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都市:冷情家主被惑實錄(16)
「不行。」
斬釘截鐵的拒絕,池鴆轉身上樓,沒再給游慕說話的機會。
「……拽什麼拽。」態度突然變差,嚴厲的語氣彷彿又回到了一開始。
游慕握著水杯的手一頓,可他並不覺得自己的要求有多過分。他都已經好言好語的退步讓男人帶他過去了,這還不行?
氣性被激起,杯子被重重撂在茶几上,談話在不愉快的氛圍下結束。
「砰!」
趕在男人關門之前,隔壁的房門被重重閉合。
聽到了那房門落鎖的聲音,池鴆合上門鬆了口氣,丟開遮擋腰腹的外套,垂下頭看著,頗顯煩憂。
池鴆抬手擱在雙目上,靜默許久,內心不斷拉鋸。
最終,妥協般的,他叩開皮帶卡扣,抬腳往浴室走去。
越發控制不住,倒不如發泄出來,解了連日來的躁動。
池鴆沒找過人,自己解決還是做過的,以往這種事情,只是用作緩解生理性的東西。
但自從在腦海中開了這個標誌著鬆動的閘門,那些更為過分的想法,似乎在爭前恐后的湧現。
後背靠在洗浴間的瓷片上,他總忍不住念著對方的臉。
想著,將包間中那些試圖靠坐在他身邊的人,置換成游慕,對方半張著口,含著冰塊小聲求饒,跪在他腳邊,做著酒桌上那些習以為常的『遊戲』。
放棄抵抗,池鴆開始放縱自己,去依賴那些完全捏造的虛假場景。
哪怕,真正的人,還睡在隔壁的房間內。
頭頂花灑嘩啦啦的落下,池鴆衝掉了留在地板上的污漬,打算給自己沖洗一下。
只是高壓的水柱剛留了幾秒,水勢驟然收縮,最後只剩下懸垂在花灑口的幾滴水柱。
頭上還打著泡沫,池鴆動了動開關,發現並不奏效。
他這種別墅,在沒有提示的情況下,突然停水的可能性很低,家用設備徐姨也會定期找人排查修理……
簡單擦拭了頭上的泡沫,池鴆套上浴袍推門走出去。
卧室門猛然從內里拉開,靠在牆邊的游慕對上對方洗澡洗到一半的造型,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我想,池叔叔應該需要這個。」忍著幸災樂禍的表情,游慕手上拿著從雜物間搜羅來的扳手。
最開始被帶來,被關在別墅里不讓出去時,他就將這棟別墅摸了個遍。分辨不同區域的水管輕輕鬆鬆。
躺在床上,越想越生氣。他必須給這男人來點好看的。
果然之前的平和都是裝出來的,一喝酒就露餡,他不能留在這裡,還是要想辦法離開。
誰要待在這裡受氣!
他笑的開心,見握著門把的池鴆沒什麼動靜,疑惑的仰頭望過去。
觸及對方的目光,唇角上揚的笑意微頓。
被盯得緊,游慕覺得只是捉弄一下,但男人的視線,好像有些氣過頭了。
看得人有些……後背發涼。
「扳手給你了,下樓去儲物間擰一下就行了。」放下工具,游慕心覺不妙,腳底抹油便想著逃離現場。
不過門口的人動作更快。
手腕被大力攥住,手臂穿插在胳膊下方,一言不發強硬的將他夾起,拖著他往自己的卧室內走去。
有些慌神,幾乎是後背靠在胸膛的近距離,讓游慕聞到了男人身上還沒能沖洗乾淨的氣味。
「放開我,你想幹什麼…不能打我…」
掙扎並不奏效,手腕被反剪壓制著,根本使不上力道。
被半拖半抱著來到自己的浴室,後背靠上牆面,還沒回神,頭頂一大簇冷水兜頭澆下,打濕了髮絲,迷濛了視線。
「池鴆……你他媽……」
髒話沒能完全罵出口,被男人用手指壓了嘴巴蓋住。
「不許罵人。」混合著水聲,對方低啞的聲音傳來,被水蜇到,緊閉的眼睛上有什麼擦過,積蓄在眼角的積水被擦去。
勉強睜開眼,對方高大的身形將他籠罩在浴室的一角,頭頂黑壓壓的,是對方沾濕的髮絲和晦澀陰沉的視線。
這眼神將游慕驚到,本能的趨利避害之下,游慕收束了掙扎,不確定的開口:
「…池鴆,你想……」
頭頂的面頭倏然壓下,越來越近,近到似乎要……
心臟突突的跳個不要停,太近的距離,幾乎要讓游慕以為對方想……
下意識的眯起眼,驚嚇沒有到來,對方只是伸手撫開了被水打濕后膩在眼角的一縷髮絲。
帶著薄繭的指腹緩慢的暈開眼角的水跡,拖出一抹透出皮肉的粉。
這樣按壓的動作,讓下方的人驀然覺察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含義。
游慕顫了顫眼睫,卻不敢再多說什麼。
停在距離對方唇間兩指的位置,理智在腦海中咆哮著,將那些衝出牢籠的慾念推擠回去。
眼下,是被水打濕后,更顯紅潤的唇。
池鴆動了動喉結,僵硬著身軀只是維持著這樣的姿態,沒再落下一分。
「我不會放你走,至少在你成年以前,不會。」
「我可以忍耐你的任何行為……」
冷水還在落下,游慕眨著眼睛將那些多餘的水擠出眼球,臉頰被鉗制,被迫仰頭看著對方,迎著那些話,他有些怕了。
他聽到男人說著。
「但不是每一次……你都能這麼幸運。」
卡在下頜的手掌抽走,籠罩在頭頂的男人轉身離開。
花灑停下,水聲削弱,游慕靠在牆邊,耳邊瘋狂響起的心跳聲緩緩減速。
冷水沖的他周身發寒,連雙腿都有些發軟,撐在濕滑的牆壁站起,游慕顧不上淌水的睡衣,衝出去將卧室內上鎖,後背抵在門板上才安穩了幾分。
剛剛對方的眼神太過……壓的他幾乎要喘不上氣。
靠坐在門板后,游慕平緩著情緒,坐了許久。
隔壁主卧,池鴆換下被完全浸濕的浴袍,就著潮濕的髮絲,點了支煙靠在窗口。
看著那些白色的煙霧逐漸被空氣稀釋,他左手扣動打火機的金屬蓋子。
開啟合上,一下一下,聽著彈簧帶動金屬相撞的脆響。
直到猩紅的煙頭燃到了盡頭,那灼熱的溫度燙到了指間。
「咔噠!」打火機的蓋子被完全扣緊。
池鴆垂頭丟開煙頭,指腹摩擦著被燙到的皮膚,瞳孔中那些猶豫不決徹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