本就還是個雛嘛。」
「註冊第一戰就遇到白澤，這小子還真是點背。」
「去死吧，土鱉」
「白澤，弄死他！」
……
擂台下方嘈雜一片，根本沒有人會看好新人，何況還是個敢用如此張狂名字的傢伙。
林瑞的腦海中仍舊一片空白，左肩上還掛著那個裝了二十萬現金的提包。
「卧槽，那小子是有備而來啊，你猜那包里放著什麼武器？」
不少人開始猜測林瑞的包里裝著什麼。
就連林瑞對面的白澤，見到那鼓鼓囊囊的提包也是心中暗自警惕，伸手從腰間掏出兩根甩棍，唰唰兩下，將甩棍甩出，每一根都足有十數斤沉重，是兩件特質的兵器。
「準備好就來吧。」白澤將雙手的甩棍猛然互碰，發出一陣悅耳的金屬嗡鳴，跟著後撤一步，拉開架勢，雙眼緊盯著對面的少年。
林瑞環顧一周，走到擂台角落，鄭重其事的將背包放好，轉身走回……
「卧槽，那TM就是個擺設嗎？」
不少人見狀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白澤微微站直身體，忍不住問道：「喂，包里的兵器你不用嗎？」
林瑞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兵器，包里只不過是我的行李。」
話音剛落，台下已經爆發一陣哄堂大笑。
「這貨是來比賽的，還是來搞笑的？」
「喂！土鱉，行李是有專門的寄存處的！」
……
白澤無奈的嘆了口氣，原本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甚至將兩根甩棍重新收回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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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來，眼前的少年的確是個雛。
林瑞探出一腳，虛踏地板，雙掌張開掌心向上，蓄勢待發。
白澤眉毛一挑，雙眼放光，輕聲道：「呦，形意拳。那就來比劃比劃吧。」說罷，身形晃動，直奔少年衝去。
林瑞的注意力瞬間集中，緊盯奔襲而來的身影。
白澤左掌虛晃，右拳直接攻向少年面門。
林瑞腳尖點地，側身躲開，一掌朝拳頭下壓，另一掌呈虎爪，直接抓向對方後頸。
白澤撤拳轉身，貼著少年胸膛前躥，也不回頭便朝身後踢出一腳。
林瑞虎爪順勢按落，就往白澤小腿抓去。
白澤不愧身經百戰，只聽背後風聲便覺不妙，另一條腿狠命往地上一蹬，直躥出兩米，這才回頭，雙掌交叉護於身前。見到少年兩擊落空正站在那裡發愣，白澤不由得暗叫一聲僥倖，換個經驗豐富的旁人，這種情況早已連環進擊，必然會讓背對敵人的白澤狼狽不堪。
短短兩招交手，白澤已經再也不敢小覷對面的少年，當下沉心靜氣，全神貫注起來，耳中再也聽不到台下的任何聲音。
兩人對視幾眼，再一次戰在一處。
白澤身法靈活，招式沉穩老練，經驗豐富。
林瑞則是眼疾手快，招式靈動，卻終究差了經驗，錯失了不少制敵良機。
白澤越打越是心驚，這少年的動作越來越靈活，力道也好似越來越剛猛，以至於片刻之後便招招帶風，只覺得應付得越來越吃力，不由得暗自咬牙，下了決心。
比斗間，林瑞雙眼猛然一亮，只見白澤正用出一招前不久才剛用過的招式，這招的後半段林瑞可還記憶猶新，頓時擺好架勢準備來個「半路截擊」。
白澤見少年雙眼放光，心裡暗叫一聲好。身為高手，他怎麼能在片刻間便用重複的招式給敵人製造機會呢？這一招重複的招式乃是其誘敵之計。如果換個經驗老道的對手，白澤自然不會如此，但面對初次上台的新手，白澤則是毫不猶豫的用了出來。
林瑞全身蓄力，瞪視對方，只等對方起腿攻來。
白澤的腿果然如期而至，林瑞興奮的將全身之力集中在雙拳之上，上下合擊，只要命中，對方的腿骨必斷。
然而，那條本該蹬直的腿驟然在林瑞的眼中消失。少年的雙拳根本來不及撤回，砰然互擊，就連身體都在這蓄勢而發的力道中猛然失去重心。
白澤眼中泛起凶光，雙臂高高舉起，轟然落下……
他的雙手中赫然多出兩根鋥亮的甩棍。
甩棍十字交叉轟擊向少年的後腦，紅色光芒乍現，卻來不及覆蓋整個後腦。
嘭！的一聲大響，林瑞被砸得整個人趴在地上，腦海中頓時一片空白，劇烈的疼痛襲來，讓頭腦中彷彿不斷有人毆擊相似，強烈的眩暈和耳鳴，短暫的失明，鼻孔和嘴角流下鮮血……
白澤目露凶光，手裡的甩棍再度朝著少年後腦砸落，這一次他用的是棍柄，那裡是兩個圓形尖錐……
即使不用雙眼，即使不用耳朵，林瑞也知道此刻趴在擂台上，將後背留給對手是多麼兇險，決不能暈倒！林瑞的雙臂猛然在面前地板上一拍，身體極快的朝旁邊翻滾。
咚咚，兩聲，擂台的地板上被白澤的甩棍砸出兩個淺坑。
「不可能！」白澤失聲驚叫。他清楚自己的甩棍重擊有多大的威力，別說是後腦勺，就是連最堅硬的花崗岩都能一擊打碎，眼前的少年卻還能及時作出反應。
林瑞的視力逐漸恢復，雙臂支撐身體就要站起。
白澤大喊一聲「去死！」兩根甩棍橫掃而出，直奔剛剛站起的少年面門和胸膛打去。
林瑞的鼻孔和嘴巴依然在不斷流血，雙臂下意識舉起擋住要害。
「咔嚓、咔嚓」兩聲響起，少年的雙臂一齊斷折。
甩棍巨大的力量將少年的身體直接打得橫飛出去，直飛出5米高的擂台邊緣，數秒之後才砰然墜地。
「恭喜白澤選手獲得本場比賽的勝利！」主持人的聲音忽然響起。
白澤顧不上聆聽台下的喝彩，跑過去探頭朝擂台下面觀看。他總覺得「焰魔王」不會就這樣失敗，他的生命力和身體強度都太過驚人。
趴在地上原本一動不動的少年忽然渾身湧起一陣紅芒，接著，雙臂不動，身體卻猛然彈起，就像是在身體下邊安裝了強力彈簧。
全場瞬間寂靜。
白澤更是瞪大了眼睛，暗叫一聲：「這是什麼妖怪級別的身體強度？」
「焰魔王」赫然抬頭，一雙血紅的眼睛狠狠瞪向擂台。
白澤只覺得脊背發涼，簡直像是被對方的目光洞穿了身體，後退兩步，轉身便朝擂台的出口跑去，心中連連喊著三個字：
「焰魔王……焰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