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前倨後恭的人
「大嬸子,等等,我們也去看看。」
中年婦女回頭看了一眼秦長榮三人,說道:「你們在家坐,不用跟來。」
秦長榮說道:「我們也想看看,看能不能幫忙。」
中年婦女嘆息一聲,說道:「你們能幫什麼,這些人就不怕報應.....」
說著走著,四人就來到了一戶人家屋裡,屋裡站滿了人。
「吳振聲,把李翠花交出來,逃不掉的,孩子出生就成黑戶,書也讀不了,身份證也辦不了,有意思嗎?」
「你們又交不起撫養費,家裡已經有兩個了,還生那麼多幹嘛?窮的叮噹響,你看看,家裡就剩一張桌子,椅子都沒多把,還生他幹嘛?」
「你讓我的工作不好做,我也讓你....」
一位頭上打著髮膠的年輕人唾沫橫飛,對著一位老人瘋狂輸出。
無論年輕人如何詢問,坐著的老人就是不作聲。
年輕人是清風鎮計生辦的副主任,陳向上。
陳向上見老人油鹽不進,急了,大聲呵斥道:「你再這樣,我們就不心軟了,前年說好不生的,現在又生,不要逼我們把你這屋都扒了。」
老人這才有了一絲變化,冷冷說道:「要扒就扒,等哪天我死了也要告你的狀。」
陳向上大怒,吼道:「我會怕你告狀?我告訴你,三天之內不把李翠花交出來,你就看看這屋還在不在吧。」
然後扭頭對村長說道:「村長,你也有計生的責任,你要盯緊了,不要以為計生不達標你沒事,全鎮就你們村做的最差。」
村長趕緊點頭哈腰,連連稱是。
陳向上看著滿屋子的人,還不忘警告道:「你們都一樣,凡是被我看見有第二個孩子的,有一個捉一個。」
面對陳向上的威脅,圍觀的村民哄堂大笑,有些膽子大的年輕人還吹起了口哨。
陳向上見這群農民肆無忌憚,臉上愈發的憤怒,突然看見人群中的夏曉晴,見她抱著一個女娃,上前問道:「這是你的孩子?你結紮了沒?」
眾人紛紛看向夏曉晴。
村長趕緊站出來解釋道:「誤會了,她不是我們村的人,路過的外地人。」
夏曉晴以前也在村裡見過有人被強制帶去結紮的,有些害怕地往秦長榮身上靠。
秦長榮輕輕撫了撫夏曉晴的後背,然後對陳向上說道:「關你什麼事,你管得挺寬。」
陳向上見秦長榮居然敢頂撞自己,打量了一下秦長榮,說道:「別以為你不是村裡的就覺得我管不了你,只要你是仁德縣的,我都可以管,把結紮證明拿出來,沒有的話,跟我們去一趟醫院。」
秦長榮氣笑了,說道:「口氣別這麼大,別人還以為你是仁德縣的一把手呢。」
陳向上見秦長榮不在意的樣子,憤怒了,呵斥道:「趕緊把證明拿出來,沒有的話就跟我們去一趟醫院做結紮,我沒時間跟你講廢話。」
夏曉晴懷裡的小紫如被陳向上嚇到了,伸手要爸爸抱。
秦長榮趕緊抱起小紫如,小聲哄道:「不怕不怕,有爸爸在,寶寶不怕。」
「嗯。」
在爸爸懷裡的小紫如安心了,略的一聲,扮了個鬼臉給陳向上。
陳向上氣的,對身後的工作人員吩咐道:「把這女的帶去中心醫院做結紮。」
秦長榮往前一站,護在夏曉晴面前,沉聲道:「誰敢上來,我能把他廢咯。」
陳向上不屑說道:「就憑你?長得高就行了?不要逼我打電話給派出所。」
村長見狀,趕緊打圓場,說道:「誤會呀,這不是我們縣的,他們是外省的,小夥子,你快說你是外省的。」
村長擠眉示意秦長榮說話。
秦長榮紈絝脾氣上來了,對著陳向上說道:「你別栽我手上,不然我能脫你一層皮。」
陳向上不以為然,說道:「大話誰不會講,乖乖跟著我們去醫院,不然捉你進去蹲幾天,看你還怎麼硬氣。」
「是嗎?你有這麼大權力?」
「別以為有幾個錢就覺得自以為是,我說蹲你幾天就蹲你幾天。」
秦長榮笑了,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囂張跋扈的年輕人。
「行,我就跟你去看一看,看看你的能量有多大。」
陳向上哈哈大笑,說道:「還以為有多硬氣。」
扭頭對隨行的工作人員說道:「走,帶她去醫院。」
計生辦的工作人員前後包夾著秦長榮三人往外走,以防秦長榮三人逃跑。
村長見秦長榮三人被帶走,對圍觀的人群說道:「走,我們跟著去。」
「三叔,他們不是我們村的人。」
「廢話,人家來我們村做客,出了這檔子事,說出去丟人。」
說著,村長追了出去。
....
秦長榮走到村口,指著汽車說道:「我們有車,你們帶路。」
陳向上看了一眼藍鳥汽車,還不在意,突然看見車頭前掛著的車牌,嚇了一跳。
車牌省字當頭,底下的數字前頭也帶著個漢字,這.......這不是省後勤部門的車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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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向上呆住了,知道自己惹了個不該惹的人,雖然自己的背景不錯,可是要跟省字牌照的人硬碰的話,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
「走,你上去開車。」
一名還不知情的計生辦工作人員推搡著秦長榮,讓秦長榮去開車。
陳向上見狀,心臟都要蹦出來了,趕緊上前說道:「誤會,誤會,大家誤會了,我們工作做的不到位,誤會,都是誤會。」
秦長榮見狀,看了一眼車牌號,知道陳向上看出了名堂,戲謔問道:「小子何故前倨後恭?」
陳向上諂媚笑道:「誤會了,我們沒有權利捉外省的人,誤會,都是誤會。」
秦長榮冷笑道:「你開始不是這樣說的吧?」
「誤會,誤會,真的誤會,那個,沒什麼事,我們先回去了,還有工作要忙。」
說著,陳向上給計生辦的工作人員做了個手勢,然後急匆匆地走了。
...
秦長榮看著這群人離開,冷笑一聲,眯著眼睛,心中有了個計劃。
村長見計生辦的人走了,沒有帶走秦長榮三人,鬆了一口氣。
「還好,小夥子,你們快離開吧,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
秦長榮輕笑一聲,問道:「他們是哪裡的計生辦?」
「鎮上的計生辦,帶頭那位年輕人叫陳向上,計生辦的副主任,他母親是仁德縣的副縣長周愛芳,在我們這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我們叫她周扒房。」
「哦?還有個副縣長的媽,你說說,她怎麼個周扒房?」
「你問這個幹嘛?」
「打聽一下。」
「哎....說起周扒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