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小產

第95章 小產

「來人!快來人!太醫呢!這是怎麼回事!」皇上盛怒高喊!吳嬪本就得自己寵愛,現在看著面白如紙的美人,像是被秋霜打了的花一樣,心裡不心疼是假的。

更重要的是,吳嬪肚子里的孩子!

自從有了這個孩子。自己覺得好像年輕了十歲,好像是自己沒有老,沒有和這暮氣沉沉的皇宮一起變老的證據!

而且,之前的兒子出生的時候,自己還年輕,心思基本上都放在了爭權奪位上!後來剛剛做了這皇位,自己也要把心力放在忙不完的政務上!

而且,那時候自己也不能明顯的和哪個兒子親近!因為每個兒子後面都有著雄厚實力的外家!

自己只要偏愛哪個就有可能造成不可收拾的後果!

再後來,自己坐穩了皇位,兒子們也長大了,父子之間總是少了一些親近。

但是這個孩子不一樣,這個孩子是自己第一次有了做父親那種純粹的期盼!

可是孩子還沒降生,甚至還沒在肚子里長大就。。。。。。。

「你!說!這是怎麼回事!」皇上指著吳嬪的貼身侍女春杏怒喝道。

春杏正在給吳嬪擦汗,聽到皇上的話,立刻將手裡的帕子交給旁邊的秋菊,跪倒在地哽咽的說道:「回皇上,主子說今天天氣好,想去御花園逛逛,誰知道在那御花園的湖邊,機智野貓衝撞了主子,主子就落了水,然後。。。。。然後就這樣了。」

春杏說完哭的不能自持。

皇上目露凶光,野貓?意外?

「皇上,太醫來了,快快,快。」一直在門口等著的小六子引著太醫前來,派去的人將太醫院所有當值的太醫都喊了來。

太醫們是一路跑著來的,脖領子都汗濕了,見著皇上正要跪地行禮。

「行了!什麼時候了還行禮!趕緊給吳嬪診治!」皇上急著眼喊道。

太醫們趕緊上前,因為皇上的重視,吳嬪診出有孕之後,皇上就指定了太醫院的院首,寧太醫,負責吳嬪的平安脈。

所以這次是寧太醫上前把脈,因為年紀比較大了,加上一路是急奔,在看到吳嬪的模樣,寧太醫的心裡也是直打突突。

換了兩口氣,寧太醫攏了心神,認真的診起了脈。

屋子裡沒有人敢說話,生怕說錯了什麼,那面色黑沉的皇上拿自己祭刀,而且,作為太醫,最怕就是卷進貴人懷孕生子落胎這些事了。

屋子裡太安靜,所有的聲音都被放大,聽得清清楚楚。

店門外由遠及近一陣嘈雜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就看到太後娘娘急色匆匆的扶著默默進了屋,後面跟著一眾宮女。

「這是怎麼回事?」太后眉心緊皺,都沒有看皇上,直接就到了床邊,看了看吳嬪的面色,眉心皺的更緊了,又掀起被子看了看下面的情況、

在看到那染紅了床單的鮮紅的血,太後用帕子掩住口鼻,擋住那濃濃的血腥味,嘆了口氣,這模樣,應該是保不住了。

胎兒本就是氣血凝聚,現在失血這麼多,很難說還能保住。

太後轉身對皇上說道:「皇上你貴為天子,女子小產污穢不堪,還是去御書房吧,以免被衝撞。」

「皇上。。。。。。皇上。。。。。。」,吳嬪已經甚至不是很清楚了,可是依然呢喃著皇上。

皇上面露不忍,可是太后已經用眼神明確示意他離開。

皇上對春杏說道:「照顧好你們主子。」,說完就離開了。

床上的迷迷糊糊的吳嬪好像是知道了,眼角有淚滑過。

「太後娘娘,吳嬪的胎保不住了,需要儘快將胎兒打下來,不然對母體傷害很大。」,寧太醫說道。

太后沒什麼意外,但還是雙手在胸前合十,念道:「阿彌陀佛。」,皇家的孩子總是很難生下來,生下來也很難長大,也算是這孩子和軒轅家緣分淺薄吧。

「那就準備葯吧,儘快清理乾淨,畢竟吳嬪還年輕,不能壞了身子。」太后輕聲說道。

等墮胎藥灌下去,吳嬪就被劇痛痛得從昏迷中醒來過來,然後就感覺腹部像是被無數刀子在攪動,而且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衝出體外,那種撕扯的下墜的劇痛把她折磨的不停地哀嚎撕喊。

