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試探
文慧放假了，當她回家的時候，是小曦開的門，四目相對，小曦眼睛里好像有無數小星星在閃爍，多虧背對著客廳里的媽媽，那種熾熱，看得文慧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看著大包小包一大堆，小曦什麼話都沒說，順手拿起最大的兩個，幫著文慧往三樓走去。
「小曦，放那吧！我一會兒拿上去。」
小李子在廚房裡，看小曦幫文慧，客氣地阻攔了一下。
「那大小子，讓他干點咋啦！你別管了。」
子君看了一眼兒子，文慧很親熱地和屋裡的人打了聲招呼，也拿著東西上樓了。
自始至終，兩個孩子也沒說句話，引得子君有些狐疑。
「現在孩子，也許大了，半年沒見，連聲招呼都不打，怎麼越來越生疏了，不像小時候，嘰嘰喳喳，小曦哥小曦哥叫著了。」
小李子看了一眼兩個人的背影，笑著說：
「兩個人以後會越來越沒話，圈子不同，共同談論話題都沒有了，不生疏才怪。」
子君白了小李子一眼，有些不滿地說：
「就你，天天圈子不同不同的，有什麼不同，只不過從事工作不一樣，這半輩子了，咱倆不是有的是話說。」
「唉，那不一樣，文慧不會像我這樣好命，遇到你。」
「文慧一定會有出息，那丫頭身上有一種東西，是你我年輕時候沒有的，相信我的眼光吧！」
小李子最聽子君話了，好像看到希望一樣，臉立刻變了。
「真的嗎？那謝姐的吉言。」
不過話雖這樣說，子君總感覺兒子有一點不對，還說不上來。
樓上的兩小隻一前一後到了文慧卧室，小曦終於開了口。
「文慧，為什麼不看我一眼，為什麼不理我。」
文慧這時候抬起頭，勇敢地看向他。
「你不一樣，也沒和我說話。」
「這次暑假，你不許躲我，我要你陪我一個暑假。」
「我不願意呢！」
文慧覺得小曦太霸道了，立刻反問道。
「如果不願意，那我就當著所有家人面，向他們宣布，我喜歡你，等到你職高畢業，我要你嫁給我。」
文慧急了，連忙關上房門。
「你敢，如果那樣，你爸媽會氣死，我們也沒辦法在你家住了。」
「那有什麼，大不了你們家去哪，我追我小姨去住。」
文慧看著小曦堅決的樣子，無奈地攤了一下手。
「你愛咋折騰咋折騰，與我無關。」
文慧沒好氣說了一句，這下惹火了小曦，他步步逼近，看著文慧那張印在腦袋裡的面孔說道：
「憑什麼與你無關，你的那句張皓廉是姜文慧的，誰敢動試試，讓我這一年來睡不好覺，吃不好飯，連聽課耳朵里都是這個聲音，這會兒不想負責，晚了。」
小曦的眼神里像噴出了火，燒得文慧臉紅紅的，她嚇得連連後退，嘴上嘟囔著。
「那是我瞎說的，我已經收回了那句話。」
「那可不是你想收就收的，需要我給你。」
「小曦，文慧，趕緊下來吃飯了。」
樓下的小李子聲音突然傳來，打破了兩個人的一退一進。
「姜文慧，如果不聽我的，我就當眾宣布，你看著辦！」
說完，小曦沖著文慧的腦門彈了一下，打開門噔噔走下了樓。
氣得文慧在房間里捂著腦門，喊道：
「張皓廉，你等著。」
小時候文慧最怕的就是小曦彈她腦門，從來都是猝不及防，最後他還笑話說是想把她大腦門彈回去點，這樣就好看了。
兩家人的晚宴終於到齊了，家樹聽說兒子回來，也謝絕了所有應酬，回家陪兒子吃飯。
「小曦，這次多虧你路叔叔接你們，要不然不會這麼早到家吧！」
「是，但爸爸下次我想自己回來，和他們一起回來不自在。」
小曦想起路子豪那一路的眼光，就渾身難受。
「哈哈，是不是你路叔一路盯著你看啊！」
「可不是，讓人無比尷尬。」
子君在旁邊也加了一句。
「你路叔叔那是看上你了，老早就和你爸我倆說，將來雲珊你倆畢業以後，兩家投資在石市開一個最大的私人醫院，那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
小曦偷偷看了一眼餐桌斜對面的文慧，小丫頭臉上一點反應都沒有，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心裡這個氣呀！索性試探一下，難道她真的一點不在乎嗎？
「看上我和開醫院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傻兒子，看上你就是讓你當他家女婿，這樣，咱倆家強強聯手，就不擔心被別的產業吞併危險，越做越大，將來在石市前途無量了……」
子君打斷家樹的話，關心問道：
「小曦，雖然你爸這樣說，但不能都從這方面考慮，還得看你倆的緣分，你和雲珊關係怎麼樣？那丫頭我倒是見過，看著挺好。」
這時候小李子也插了上來。
「姐，那丫頭和小曦別說還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這要是成了，在整個石市都得出名，不過，也就他們才配得上咱家小曦。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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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還賣好地沖著小曦揚了一下頭。
小曦一看全家人都用期盼的眼神看著自己表態呢！那丫頭可倒好，夾著一大塊肉正在往嘴裡送，好像八輩子沒吃過肉，這些話都沒入她的耳朵，一氣之下，很配合地說：
「你們看著好就好嘍！我也沒意見。」
家樹聽完兒子的表態，終於放下心來，高興地說道：
「哈哈，這就對了嘛！以前聽說好多商業聯姻都是為了利益，斷送兒女的幸福，你們這個我就放心了，你倆有愛情基礎，很好很好。」
此時，小曦眼睛偷偷看了看那邊，文慧正在給兩個小妹夾菜呢，氣不打一處來，高聲道：
「嗨！姜文慧，她倆多大了，還用你夾菜，再說了，用你的筷子，多不衛生，怎麼這不講究。」
好好的討論主題，讓小曦突然跳躍到這上來了，一下餐桌陷入尷尬。
「哦！對不起，她倆夠不著，我幫一下。」
子君看著有些尷尬的文慧，白了小曦一眼。
「怎麼和你文慧妹說話呢！以前沒少上人家碗里搶吃的呢，這回假乾淨了。」
文慧忍住悲傷，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笑著說：
「君姨，小曦哥說得對，以後我不夾就是了，他是醫生，懂得比我們要多。」
小曦狼吞虎咽吃完以後，回到屋裡生起了悶氣。
「難道那丫頭真的不在乎嗎？還是不信任，看不出我的真心……」
這一夜，兩個年輕人都輾轉反側，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