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突發疾病

吃完飯，瑞雲指揮著丫頭們撤下碗盤，又端上來一桌樸素的飯菜，七巧這才知道，剛才吃的是主子的賞賜，這會子吃的才是自己的飯菜。丫鬟們雖然也都擺盤布碗地放好了飯菜，但大都沒吃，只喝了點湯，吃了兩口素菜，就離席洗手漱口去了，只有七巧一個人又盛了一碗飯，吃得津津有味。

等她吃飽了放下碗，才發現桌子旁只有瑞雲還坐著，其他人早就各自走開了。七巧一驚，趕緊放下碗，胡亂抹抹嘴，說：「瑞雲姐姐對不起！是我貪吃耽誤事了！」瑞雲嘴角一翹，憋了一下，才說：「不著急。你們這一路上受了多少苦，多吃點補補，也正常。」說完，親自端了杯茶遞到七巧手裡，問道：「可吃飽了？沒吃飽還有。」七巧趕緊用茶漱了漱口，一口咽下，說：「吃飽了吃飽了！多謝姐姐照顧！」

這下瑞雲沒憋住，笑了，說：「那邊有漱盂，漱口的茶要吐在那裡，每天有人輪流去倒的！」七巧頓感尷尬，不好意思地低頭笑著說：「這裡的茶，比我家裡的還香，實在沒想到，這是漱口用的……」瑞雲又端了一杯茶遞給她，說：「這才是喝的茶呢。你說這茶好喝，你是沒喝過主子們的茶。我們這房裡的茶捆在一起，也比不上那茶的一個零頭。不過總比普通人家裡喝的好一些。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先嘗嘗這個。」

七巧惴惴不安地喝了一口，果然比剛才自己喝下去的要好喝，茶香混著茉莉花的香氣，讓七巧忍不住「唔」了一聲。

瑞雲站起來，拍拍手說：「既吃飽了，就收拾收拾，去主子身邊伺候吧，換小丫頭們來吃飯。」七巧趕緊站起來，見幾個大丫鬟把碗盤又收拾了一遍，吃完的撤下去，又端上了幾盤新菜，便知道這幾盤菜是給小丫頭留著的了。七巧趕緊洗了手，走過去幫忙擺飯放筷子，才跟著瑞雲回到了剛才的屋子裡。

一進屋，七巧就看到黎明曜和九王爺對坐著，正在說話。雲姨娘站在九王爺的下首，七巧趕緊走到黎明曜身邊站好。原來現在這裡的小丫鬟一看她們回來了，行了一禮，才緩緩退著走了出去，到門口時才轉過身，又和瑞雲打了招呼，才會合了幾個人，一起進了她們剛才吃飯的耳房。

九王爺看到七巧過來了，點點頭，說：「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讓墨玉進來陪你。從後天開始，岫瓏每天來給你調養身體。這孩子的醫術我放心，人也放心。有他在，什麼損傷都不怕。等你調養好了，開了宗祠，入了族譜，就給你尋一門好親事。等過幾年有了孩子，曜兒呀，我們這些老頭子老太婆，這輩子，也就值了。」

說到此處，九王爺和雲姨娘對看一眼，笑了。雲姨娘抬手擦擦眼角，笑著說：「是啊小姐。我們這些人，最是念舊情的。當年貴妃娘娘臨走前，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家哥哥，也就是監正大人。她還囑咐過我們，出去后一定要打聽到監正大人和他女兒的消息。後來……」

九王爺突然咳嗽了起來，雲姨娘趕緊端了一杯茶過去，給他拍背順氣。九王爺咳了好久都沒停下，漸漸紅頭漲臉起來，咳嗽也變成了喘氣，還帶著尖銳的哮鳴音。丫頭們慌了手腳，連雲姨娘也驚慌了，趕緊派人去請蘇岫瓏。黎明曜走過來，聽了聽九王爺的呼吸聲，對站在門口的瑞雲說：「快去找薄荷葉來。要乾的。」

瑞雲看了黎明曜一眼，還是去了。黎明曜又讓一個小丫頭去拿了些細紗布和繩子，等瑞雲的干薄荷葉一來，就迅速地裁下一大塊細紗布，揉碎一把薄荷葉放在裡面，用細繩捆紮好，立刻送到九王爺的鼻子下，沉聲說：「叔祖，用鼻子吸氣。」

九王爺聞聲，艱難地吸了兩下，喘息聲小了些。黎明曜又讓七巧用熱茶泡了些薄荷葉，濾掉葉渣，把茶水端來，一口一口給九王爺慢慢喂下。等蘇岫瓏拎著藥箱趕到的時候，九王爺已經能坐起來了。

蘇岫瓏只是簡單地對著黎明曜點了點頭，就趕緊去看九王爺，施針開藥，忙了好一通，九王爺的呼吸才轉為正常。

這麼一折騰，話也說不下去了。黎明曜帶著七巧起身告辭。九王爺還不能說話，伸手示意雲姨娘跟過去。黎明曜走上前，輕輕握住九王爺的手，說：「叔祖莫急。我既然來了，就一定會安心留著的。叔祖好好養病，我明日再來請安。」

九王爺看著黎明曜，許久，點了點頭，對著雲姨娘揮揮手，她們三個人又行了一禮，才慢慢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