太后看著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不忍的閉上了眼,手裡佛珠不停的轉著,嘴裡也念起了《往生咒》。

折騰了兩個時辰之後,才算是清理好,太醫也都走了,床鋪衣服也都換了乾淨的。屋子裡熏了凝神的香。

太後走到床前,吳嬪因為身體受創厲害昏迷著,整個人躺在被子下面,只露出一張臉,整張臉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像是透明了一般,就連嘴唇都是白的。

太后心有不忍的對旁邊的春杏和秋菊吩咐道:「照顧好你們主子,需要什麼就派人去跟我說。」

眼睛都哭腫了的春杏和秋菊垂著頭應聲道:「謝太後娘娘。」

太后嘆了口氣也就帶著宮人離開了。

「春心姐姐,咱們主子。。。。。就這樣了嗎?連個說法都沒有嗎?御花園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野貓?這肯定是有人害的主子!」秋菊掉著眼淚說道。

春杏看著床上虛弱的像是要碎掉的主子,咬著牙,眼神憤恨的說道:「這皇宮裡哪裡有那麼多意外!這件事主子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我們也不能讓主子平白吃了這個虧!」

吳嬪小產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皇宮,因為皇上震怒,要徹查!對謀害晃嗣的人絕不姑息!

而且,這次的事,皇上沒有讓皇后查,也沒有讓太后查!

是自己盯著這件事!

皇后和兩位貴妃都做壁上觀,也都很納悶,是誰出的手?按理說,這後宮裡面,最不希望那吳嬪的孩子安然出生的就是這三位了,可是這三位最近沒有出手,也許是覺得,沒必要,一個小崽子,威脅不到什麼,也許是還不到時候,畢竟離孩子出生時間長著呢。

傻子都看得出來,皇子最近把那吳嬪放在心尖上,腦子蠢成什麼樣才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找不痛快?

至於別的嬪妃,連個孩子都沒有。。。。。。何必冒這個險呢?

皇后的凌坤宮裡,三足青銅掐金絲琺琅的香薰裊裊的飄出似紗像霧的的煙,味道清幽。

皇后坐在美人榻上,因為天氣轉暖,踏上換上了冰白狐的狐皮,因為這種白狐常年生活在冰山,所以皮毛有一種特有的溫涼。

地上一左一右的跪著兩個宮女,正在認真的給皇后的指甲塗著新上貢來的丹蔻。

不遠的桌子旁坐著剛剛來請安的大公主,大公主這次穿的不是正紅色宮裝了,是一件和歐陽蘊在桃花宴上有些相似的裙裝。

裡面是白色素麵綢緞包胸束腰襦裙,外面是白色廣袖紗袍,不過大公主上面繡的不是冰藍蝴蝶,而是紅色的五尾紅金鳳凰,綉鳳凰的絲線是最好的紅色綉線和金絲線捻著一起繡的,鳳凰的眼睛是紅寶石,尾巴上的翎羽中間也鑲嵌著紅寶石。

而且通體只有一隻鳳凰,顯得更加霸氣。

「母后,你是這後宮之主,宮裡出了這樣的事,為什麼不讓你查?父皇這是什麼意思?這不是擺明了不信任母后嗎?」,皇后的凌坤宮裡,大公主不滿的說道。

皇后冷笑一聲,抬了抬手,左右看了看,「這次的進貢的丹蔻成色不錯,比之前的顏色正了一些,也更亮了。」。

說到這看了一眼大公主,語帶警告的說道:「你父皇正寵著那吳嬪,這次的事,最好是意外,要不然誰動的手,你父皇估計不會讓那個人死得痛快。」

大公主手裡把玩著皇后的黃金護甲的手微微頓了一下,瞳孔微閃,不過也是眨眼間,然後下巴抬高,傲氣的說道:「不過是一個小嬪位,而且,父皇又不是沒有兒子,這麼興師動眾做什麼?搞得宮裡都人人自危了,我聽說那慎刑司抓了好多太監宮女日夜審問。」

