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鬼祖世界之再遇

夢想成真，這是存在的。

然而，更多的情況，還是夢想難以成真。甚至有可能，夢想剛一誕生，尚未來得及付諸行動，就已然破滅。

如今，莫凡便遭遇了類似情況。

在他剛生出準備等待九日之後，『賜福』之時，伺機逃出『萬鬼祭壇』這一想法時，他的身軀，就在無可抑止的墜落中，墜出了絕對黑暗的『萬鬼祭壇』。

眼前，有了光芒。

不過，這光芒，卻是昏暗的、陰沉的。

周身，不再有那種致命的侵蝕之力。

自然而然，莫凡『獨.立天地』內朦朧區域中的『混沌頑石』，恢復了平靜。

「這是？」

本能的感覺到了不妙，還有疑惑。

不過，緊接著——

「鬼祖世界之死靈天！」

冥冥中，似有天意明示，讓他心底不自覺的湧現出這七個字，讓他知曉，自己所身處的這一方天地，為何。

「鬼祖世界之死靈天？」

「難道——這裡是鬼祖世界！！！」

莫凡臉色一變，心沉谷底，瞬間便意識到，自己之前所想的『逃出生天』之法，似乎不可能實現了。

「看來，只能另想他法了。」

很快，他再次冷靜下來，打量四周，同時道念一動，輻射而出。

大地是漆黑的，天空是灰灰的，就連不知光源何處的光芒，都是昏暗的，讓他莫名的感覺壓抑。

道念受到了極大壓制，不斷輻射，至方圓萬里左右，便已是極限。

這範圍內，除了漆黑大地、灰色天空、昏暗光芒之外，空空如也，且死氣沉沉。

「鬼祖世界就這樣？」

莫凡不禁生出詫異之感。

原本在他看來，鬼祖世界內，應該鬼氣森森（當初門徒競選第三關幻夢），有無數鬼怪、死靈，極度兇險。

可現在，僅僅只是感覺有些壓抑而已。

沒有鬼氣，沒有鬼怪，沒有死靈，也沒感應到任何危險。

「看看其它地方……」

他一步跨出，如縮地成寸，探尋，以求出路。

……

一天後。

莫凡終於有所發現。

「紫一前輩！」

沒錯，他和紫一相遇了。

「莫凡，你竟然還活著？！」

紫一很是意外，也很是震驚。

『萬鬼祭壇』的『消化之力』何其恐怖。即便他是九品界主，也無法抵抗，若非十五品聖器『昊天人王塔』的守護，他根本活不到現在。

可莫凡竟然——

「前輩，失敗了么？」儘管心中已經有所猜測，但莫凡還是忍不住問道，企望能得到不一樣的答案。

「……」紫一暗暗一嘆，隨即點頭道：「失敗了。」

聞言，莫凡心中再次黯然。

「終究還是沒能救出魂傲然和魂傲天啊……」

有遺憾，有悲哀，有無奈，不過，倒沒有愧疚，畢竟他已經儘力了。

「此番是本道低估了『至尊王者』之能，才導致功虧一簣。不但營救失敗，還——導致你我，陷入了困境。」

紫一言語之間，頗有慚愧之意。

對此，莫凡也不好說什麼，責怪對方？沒資格。安慰對方？想來對方也不需要。

索性，他直接問道：「前輩，不知可有方法，脫困？」

「此乃『鬼祖世界』，想要脫困，難！難！難！」

「之前，我們脫離『無心聖堡』最底層世界的方法，難道不行？」莫凡再次問道。

「『鬼祖世界』乃鬼族之祖，太古先天生靈鬼祖之世界，非同尋常。本道身處此間，界念受到了極大的壓制，所能覆蓋範圍極其有限，根本無法探知界壁所在。」

紫一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莫凡沉默了。

「放心，天無絕人之路，總有辦法脫困的。」紫一淡淡道。

聞言，莫凡心頭微震，隨即點頭，道：「不錯，天無絕人之路，肯定會有辦法脫困。」

幾乎是重複了一句，透著一股堅定、堅信的意味。

……

又一天後。

忽然，莫凡身形一頓，懷疑自己道念是不是感應錯了。

緊接著，他加速，瞬息間，來到一處。

只見，漆黑的大地上，正躺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魂傲然？！」

意外，但更多的卻是驚喜。

此時此刻，魂傲然雖然是躺著的，但莫凡能感應到，他還有呼吸，還有生氣，也就是說，還活著。

與此同時，紫一則又是一陣驚訝、詫異。

不過，緊接著，他又覺得，這雖出乎意料，但卻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魂鬼大道主親自發布任務，要救莫凡、魂傲然、魂傲天，且不惜豐厚之獎勵。很明顯，這是無比的看重。

