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羅富貴當漢奸？

他們三人甫一踏入春秀樓的大門，便不期而遇金媽。

「你這調皮丫頭，究竟想怎樣？剛給你換上的新衣，又弄得如此狼狽，髒得讓人不忍直視。我這裡難道缺你一口吃的？莫非你又去乞討了？」

小丫頭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和衣物，面帶愧色地對金媽道：「都怪後面那個無恥的狗漢奸！對，全是他的錯，都是他害的我現在這副模樣！」

羅富貴心中暗自叫苦，丫頭啊，你這是要糾纏不休了嗎？我自有我的苦衷啊。

「快去洗把臉，換身乾淨的衣服，你這整天給我添亂，難道不知道我們正在逃難嗎？這裡豈是你的遊樂場？」

「金媽，給我們找個房間，我們三個要談點事情。對了，騾子，告訴你那兩個護衛，不必進來了。」

「好吧。」

隨後，幾人穿過後院，登上樓梯，來到最深處的房間。

小紅纓見騾子手中仍握著雞腿，不禁怒火中燒。

「怎麼？你還沒吃飽嗎？要不要金媽再給你炒幾個菜，來壺好酒？」

「那敢情好啊，不過丫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到底想說什麼？你給我說清楚，指導員在這裡，你別想矇混過關，沒那麼容易！」

