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突然覺得好難過
張子涵回到漢城的當天下午就被高小瑛約了出來。
「MBS尹享哲出軌的對象是你吧?真沒想到啊。」高小瑛一臉不可思議。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張子涵連聲否認。
「都上熱搜了，雖然只是背影，但我肯定那絕對是你。」高小瑛篤定地說。
「那是公司分配的工作，你知道的。」張子涵的聲音很輕。「尹理事拒絕了，所以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信你個鬼。」高小瑛輕笑一聲：「那你怎麼向公司交代?」
「尹理事答應不會投訴。」張子涵憂傷地抬眼：「只要尹理事不投訴，公司問起來我也有照片可以證明。」
「照片?什麼照片?」高小瑛來了興緻，不是說拒絕了嗎?還能拍到照片?
張子涵從手機調出一張照片遞到高小瑛面前。
高小瑛瞪大了眼睛看著手機上的照片，自言自語道：「呵，這確實可以證明，這個，呵呵……尹享哲肯定始料未及。」
「也不知道是誰拍的視頻，怕是給尹理事添麻煩了。」她是在回程的火車上看到的消息。雖然震驚，但她也是自身難保。
「人家是大老闆，還要你操心?你不如擔心一下自己吧。」高小瑛不屑一笑，把手機還給張子涵。「他們集團中午就發聲明澄清了。」
「那就好。」張子涵釋然一笑。她真心不希望他受到負面新聞影響。
「這件事鬧大的話，估計你也會步我的後塵。」高小瑛看著眼前的她彷彿看到了從前的自己。因為金恩啟的視頻就直接把她封殺了，如今這次可是尹享哲啊。「不過，對你也未必不是好事，你的合約下月初到期，正好有理由不續約啊。」
「公司不會放過我的。」張子涵抬眼，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子涵。」高小瑛有些不忍：「我看你還是算了吧，來我這裡，雖然跟別人合夥，混口飯吃不成問題。」
「小瑛姐，你也是過來人，一步錯步步錯。」張子涵慘然一笑，眼淚終究掉落下來。「除非我在臉上劃一刀。」
「子涵，你可別做傻事。」高小瑛暗自嘆了口氣，這妹子還是沒自己活得通透，或許年齡擺在那裡，又或許因為自身條件的原因，她承受的會更多一些。
張子涵搖搖頭，嘆了口氣，道：「我只希望這次的事件快點兒平息，尹理事是個好人。」
「呵，他是好人?！」高小瑛嗤笑一聲：「這件事可沒那麼容易過去，你要有心理準備。」趕盡殺絕的人怎麼會是好人?！
下午享哲居家辦公，在書房處理一些緊急的事務。而善美整個下午都沒離開房間，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糾結視頻的事。
傍晚，享哲走進房間，看見她坐在按摩椅上看著窗外入神。
「晚飯你想吃什麼?我去做。」享哲走近，蹲在她腳邊，哄道：「要不，點外賣?甜品怎麼樣?你喜歡的提拉米蘇?」
善美這才回過神，撐著扶手起身：「我去做吧。」
享哲連忙扶住她：「嫌棄我的手藝?」
「有現成的，媽已經腌好了牛柳，配些蔬菜炒就可以。」善美揉了揉腰，感覺有些發酸。
「這樣好了，你動口，我動手，你做監工好不好?」享哲擁著她走出房間。看她的樣子，沒什麼興緻呀。
善美沒再說什麼，任他扶著走下樓。
享哲拉了把椅子讓她坐下，然後從冰箱取出貞淑處理好的食材。
「芹菜、胡蘿蔔、洋蔥，白色的是什麼?」享哲看著保鮮盒裡已經處理好的蔬菜問道。
「山藥。」善美起身看一眼兒，打開廚櫃，說：「先做飯，一杯半米就夠了。」
「好，我來。」享哲明白她的意思，蹲下身，照她說的，舀了米進電飯鍋淘洗乾淨。
善美沒再說話，揭開爐上的那鍋泡菜鍋看了看，打開了火。然後轉身從冰箱里取出一盒豆腐放在灶台上，愣愣地站著恍惚了好一會兒，又轉身打開冰箱翻找出一袋香菇，撕開袋子，卻撕不開，拉開一個抽屜關上，又拉開另一個抽屜，最終拿出一把剪刀。
看著她一連串的動作，享哲感覺哪裡不對，卻又說不出來。
「你坐著，說好我動手的。」享哲把她拉到椅子坐下。
「學長想吃魚的話，冰箱里還有魚。」善美沒看他。
「你現在不是不能吃魚嗎?」享哲蹲下，抓住她的手，注視著她。
「我不吃，你吃，不影響的。」善美垂下眼，她不想看他，看到他，視頻中畫面就會浮現眼前。胸口像壓了塊大石頭一樣，讓她透不過氣來。
「善美，你看著我。」享哲依舊蹲著，握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看著她：「我們不要再想那個視頻了，好嗎?我向你保證，我以母親的名義保證……」
話還沒說完，善美的淚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她不是不相信他，她也不知道怎麼了?那些影像總是在腦子裡揮之不去。她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我，我也不想這樣……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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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美。」看著她傷心的表情，享哲一陣心疼，伸手擦去她的淚。
「我只是突然覺得好難過，好壓抑，好想哭……嗚嗚……」善美抽泣著。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她也不知道怎麼了?負面情緒狂風暴雨般突如其來，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對不起，對不起。」享哲起身，把她攬入懷內，深深的愧疚感襲來：「哭出來就好了。」都是自己不好，真該死！
晚餐善美吃的很少，情緒更是低落，早早洗完澡就睡下了。
安頓好善美，享哲撥通了父親的電話，先是彙報了釜山碼頭的考察情況，再把柳董事長安排張子涵出席飯局的事情原原本本再詳細敘述了一遍。
「中午柳董就打電話過來了，他承認安排女明星出場一事，但卻否認了視頻的事情。」尹榮文沉吟片刻繼續道：「嗯，我也覺得公開視頻對他百害而無一利。」
享哲也沉默了。他懷疑金恩啟，但也不好開口。正常情況下，金恩啟如今只負責電視台的工作，理論上集團的事情他是不可能知道得那麼清楚的。哪怕是金恩旭也不可能。他的行程和吃住行都是碼頭那邊負責安排的。享哲一一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那個，善美怎麼樣了?」尹榮文欲言又止：「享哲啊，你要多陪陪善美，如果需要的話……」
「爸，我知道怎麼做。」享哲打斷了父親的話。
掛了電話，享哲倚在書房的窗邊看向夜空，漆黑一片，看不見一點兒星光。享哲深吁一口氣，走到書桌前坐下，拉開抽屜，取出一個黑色的方型小盒子，打開，這是他拜託BGR的潘秉仁請巴賓先生替他找到的一枚維多利亞時期的古董胸針。是一串葡萄的設計，玫瑰金的葡萄藤下是一串三十多顆大小不一天然珍珠鑲嵌而成的葡萄。
享哲合上蓋子，把盒子抓在手中。這是他準備送給善美的結婚紀念日禮物，後天，三月七日便是他們結婚一周年的日子。
享哲抬眼看向案頭上母親的照片，有些煩悶。雖說善美的反應並不強烈，但他感覺到的卻是暴雨前海潮的暗涌，讓他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