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今天開始做魔王

狹窄、陰暗的房間里，

白枝一下下揮動手裡的刀刃。

每次揮動，都能發出強烈的破空聲。

汗流浹背的白枝，坐在地面上，補充著淡水。

距離拜勒崗事件，已經過去三年。

這三年，白枝結識過同伴，也幫助過弱者；

但更讓白枝印象深刻的事，就是見識到了尸魂界各種醜態。

往事一樁樁一件件，在白枝腦海里不斷浮現。

「對不起，但是我真的很需要淺打，萬一，萬一我能成為死神呢。」

「那可是虛啊，為什麼要我去送死，白枝不是更強嗎？」

「求求你，你這麼強，一定能拖延很長時間；求求你去拖延時間吧。」

每次回憶起那些事情，白枝就會莫名的心慌與煩躁。

白枝強壓住內心的情緒，點開系統面板。

【系統繼續充能中...】

【所需時間：1:59:57】

【所剩穿越次數：12】

【是否消耗12次（最大），延長穿越時間。】

現在的系統，穿越時長升級到，可以延長一分鐘的時間。

白枝見可以進行最大時長穿越，直接點擊穿越的按鈕。

黑暗的房間內，發出一陣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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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座海域的小島，

上面長著許許多多的橘子樹。

遠看是一座溫馨、平靜的小島。

但島的中心，卻有最違和的建築，上面還有一面海賊的旗幟，在隨風飄蕩宣示主權。

最高的城堡內部，進門有著巨大的泳池。

兩旁有一群魚人，在吃著肉唱著歌；

中間為首的魚人，有著紫色皮膚，外形猶如鯊魚。

在這群怪物中間，有位女孩，面露堅毅神色。

女孩有著俏皮的橘色短髮，棕色的瞳孔。

「阿龍，我馬上就要籌夠一億貝利，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被叫阿龍的魚人，微笑時露出鯊魚牙齒：「放心，小娜美，我肯定信守承諾，只要籌夠一億貝利，我就讓你贖回村子。」