「指導員，丫頭，我真的有難言之隱啊！」

「哈哈！！！真是笑話，你穿著偵緝隊的衣服在大街上耀武揚威，身後還有兩個保鏢，手裡拿著雞腿，居然說你有苦衷？」

「好吧，我承認我的行為不妥，但如果不這樣，鬼子會起疑心的。」

「啊哈。。。。。我才不信你呢，膽小鬼，死胖子死騾子，你是不是被鬼子收買了？真的當了漢奸？是不是出賣了狐狸（胡義）？」

「沒有，丫頭，你一定要相信我！」

坐在一旁的指導員輕拍小紅纓的肩膀。

「丫頭，你出去守著門，我和騾子談點事情。」

「不要，我要親自審問這個可惡的騾子！」

「丫頭，你還當我是指導員嗎？」

小紅纓雖不情願，但還是站起身來，走出房間，走前不忘威脅羅富貴。

「死騾子，你給我聽好了，今天若不老實交代，就別想踏出這個門！」

待丫頭離開后，指導員並未立刻詢問，而是倒了杯茶水。

「吃了那麼多雞腿，膩了吧？來，喝點水。對了，吃飽了嗎？要不要我叫人送點吃的來？」

平時指導員對羅富貴頗為嚴厲，但他今日卻如此平靜，羅富貴心中愈發忐忑。看著他穿著自己的衣服，還掛著盒子炮，活脫脫一個偵緝隊漢奸的模樣。

「指導員，據李有才透露，胡義連長他們60多人已脫離險境。」

「然後呢？別的就別說了，說說你自己吧！」

羅富貴心中更加緊張，作為親密戰友，指導員如此平靜地與自己交談，要麼是對自己失望透頂，要麼是對自己深信不疑。

「指導員，你應該聽說過吧？李有才在我們九連有個內線，長期向他提供大北庄獨立團八路軍的情報。」

「真的嗎？」

「其實，九連里根本沒李有才的線人。按胡老大的說法，若說謊，最好的辦法是讓謊言成真。」

「什麼意思？」

「胡老大說，梅縣憲兵隊的前田大尉狡猾難纏，李有才的伎倆很快會被鬼子識破。

我們得給李有才個功勞，讓鬼子消除對他的懷疑，所以得找個真線人！」

「哦，也就是說，這次你帶我和小丫頭突圍，是胡義暗中交給你的任務，對吧？」

「沒錯，開始我真不想去，但胡老大說，你和指導員若繼續跟著九連奔波，會成累贅。」

秦優苦笑：「我和丫頭，一個40多歲，一個13歲，確實拖後腿。對吧？」

「不是！胡老大擔心你們安危，希望你們儘快回大北庄獨立團，向陸團長和丁政委報告現狀。」

「那狐狸（胡義）怎知你定會被抓？被抓后，鬼子不會殺你？」

「胡老大說我天生怕死，有求生欲，總能想辦法逃生。

何況假扮李有才的線人，我覺得風險不大。李有才雖非真心助咱八路軍，但至少是合作者，所以我答應了。」

「但你在大街上那麼招搖，還拿雞腿，難怪丫頭生氣。若是我見了，也會生氣。

看看咱八路軍，吃的穿的，多辛苦啊！

你就沒想過為他們做點什麼？」

「想過，我還給丫頭買了她愛吃的桂花糕，但今天沒帶。」

「我說的是桂花糕嗎？我說的是九連，咱獨立團的事呀！」

「呃。。。我明白了，是不是弄點藥品或槍支彈藥？」

「你現在只是偵緝隊小隊長，鬼子並未完全信任你。

你用電話告訴李有才九連在興隆鎮兵營的事，冒領了功勞。但鬼子日後還會考驗你。」

「對了，指導員，過兩天鬼子希望我重返八路軍獨立團，繼續當李有才的線人。」

「但小丫頭在大街上大鬧，說你是忘恩負義的哥哥，漢奸，連我這指導員也成了你爹。這事定已傳到鬼子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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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如何應對？」

「我打算帶你們兩個，以妹妹和父親的身份，回老家去。」

「回家只是個由頭，等我們出了縣城以後，然後我們就去大北庄獨立團！」

他們還沒談完話呢，外面咚咚咚就有人敲門，打開一看，是小丫頭，小丫頭後面還跟著李有才！

「喲，大忙人，李有才來了，請上座！」

「指導員，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你知道我有多難嗎？當時胡義打電話給我的時候，讓我出賣你們，我真的是好痛苦啊！」

小紅纓根本連一個字都不信。

「指導員大叔，你千萬不要相信他，他說的是假的，他哪裡會難過？

他在日本鬼子那裡立了功勞，他會升官發財的，他那麼喜歡賭，有了錢他還不高興的樂翻天！」

李有才對小紅纓抱拳：「紅姐啊，姑奶奶，以前的仇和怨先放在一邊行不行？我真的有正經的事要跟你們談啊！」

「好吧，不過你說話可要老老實實的說，不要說話說半句讓我們猜，我最恨猜謎語了！」

李有才也累，祖上的家產被他敗光了，現在他的哥哥李有德也不管他死活了，他現在就像過街老鼠一樣，可即便是老鼠，那也得努力的活下去，不是嗎？

雖然不能像吳京打倒周杰倫，用力踩上一腳，那麼京踩傑倫（精彩絕倫），可也要活出自己的特色吧！

至少不要活成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第一個是，梅縣縣城許進不許出，嚴管已經三天了，明天開始，我們的城門將會正常的開放。

「第二個是大日本皇軍這次在東邊的平原圍剿你們獨立團徹底的失敗了！」

「高一刀那個二連和秋風游擊隊已經安全的撤回大北庄了嗎？」

「他們也攻破綠水鋪，然後回了三家集他們的大本營！據說獨立團團長帶著40多名女兵也攻破了落葉村的炮樓！」

「哇，團長大叔真厲害呀！」

「丫頭，不要插嘴，讓李有才繼續說！」

「好吧！」

李有才拍了拍羅富貴的肩膀：「騾子呢？從今以後將會成為我的線人，明後天他可以帶著你們返回大北庄獨立團，有些事呢，我會向你們的蘇青報告的！」

「唉，蘇青不在大北庄獨立團了，她回旅部了！」

「為什麼？」

「有人向上面舉報了她，她回去接受審查！」

這下，李有才驚了。

「那我跟你們來往這事會不會被查出來？會不會被鬼子知道？」

「你放心，你那事我們心裡有數，不過你也小心，平時做事呢，不要給別人留下把柄！」

李有才，這下有點害怕了，他跟獨立團合作，一般都是跟蘇青幹事聯絡，現在蘇青不在獨立團了，他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