如此，提前賜下一些強大的保命之物，似乎也很正常。

若說之前，紫一還疑惑，莫凡是怎麼活下來的。那麼，現在，他算是『明白』了。

「如此看來——」

他心中一動，當即開口道：「莫凡，我們再找找，說不定魂傲天也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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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莫凡不由一震。

當即，他一指彈出，一滴『靈液』沒入魂傲然體內。

『靈液』神效。

僅僅一息時間，魂傲然便恢復了意識，本能的睜開雙眸，眸中略顯迷茫之色。

「我還活著？」

「這是？」

「咦？莫凡？你——這是哪裡？是你救了我？」

莫凡搖頭，很是『誠實』的說道：「我只是『叫醒』了你。」

「呃——」魂傲然怔了怔，隨即問道：「那——這是哪裡？」

「鬼祖世界之死靈天！」

「鬼祖世界之死靈天？鬼祖世界么？」魂傲然臉色一變，緊接著，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急聲問道：「莫凡，可有看到我大哥？」

莫凡搖頭。

見此，魂傲然臉色一白，喃喃道：「不會的，大哥不會——」

「魂傲然，我雖然沒見到魂傲天，但你和他一直一起，你出現在這裡，他很有可能就在附近。」

「對，附近，附近……莫凡，和我一起找我大哥？」

「當然！」莫凡點頭。

接著，一行三人便分散開來尋找。

期間，莫凡向魂傲然介紹了紫一的身份，也大概講了一下，他們被抓到鬼域后所發生的一些事情。

……

六天後。

莫凡、紫一、魂傲然、魂傲天匯聚一起，停在了某處。

「死寂，死寂，還是死寂——」

魂傲然皺著眉頭，頗有些鬱悶的說道。

早在五天前，他們便如願找到了魂傲天。而後，四人便一起探尋這方世界。

可，五天下來，入目所見，依然還是漆黑的大地、灰色的天空、昏暗的光芒，無有絲毫不同。

「『鬼祖世界』不應該是充滿危機的嗎？為何會如此？」

鬱悶的同時，魂傲然也頗感疑惑。

「或許，傳言屬實，鬼祖已經徹底隕落。其之世界，才變得如此死氣沉沉，一片死寂。」

魂傲天開口道，不過他的語氣，卻不是那麼的足。

「據本道所知，鬼祖並未隕落。」紫一也開口了，以非常肯定的語氣，直接否定了魂傲天的猜測，接著又道：「不過，雖未隕落，但卻也與隕落相差無幾，陷入了永恆的沉眠。」

「為了喚醒鬼祖，自太古至今，這近十億年期間，鬼族每隔百年一次都會進行獻祭，無有一次遺漏。」

「然而，儘管如此，鬼祖依然未能從永恆的沉眠中，蘇醒過來。」

「也幸好如此，我等陷入此間，才會有一線生機。若不然，必定有死無生。」

紫一來歷不凡，知道一些隱秘。

某些信息、消息，在莫凡、魂傲然、魂傲天他們的認知中，或許只是道聽途說，難以確定，但在他的認知中，卻是無比明確的。

當然，只是某些，並非所有。

「一線生機？」

魂傲天眉頭微挑，當即問道：「不知前輩所謂的『一線生機』，在哪？」

「或許——」紫一頓了頓，才淡淡道：「再過不久，就會顯現。」

「……」魂傲天沒有再繼續追問了，暗自以為，對方也就說說而已。

不過，莫凡聽了，卻是一怔。

相比魂傲天、魂傲然，他對紫一，無疑要更了解一些。

既然紫一前輩這麼說，那就不會是敷衍，必然是有的放矢。

「不久？時間……」

「在這方世界，已經過去了八天多時間——」

「是了，『鬼夜』的記憶珠中，有記載，鬼族每次『獻祭』之後，『萬鬼祭壇』會花費九日時間消化『祭品』。」

「那麼，紫一前輩的意思，是不是指，消化完了之後，此方世界就會出現變化，從而出現生機？」

「只是，變化就一定會出現生機么？或許也可能是……」

念及此，莫凡心中大動，當即問道：「前輩，您對『萬鬼祭壇』之『賜福』，可有了解？」

聞言，紫一雙眸中閃過一抹讚賞，微微點頭道：「你是從『鬼夜』的記憶中得知的吧？也難怪，『鬼夜』只是一六品鬼族，終究不是鬼族高層，所知有限。」

「恩？」莫凡怔了怔，聽紫一前輩這話，這其中，似乎還有些內情。

「『賜福』之名，其實只是鬼族對外而言的。鬼祖尚未蘇醒，又怎能『賜福』？」

「那——」莫凡眸中透著詢問之意。

「消化無數生靈祭品后，『鬼祖世界』會自動進行一定的玄妙衍變。這過程中，『鬼祖世界』的道和法，會直觀的顯現出來。」

「這，便是機緣！」

「而所謂的『賜福』，實際上就是，趁機進入『鬼祖世界』，參悟道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