皇后滿意的看著自己新塗得丹蔻,漫不經心的說道:「謀害晃嗣,本就是誅九族的罪,雖說哪朝哪代都有這樣的事,可是要麼就有本事做的事讓人查不到,要麼,就有著讓人忌憚的靠山,否則,出手就是找死。」

皇后說到這,忽然心思一轉,抬頭看著自己的女兒,眯起眼睛問道:「這次的事和你有沒有關係?」

大公主挺著脖子說道:「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見過那吳嬪幾次,她生不生孩子,我才不關心。」

皇后伸出手說道:「將護甲給我,你做事穩當一些,馬上就到了選駙馬的時候了,還是沒有規矩的樣子。」

大公主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母后,兒臣知道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看著大公主的身影,皇后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看著自己的護甲點點頭,「內務府的手藝還是可以的。」

隨後的兩天,宮裡都在互相觀望著,猜忌著,看看著次晃嗣被謀害的事情,會把誰拉下來,可是等了兩天,得到的消息讓所有人都很意外。

皇上處決了御花園的幾個管事太監,就結束了。

難道真是意外?

夜幕降臨,就好像是一塊無邊的黑布蓋住了整個大地,因為前一天下了雨,濕氣重,太陽下山後,隨著涼意加深,慢慢升起霧氣。並且隨著夜越來越深,霧氣越來越濃。

皇宮裡的亭台樓閣都隱沒在濃霧中,雖然各宮各處都點了宮燈,角燈,可是只能著涼咫尺之地。

漆黑濃重的夜加上散不開的霧,讓皇宮看起來好像一個巨大的迷陣,好像不知道從哪裡就會竄出來什麼妖怪一口就被吞掉。

皇上只帶了小六子一個人,在霧裡朝著凌坤宮走去。

本來皇后都已經洗漱完畢,脫了繁重的鳳服,卸了沉重的頭冠首飾,躺在了鑲玳瑁金絲楠拔步床上,抱著秋香色的閃金鳳凰紋的錦被,卻還是睡不著,保養的白皙的手扶著旁邊的的空枕頭,心裡的空虛好像在這樣的夜裡被放大了。

「皇后,皇上來了。」田嬤嬤忽然從外面進來說道,面色有些慌亂。

皇后先是以為自己聽錯了,看著嬤嬤確認了之後,立刻起身,疑惑的說道:「皇上怎麼這個時候來了,之前也沒說今天要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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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嬤嬤一邊麻利的給皇后穿上常服,一邊說道:「皇后,我剛剛看皇上的面色不對,而且,皇上是悄悄來的,只帶了小六子一個人,還留在殿外了。」

皇后扭頭看著田嬤嬤,心思開始快速的旋轉,皇上這麼做,所為何事?最近宮裡也只有吳嬪落胎一件事啊。。。。。。可是這件事不是自己做的。。。。。

不知道為什麼皇後腦子里閃過那天大公主詢問這件事的模樣。。。。。。。。

皇後身形晃了一下,千萬不要。

皇后穿了常服,散著頭髮就出了卧房,剛踏入正殿,就看看到皇上面無表情的坐在中間,聽到自己進來的腳步聲,皇上鷹隼般的眼神就射了過來。

那冰冷的眼神,讓皇后心裡慌了,雖說君心難測,可是多年夫妻,皇后還是了解皇上幾分的。

聯想到白天處決的幾個管事,皇后捏了捏手裡的帕子,一邊往裡走著,一邊強笑著說道:「皇上,怎麼這麼晚了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臣妾也好準備一些夜宵。」

皇上微眯著眼盯著皇后,半晌開口道:「吳嬪落胎的事,你知道嗎?」

皇后心裡的慌亂擴大,不過面上確實有些憐惜的說道:「臣妾自是聽說了,還讓人送了燕窩過去給吳嬪妹妹補養身體,不過怕打擾妹妹休養身體就沒過去,想著過些日子,再去探望。」

皇上冷笑一聲:「哼,皇后倒是好心,只是,皇後知道,是誰讓吳嬪小產的嗎?」,說這話的時候,皇上看著皇后的眼神像是要穿透她一般。

皇后袖子下的手握緊,剛修的指甲有些鋒利,刺的手心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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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的野生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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