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意外和異變
「莫凡——」
在『萬鬼祭壇』王者威嚴展現的瞬間，有所變化的，其實，不止眾大道主。
紫一的聲音，突然在莫凡腦海響起。
「王者之『氣勢』充斥，本道無法再以界念感應外面狀況。所以，接下來，你必須將所看到的一切，第一時間告訴本道。」
「王者之『氣勢』？」
莫凡心頭一震，雖然是第一次聽聞，且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文字，但就是莫名的感覺到了其中之不凡。
這種感覺，並非來源於那真正的『王者之氣勢』，而就是因為這幾個字。
至於那真正的『王者之氣勢』，其實並沒有瀰漫到百萬里之外。
也正是因為如此，百萬里，才是界限，絕對的禁地界限。
聽出了莫凡的疑惑，紫一便稍稍解釋了下，道：「所謂『王者之氣勢』，其實是『王者之氣』，『王者之勢』。」
「而這些，再加上『王者之心』、『王者意志』都是成就『至尊界王』的必需條件！」
「不過，這些離你還太遠，暫且不多提。」
「眼下，從此刻開始，你定要及時告知本道外面的一切狀況。如此，本道才能抓住時機救人，否則——」
紫一再次叮囑。
「好！」
莫凡按下疑惑和好奇心，暗暗應了聲。
隨後，他便道念一動，直接在自己的『獨.立天地』內，以『萬相大道』神通，實時演繹自己肉眼所見的一切。
「果然，是我多慮了！」
看著莫凡所演繹的，鬼域最中心所展現、所發生的一切，紫一忍不住暗暗自嘲了下。
之前，他還有點為魂鬼大道主擔心。畢竟，怎麼說，他也是『魂鬼道場』的一員。
但，現在——
「照這樣的情形，明顯，魂鬼大道主他們，早已與鬼族達成了某種協議……」
「不過，也難怪，為了能切身參悟這『王者之氣勢』！」
「只是，這樣會否太過殘忍？」
有些事，一開始可能想不明白，甚至會覺得很反常。但，那只是因為所見有限，所知有限。
而當『見』『識』足夠時，便會豁然開朗，疑惑自解。
幾乎不用想，僅看一眼，紫一便『明悟』了許多。
這『萬鬼祭典』所引發的戰爭，並非必然，而只不過是一次『交易』。
鬼族十三尊，與魂鬼大道主、渾僵大道主、黑摩大道主他們的交易。
之前，魂鬼三位大道主與鬼摩羅、冥玄天、鬼無心大戰。
不動真火，非是不能，而是不想。
他們大戰，無非是想營造一個局面——
鬼族、魂鬼道場、百族聯盟三大勢力的大道主，都無法騰出手，干預戰爭。
「如此，三大勢力之間的戰爭，才能全面爆.發。」
「而唯有戰爭全面爆.發了，鬼族才有可能在這場戰爭中，獲得足夠多的，儘可能多的『祭品』。」
念及此，紫一便知道，他們所命名的第二批『祭品』，定然遠遠不止聖堡最底層世界所困的那些。
對於這樣的交易，說殘忍，確實殘忍。
但這個宇宙就是如此，弱肉強食。實力不夠，便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不知不覺間，就會淪為真正強者的棋子。
「不過，魂鬼大道主他們如此做法，固然有些殘忍，但卻也不算太絕。」
「若不然，魂鬼大道主他們完全可以直接將『祭品』給鬼族，根本不需要全面爆.發戰爭，讓他們自己來取。」
「這——多了一個獲取的過程。」
「便也就相當於，給了魂鬼道場、百族聯盟無數生靈一個活命的機會。」
「身處戰場——」
「若是無能，會死，會淪為鬼族『祭品』。」
「而若是有足夠的能力，或者實力，或者智慧，又或者運氣等等，便有可能存活下來，甚至因禍得福。」
「再者，戰爭固然殘酷，但卻也未嘗不是一個大浪淘沙的過程……」
暗自搖了搖頭，紫一不再多想。
實際上，他這一想，也沒花什麼心思，真正的心思，一直都在莫凡所演繹的實時景象上。
當聽到鬼摩羅、鬼摩柯、鬼夭夭三兄妹的對話時，他微微有些動容。
再接著，鬼摩柯開始了真正的獻祭。
第一重祭，萬生靈！
第二重祭，十萬生靈！
第三重祭，百萬生靈！
……
每一重祭，所獻祭的生靈，都是上一重的10倍。
而如此倍數的遞增，所引發的一重重變化，或者說反饋，也十分明顯。
這點，完全可以從十二鬼尊以及魂鬼等三位大道主所參悟的狀態看出。
第九重祭，萬億（一兆）生靈！
