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痛苦的煎熬

第40章 痛苦的煎熬

家樹每天用繁忙的工作壓抑著自己,壓抑著對子君的惦記,他知道,自己已經無可救藥了。

有時,他恨死了自己那齷齪的想法,為什麼看見那女人,就想緊緊地抱緊她,是不是不道德,對不起家傲,但,她算家傲的女人嗎?要一直這樣下去?對她太不公平了。

他又自責起來,要不是自己在花兒葬禮上那樣鬧,也許這個女人早離開了,不至於又一次跳進這個火坑裡,每天每夜,這個女人就像一根拔不掉的刺,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

白天還好,繁忙的工作,是最好的遺忘辦法,但漫漫的長夜,家樹怎麼也無法入睡,他痛苦地煎熬著自己。

感情這東西,有時候抑制力在它面前不堪一擊。

本以為看不見她,就可以慢慢淡忘對她的挂念,可是,這幾天卻更加強烈了,只要看見前面的家傲和那個女人的身影,他都繞道走,努力地不看,閉上眼睛,讓自己的心硬起來。

他怕,他怕自己的心管不住,心血來潮,會把女人帶走,那將是一個什麼樣的場面,他不敢想了。

睡夢中,家樹突然大喊一聲:「不要。」身子也隨著「騰」地坐了起來,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嗨!原來是夢。

他鬆了口氣,又重新躺了下來。剛才的夢太嚇人了,他夢到了家傲不見了,那個女人在山上呼喚著,奔跑著,自己也在後面追,突然,那個女人站在一道懸崖上,悲傷地看著自己,眼淚慢慢地流了下來,突然,她轉身跳下了身後的懸崖。

家樹嚇醒了,長這麼大,沒做過這樣嚇人的夢,他的困意全消,一直瞪到東方發白。

夢好像真的很准,這不,家樹正好趕著去縣城,村裡熱鬧了起來,家傲又犯病了,滿街跑,這會兒,又上山了,媳婦在後面追呢!

家樹突然想到了那個夢,他忘記了一切,忘記了自己心中的原則,飛奔著跑上山,耳邊的風在傳送著子君的呼喊聲,他的心突然抖了一下,他想到了昨晚的那個懸崖,腳步更快了。

前面弱小的身影在奔跑著,風吹散了長發,但子君已經顧不了了,她繼續跑著,喊著……

家樹幾步趕了上去,拽住了焦急的女人,氣呼呼地說:「為什麼不走,笨蛋,到底為什麼?」

此時家樹的聲音嘶啞了,紅紅的眼睛瞪著這個日思夜想的女人,搖動著女人的雙肩,聲嘶力竭地喊。

子君嚇得怔住了,用手指了指前面,說不出話來,胸脯由於跑得用力,一陣陣起伏,嘴上呼呼地喘著粗氣,看著在風中搖曳的小可憐,還有那迷離的雙眼……

家樹再也忍不住心中那團火焰,猛地把那弱小的身軀緊緊地抱在懷裡,把頭扎在子君的秀髮里,竟嗚咽起來。

「傻女人,你為什麼不走?你走吧!離開越遠越好,我求你了。」

這,這……子君一點準備都沒有,就這樣被緊緊地抱著,摟著,她感覺好溫暖,好累啊!

子君忘了家傲,忘了自己,忘了一切,就這樣閉上眼,貪婪地躺在這寬闊的胸懷裡,許久許久,她真的捨不得離開。

「對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不會還在這裡,我混蛋,你走吧!去找那個人,好不好?」家樹語無倫次地檢討著。

子君好像突然醒了過來,猛地推開了對方,有些不信任地看著這個失去理智的男人。

「家樹,你怎麼了?」子君有點害怕了。

家樹看著女人的眼睛,不斷地說:「我真的不管閑事了,我說的是真話,你去找那個人吧!我幫你,好不?」

聽著家樹近乎祈求的語氣,子君不相信地掐了掐自己的胳膊,他說的這是哪跟哪呀!怎麼突然又讓我走,好像也受刺激了。好久,子君才回過了神,平靜地說:「我哪也不去,這挺好的,你走吧!」

說著,就向前面跑去。

「你笨啊!這是人的日子嗎?你走,不要讓我看見你。」家樹發起瘋來,死命地揪住了子君。

「我走不走,是我的選擇,不過,謝謝你的關心。」

子君說完,還對家樹友好地微笑了一下,生硬地掰開了那隻手,轉眼間跑遠了。

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對待這個人了,因為她已讀懂這個男人的內心。

家樹怔怔地站在那裡,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聽到女人說不走,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自己不是希望她離開嗎?想到離開,他的心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他矛盾地站在風中。

家樹是個很有魄力的年輕人,這幾年在外面闖蕩,眼界也寬了,一個小小的土特產公司遠遠滿足不了他創業的偉大構思,他的心更大了,隨著國家對礦產資源政策的放寬,各地都興起了民辦企業開採,家樹的腦子也動了起來。

他更是個有心的年輕人,這半年來,家樹主要是在省城參加一所函授學校的學習,主要學習開採礦山的課程,他知道,家鄉的山是一座金元寶,他要大幹一場,讓自己,讓鄉親們富起來。這不,接二連三地從外地請來好多的專家,考察,勘測,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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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樹運籌的這件大事,思琦開始不同意,她喜歡過點小資生活,不喜歡未來的老公整天在外面忙,但現在哪有資格管呢!只能無奈地等待著。

最生氣的是他的老子霍老二,聽說家樹又折騰,這可是冒著傾家蕩產的風險,氣的大罵一場:「你就折騰吧!好容易掙點錢,又要折騰沒了,敗家仔啊!」最後竟氣得躺在了床上。

家樹眼不見,心不煩,回家的次數更少了,晚上偶爾回來一次,也是站在院子里一會兒,看看西院,就走了,難怪他娘奇怪起來,啥意思呢?

子君依然平靜地生活著,那次事以後,兩個人見面的次數更少了,她每天照顧著家傲,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生活。

不過,這幾天晚上,金名在夢裡出現少了,無緣無故的,另一個人影卻走進了幾次……

偶爾會聽到東院大娘親熱地喊著家樹,這時,她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關注著自己,雖然看不見,但心裡暖暖的。

思琦來家裡的次數多了起來,每次聽著東院老兩口的歡笑聲,就知道是思琦在逗二老開心呢!聽婆婆說,家樹的婚事要快了,城裡的親家都見面了,這時,她會默默地走開。

她希望家樹和思琦趕緊結婚,這樣,她心裡更舒坦些。

趁著開礦手續審批階段,家樹終於閑了下來,這時,他要好好管一下西院那個閑事了,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女人凋謝,他決定管定了。

家樹要把那根插在心口的刺拔掉,哪怕流再多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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