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動搖調查組的信心
賀春山放下電話，手心裡全是汗，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房間的，只覺得雙腿發軟，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
「老賀，怎麼樣？何雲松怎麼說？」楊建安看到賀春山出來，連忙問道。
賀春山沒有說話，只是無力地擺了擺手，然後跌坐在椅子上。
楊建安見狀，心裡咯噔一下，他知道，事情可能不妙。
「老賀，你倒是說話啊！到底怎麼了？」楊建安焦急地問道。
賀春山抬起頭，看著楊建安，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我們……我們可能被利用了……」賀春山聲音顫抖地說道。
「被利用了？什麼意思？」楊建安一頭霧水。
賀春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把剛才那個神秘電話的內容告訴了楊建安。
楊建安聽完，頓時臉色大變。
「這……這怎麼可能？」楊建安不敢置信地說道，「怎麼會這樣？」
「現在怎麼辦？」賀春山無力地問道。
楊建安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就在這時，賀春山的手機又響了，還是那個陌生的號碼。
賀春山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賀組長，考慮得怎麼樣了？」電話那頭傳來那個低沉的聲音。
賀春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通過這兩天的調查，操作難度太大了！」
……
陳宏國得知何雲松被省紀委調查組帶走後，眉頭緊鎖。
他知道，這件事絕對不簡單。
「達昌，黑山金礦系列侵奪礦權案的查處力度必須加快。」陳宏國在電話里對謝達昌說道，他知道只有加快查處力度，才能在這個關鍵節點幫一把何雲松的忙。
「我明白，陳書記。」謝達昌點了點頭應道。
「另外，你跟市法院那邊打個招呼，讓他們儘快對黑山金礦侵佔礦山案抓緊審理判決。」陳宏國接著說道。
「好的，陳書記。」謝達昌說道。
陳宏國之所以要加快黑山金礦系列侵奪礦權案的查處力度，是因為他知道，這件事對推動黑山金礦腐敗案的調查起關鍵性作用。
陳宏國要做的，就是趕在對方之前，把事情查清楚，還何雲松一個清白。
……
市法院在接到謝達昌的電話后，立刻行動起來。
由於何雲松在省調查組來之前已提供了詳實的調查材料，市法院一天之內就對紅源金礦、箐口金礦的礦山開採權進行了開庭審理。
併當庭判決涉及的兩處礦山開採權分別歸紅源金礦、箐口金礦所有，黑山金礦分別賠償紅源金礦、箐口金礦損失四千萬元、四千五百萬元。
開庭審理時，江南都市報記者陳潔到法庭旁聽，對兩案的審理和判決情況及時進行了報道。
陳潔的報道，引起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很多人都對市法院的判決表示讚賞，認為這是對正義的伸張。
……
賀春山看到陳潔的報道后，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正確的選擇。
「老賀，現在怎麼辦？」楊建安問道。
賀春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建安，我們不能一條道走到黑呀，這事我們還是得從長計議，給自己留條後路！如果我們這一步走錯了，以後想回頭都不可能了！」
賀春山的話讓楊建安陷入了沉思，片刻，他問賀春山：「何雲松一個副處級幹部，敢公然查處黑山金礦，會不會是某省領導授意？「
賀春山點點頭：」完全有可能，並且我懷疑是一把手授意的！不然何雲松哪來的底氣！我們還是秉公調查、如實反映調查結果算了。「
……
陳潔的報道，也引起了省紀委的注意。
省紀委書記劉振華看到報道后，立刻打電話給楊建安，詢問情況。
楊建安不敢隱瞞，只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劉振華。
劉振華聽完，頓時勃然大怒。
「楊建安，你好大的膽子！」劉振華怒吼道，「誰給你的權利，讓你這麼做的？」
楊建安被劉振華的怒火嚇得瑟瑟發抖，一句話也不敢說。
「我告訴你，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的！」劉振華怒氣沖沖地說道，「如果讓我知道你敢欺上瞞下，我絕不輕饒你！」
說完，劉振華就掛斷了電話。
楊建安放下電話，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他更加認定授意何雲松查處黑山金礦的人非同一般，特別是想到前不久省委書記江旭對黃金開發區的肯定性批示，楊建安便不寒而慄。
他知道，此事難辦了。
……
楊建安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先探探何雲松的底細。
他把賀春山叫到辦公室，吩咐道：「老賀，你再去和何雲松談談，記住，態度要緩和一些，別再像審犯人一樣。」
賀春山點點頭，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他認為何雲松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他拿著筆記本再次走進審訊室，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何主任，我們再聊聊？」
何雲松放下手中的書，眼神平靜地看著賀春山，他知道，賀春山這是來探他的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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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春山清了清嗓子，問道：「何主任，你之前說，你查處黑山金礦，是受了某位領導的指示，不知道是哪位領導？」
何雲松淡淡一笑，反問道：「賀組長，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賀春山被何雲松一句話噎住，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他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心中的怒火，繼續問道：「何主任，我知道你背後肯定有人，但你也要明白，有些事，不是你能插手的。」
何雲松冷笑一聲：「賀組長，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賀春山連忙擺手：「不不不，何主任，你誤會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何雲松站起身，走到賀春山面前，目光如炬地盯著他：「賀春山，我告訴你，我何雲松做事，從來不怕威脅，我既然敢查黑山金礦，就一定會查到底！」
「你……」賀春山被何雲松的氣勢所震懾，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何雲松繼續說道：「我告訴你，我之所以要查黑山金礦，是因為那裡存在著嚴重的污染問題，這些年來，黑山金礦的污染，已經嚴重危害到了當地老百姓的身體健康，我作為一名幹部，有責任也有義務站出來，為老百姓主持公道！」
何雲松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賀春山聽得心中一震，他從何雲松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堅定和無畏。
何雲松接著說道：「我不管你們背後是誰，也不管你們有什麼樣的背景，我只知道，我是在為老百姓辦事，我是在為黨和國家辦事，我的大事，來自於人民群眾，來自於人間正道！」
「你們可以歪曲事實，可以顛倒是非，但你們永遠無法戰勝正義！」何雲松的聲音如同洪鐘，在審訊室里回蕩。
賀春山被何雲松的一番話徹底震撼了，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剝光了衣服一樣，無所遁形。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何雲松冷冷地看著賀春山，一字一句地說道：「賀春山，我勸你好好想想清楚，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說完，何雲松不再理會賀春山，轉身坐回椅子上，繼續看書。
賀春山獃獃地站在原地，臉色蒼白，冷汗直流。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掉進了陷阱的野獸，進退兩難。
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踢到鐵板了。
賀春山失魂落魄地走出審訊室，楊建安見狀，連忙迎了上來，問道：「老賀，怎麼樣？問出什麼來了嗎？」
賀春山無力地搖了搖頭，將何雲松的話複述了一遍。
楊建安聽完，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他意識到，自己這次可能真的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這個何雲松，到底是什麼來頭？」楊建安喃喃自語道，眼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
他知道，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