阿龍嘴上這麼說，但他的內心卻完全相反。

「籌齊一億貝利，恐怕你這輩子都抽不齊」

開什麼玩笑，他阿龍一生，最討厭的就是人類。可惡的人類，一輩子都是魚人的奴隸。這橘子鎮，永遠都是他阿龍的「樂園」。

就在阿龍這樣預想之際。

一陣刺眼的光芒，猛然出現在阿龍的身邊，

讓阿龍心驚不已，嚇得直接從座椅上站起來。

這種突兀的光芒，讓他想起海軍總部三大將之一的黃猿。

但這裡是東海啊，最弱的海區。

那級別的傢伙，怎麼可能會來這裡。

阿龍由於太過緊張，甚至不敢閉上眼睛，

內心驚恐萬分，想要第一時間，看清楚光芒里的傢伙，究竟是何人。

「海賊王的世界嗎？」

光芒沒有散去，白枝的聲音，在光芒中發出，隨後就是白枝的身形顯現。

阿龍聽到聲音的剎那，身子瞬間放鬆下來，

（「什麼嘛單純的一個少年而已，不成氣候。」）

光芒逐漸散去，白枝靜靜站在原地。

黑髮的白枝，眼神淡漠，腰間右側是雨傘，左側是一把長刀。

在這一瞬間，阿龍手腳發汗，因為他記得那種眼神。

（「那種眼神，完全就是對生命的漠視，處於上位這對下位者，屠宰的眼神。

但為什麼一名少年，會有這種可怕的眼神。」）

阿龍剛想開口，威懾一下。

白枝掃視所有魚人，握住刀柄，直直衝向六隻手的小八。

阿龍判斷白枝應該也是劍士，但想挑戰小八還是太過自大。

單論劍道，六刀流的小八，魚人島除了某人之外，就屬他劍術最強。

明眼人都能看出，白枝就是沖小八而來。

小八的眼神變得銳利；直接拔出六把長刀，刀尖全部合攏，刺向來襲的白枝。

白枝飛躍起來的剎那，刀刃出竅，拔出的明明是白色刀刃，卻顯出一抹黑影。

刀刃的黑影從九個方位同時打擊，

這讓小八大驚失色，憑藉他的感知，已經無法判斷白枝揮刀的威力，只能轉攻為守。

刀刃相撞的瞬間，強大的力道讓小八後退數步，最後六把刀同時格擋，這才勉強接住。

這讓小八大吃一驚，

要知道，他們魚人的身體素質，可是人類的十倍不止啊；

但現在他們魚人引以為豪的身體素質，竟然不敵面前的少年。這少年的力量，該是何等的巨大。

但白枝沒有止步於此，刀刃揮出殘影。

這種更洶湧的攻擊方式，讓小八感覺，對方同時有九柄刀。

而白枝的攻勢沒有絲毫驟減，宛如一匹殘暴的猛獸般，又猶如捕獵者在戲耍獵物。

就算是擁有六隻手的小八，也只能勉強抵擋；

沒過幾個回合，小八的身體上，就出現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傷口。

小八意識到，再這樣下去會被慢慢殺死，可他真的已經拼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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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枝似乎卻察覺到，這已經是小八的極限，