即便一次性獻祭了如此龐大數量的生靈，加上之前八重祭所獻祭的，那第一枚晶球，也還沒有耗盡。
內中似有無盡生靈，依然在源源不斷的噴吐。
第十重祭，十兆生靈！
第十一重祭，百兆生靈！
第十二重祭，千兆生靈！
直到這一次，第一枚晶球，才空了。
第一時間，鬼摩柯左手之上，其中兩枚晶球，同時脫飛而出，補上。
第十三重祭，萬兆生靈！
……
接下來，一重重的獻祭，已經不是一枚晶球內的生靈，就能滿足的。
忽然，某一刻，莫凡和紫一同時一震。
「是沙通天！」
「還有魂傲天、魂傲然！」
很顯然，魂傲天他們已經被從沙通天的『獨.立世界』內轉移出來了。
「紫一前輩——」
莫凡欲請求紫一順手救下沙通天和冰心，然而，未等到他說出口，紫一就已經行動起來了。
「昊天人王塔——定！」
空間凝固，時間靜止，唯有已經將莫凡收入自己『獨.立世界』內的紫一在動。
一息，他出現在無數生靈中，魂傲然、魂傲天的身旁。
二息，他界念一動，將魂傲然、魂傲天收入自己的『獨.立世界』。
三息，『渾天大羅遁空符』出現憑空浮現，且第一時間催動。
四息，『昊天人王塔』所發揮的時空凝滯效果散去，同時，『渾天大羅遁空符』被成功催動，其所散發的銀色光芒，已然包裹住紫一。
不出意外的話，下一瞬間，『渾天大羅遁空符』將帶著紫一，挪移而去。
然而，就在這時——
下方的『萬鬼祭壇』，忽然一震，像是被觸怒了般，主動生出一股無可違抗的吞吸之力，作用在了紫一身上。
雖沒有阻止『渾天大羅遁空符』的激活，但卻有所影響，令得紫一身形一滯。
而就是這麼一滯，讓鬼摩柯有了反應時間，且作出了反應。
「哼！」
一聲冷哼，攜著無比強大的意志力量，瞬間灌入紫一識海空間。
「簡直不知死活！」
虛掌一握，浩瀚偉力便將包裹住紫一的銀色光芒，散得一乾二淨。
緊接著，紫一便覺渾身一緊，完全失去了對自身力量的感應。
「祭！」
一字喝出，獻祭繼續，無窮生靈，包括紫一在內，全部被投入到了漆黑的『萬鬼祭壇』之內。
而就在鬼摩柯分了一部分心神，鎮壓紫一時，另一處，異變陡生。
「噗——」
只見，已經沉浸在頗深之參悟狀態的魂鬼大道主，猛然一口鮮血噴出，臉色變得煞白。
「九幽，你——很好，今日之賜，本道必會『厚報』——」
無比果斷，魂鬼大道主第一時間，施展秘術，消失不見。
緊接著，就在他消失處，悄無聲息的顯現出一道身影。
一襲黑衣，且戴著一半臉面具的青年男子，渾身氣息極度內斂，幾近於無。
「九幽？」鬼摩柯眉頭一皺，同時臉色微沉，道：「你與我鬼族，並無交易，不該出現在此。」
「鬼摩柯，或許你可以問問你大哥！」九幽大道主淡淡道。
「大哥？」
鬼摩柯眉頭再皺，不由看向依然在閉目參悟的大哥鬼摩羅。
「詢問大哥？」
這念頭一起，就被他生生掐滅了。這個時候，怎麼能打擾大哥？
隨後，他按下心思，沉聲道：「最好你沒有撒謊，否則——」
接著，他不再理會九幽大道主，繼續獻祭。
見此，九幽大道主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而後便閉目參悟。
……
『萬鬼祭壇』內中一片漆黑，深不見底，又或者它只是一條無窮深邃的通道，連通著某處未知的空間，或者世界。
在紫一落入『萬鬼祭壇』的一瞬間，其『獨.立世界』內的莫凡、魂傲天、魂傲然等，便不由自主的被甩脫了出來。
不是紫一所為，而是這祭壇內，神秘的力量所為。
一片漆黑，道念完全失去感知。
「紫一前輩？」
莫凡意識到不對，呼喚紫一，但卻得不到絲毫回應。
緊接著，他便感到渾身不自在。
巨大的壓力，束縛力，墜落，無可抑止的墜落，同時還有一縷縷詭異的，好似鬼力，但卻又比鬼力強大無數倍的，無可反抗的強大力量，在向他體.內滲透、侵蝕、吞噬。
血肉被吞噬！
力量被吞噬！
生命被吞噬！
道念被吞噬！
潛力被吞噬！
好似，一切的，所有屬於他的一切，都在被吞噬，都在失去。
如此下去，恐怕數息之後，他就會被吞噬得點滴不剩。
所幸，就在這關鍵時刻，他『獨.立天地』內，朦朧區域中的『混沌頑石』微微一顫，散發出一股神異的波動。
雖只一股，但卻成功驅除了他體.內的那些詭異而強大的力量，並且成為了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