白枝停頓片刻，開口提醒道：「右上。」

小八還沒搞懂，白枝話語里的含義，

下一刻，小八感覺到，右上出現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左下。」

這次，小八搞懂了白枝的含義，

小八剛要提刀格擋，刀刃就被瞬間打落。

此刻，小八感覺，這白枝的報點攻勢，更像是一種宣判，更是一種戲耍。

「中上。」

白枝下一個點位報出來的同時，

小八爆出全力，襲向上方格擋。

「別！小看我啊！」

六把刀刃同時襲向白枝；

這次，小八不僅接住了白枝的攻勢，還讓白枝的刀身出現裂痕。

「成！成功了！」

小八自己也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真的成功了！」

「哈哈哈哈！我就說小八的劍術是最強的。」

「不愧是小八啊！」

「太棒啦哈哈哈哈。」

旁邊的魚人們發出歡呼，明明只是接住白枝報點的攻擊，卻像是勝利了一樣。

白枝的神色發生變化，從神色傲慢，變成眉頭緊皺。

小八本以為白枝會說出類似「還不錯」評價的話語。

可誰料到，一股撼動四周的巨力襲在小八身上，

一瞬間小八失去全部意識，昏死倒地。

周圍頓時陷入一片死寂，安靜的可怕，

就連阿龍的呼吸都開始不自覺放輕，生怕白枝察覺到。

剛剛那一擊，最近的小八雖然沒看清，但是周圍的魚人可是全都看在眼裡。

白枝左手五指成拳，全力揮出去的瞬間，空氣都被摩擦出火星，一段段氣浪吹起狂風。

那根本不是人，簡直就是人形凶獸。

白枝的眉頭沒有絲毫舒展，走到昏死的小八面前，一腳又一腳的踹在小八身上。

「剛剛那柄刀，是我最後的武器了啊。懂不懂啊！你個蠢貨。」

勢大力沉的攻擊，不斷發出巨響，讓周圍魚人和阿龍不敢說話。

阿龍甚至回想起那屈辱的過去，白枝的眼神就宛如天龍人。

不是那種混吃等死的蠢貨天龍人，而是真正的天龍人中的精英，一切事物在他身下都猶如塵埃。

看向同伴們樣子，多半都回想起那悲慘的過去。

說到底他們也是失敗者，逃到這個小地方，霸凌更弱者罷了。

「我！我跟你拼了！」

「啊啊啊啊啊！去死啊。」

「你個魔鬼。」

伴隨重物敲擊的聲音，終於有幾個魚人受不了，沖向白枝。

白枝沒有絲毫動作，任憑魚人的攻擊打在身上，顯得更外冷靜。

顯然魚人們的攻擊，打在白枝的身上，就不痛不癢。

「打完了？」白枝甚至露出微笑，但是眼神沒有絲毫變化。

就是這種喜怒無常的氣勢，讓人魚們最後一道心理防線被擊潰。

攻上來的魚人，後退幾步，驚恐的看著白枝。

白枝橫揮刀刃，瞬間出現數不清的光刃。

本來有裂痕的刀刃上，突然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痕，最後碎成顆粒，掉落在地上。

「不要亂動。」

似乎不明白白枝話語的含義，魚人們繼續後退。

無數宛如蛛絲的細線出現在魚人的身上，隨後魚人的身體炸裂開，體內的鮮血炸裂開濺射在白枝身上。

「本來我在想，拿點東西就走了，現在我改主意了。」白枝自說自話，拿起地上小八掉落的刀刃。

「反正剛剛到現在，才過了十幾秒，我還有四十多秒的時間，足以把你們全部屠殺殆盡了。」

白枝微笑的看向娜美：「不用謝我，小娜美。」

可即便小娜美再怎麼聰慧，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本能後退，甚至退到了阿龍旁邊。

白枝見狀，心生困惑：「為什麼，同為人類不相信我？」

阿龍看到娜美過來，本能般護在身後，

魚人就是這種神奇的東西，在面對更大的恐懼和敵人；他們會團結起來，共渡難關。

此時的阿龍滿臉的駭然，語氣驚恐的說道：「你，你這樣還能稱得上是人類嗎？」

「你說我不是人類？」白枝好笑的用手指著自己道：「那你說我是什麼？」

阿龍喉頭滾動指著泳池水面的倒影：「你看過你自己的身影嗎，你個怪物。」

白枝視線移到泳池上，內心想道：「距離拜勒崗那件事，已經過了三年多，我還很真好奇自己的長相，有無變化。」

白枝水面下的倒影，原來的模樣；卻感到異常陌生。

黑色的氣息不斷圍繞在白枝身邊，眼神充滿殺意，嘴角似有似無的在上翹，像是譏笑更像嘲諷。

白枝現在的樣子，逐漸與某個女人重疊，彷彿就是男版的卯之花八千流。

白枝震驚後退數步，刀刃掉落在地面上；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走錯了哪一步。

為什麼自己會變的這麼陌生。

自從拜勒崗離開后，已經過了三年，這三年白枝彷彿變成只會提升實力的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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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級系統，從消耗4次穿越20秒，變成消耗12次可以穿越60秒。

在那之後，他就不斷提升自己，磨鍊劍術。

自己明明沒有做錯，只是想要變強而已，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是因為救流魂少女，結果被少女看到淺打，少女心生歹念欲殺自己那件事？

是差點被所謂的流魂同伴殺死那件事？

是因為差點被虛吃掉那件事？

或者是三年時間裡，有兩年半時間，一直在迷路這件事？

這些事情足以改變一個人。

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自己變成這樣，白枝也記不清。

他只記得，一定要變得更強，可是又好像丟失了什麼。

這一刻白枝看著自己水下的身影，才意識到。

自己在短短三年時間，就適應了尸魂界的生活；

換句話說。

白枝，他身為穿越者，

在信息大爆炸社會穿越過來的現代人；

三年時間，竟然被死神世界，徹底同化了。

白枝靜靜坐在地上，看向天空。

白枝視線注視著天空：「自己，好像好久沒有抬頭看向天空了。」

看著蔚藍的天空，白色的雲朵流動，不知不覺回歸時間到來。

白枝身上發出光芒。

臨走前，留下最後一句感慨：「天空，真美啊。」

光芒散去，阿龍和眾魚人們紛紛鬆口氣，就連娜美也暗自鬆口氣。

白枝的那種氣勢，完全就是一個只知道殺戮的瘋子。

那種人，娜美出海這麼多年也是見過幾個的；

那種瘋子，根本沒有邏輯；他們只有一個殘破的執念，在支撐他們的身體，

或許是變得更強，或許是找尋心中的答案；究竟是什麼執念，誰都說不準。

畢竟瘋子的思維，連瘋子自己都無法說不清楚。

娜美更情願和阿龍講道理，也不願意去相信那種人。

更何況，她機智的小娜美，已經快要籌夠1億貝利了，更不需要那個瘋子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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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期的娜美就是這樣，

誰都不相信的小野貓，或許只有路飛那種開朗笨蛋，才能讓她放下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