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看爸爸玩

又到一年新春之季，今天是歲末，最後一天。

秦長榮看著忙碌的家人，上一世的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新春的氣息了，而現在，妻兒老小在身旁，無法言喻的安心。

「爸爸，你吃，這個好吃。」

小紫如拿著一塊花生糖走來，今天太開心了，媽媽竟然把家裡所有的糖果都拿出來了，吃都吃不完。

秦長榮接過女兒遞過來的花生糖，一口咬下，愜意地吃著。

突然外頭傳來一陣響亮的鞭炮聲，小紫如東西也不吃了，屁顛屁顛往院門口走去，伸著脖子往外看，然後又急匆匆跑回來，拉著秦長榮往外走，嘴裡嘟囔著：「爸爸，炮炮，劉爺爺家的，快點。」

秦長榮也很懷念沒有禁鞭炮的春節，跟著小紫如走到外頭，聽著隔壁家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響，一股濃煙升起，瀰漫著硝煙的氣味。

「嘻嘻....爸爸，我們家什麼時候燒炮炮呀？」

小紫如羨慕地看著隔壁家，也想要看自家燒鞭炮了。

秦長榮聞言，這才想起自己忘記買煙花爆竹了，在上一世的印象中，城裡早就禁止燃燒煙花爆竹了，所以潛意識沒有買煙花爆竹。

秦長榮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小時候也很喜歡玩煙花爆竹，沒想到自己做了父親反而忘記給自己孩子買煙花爆竹了。

「那個寶寶，爸爸忘記買爆竹了。」

小紫如聞言，失落的表情頓時浮現在臉上，嘟著嘴巴說道：「我想玩......」

看著女兒的失落的表情，秦長榮有些慚愧，左看右看，突然看見陳江南。

秦長榮抱起小紫如，說道：「爸爸去問問別人有沒有鞭炮。」

「誰呀？」

「那邊那個小哥哥。」秦長榮指著向這邊走來的陳江南說道。

然後走向陳江南，問道：「喂初中生，有鞭炮嗎？」

「鞭炮？老大，我有擦炮，你要嗎？」

陳江南趕緊回應這位有錢有勢的新老大，此時想著該怎麼討好這位新老大，畢竟新老大關係著自己在楚江省公子哥里的地位。

「老大？我怎麼就成你老大了？」秦長榮有些疑惑。

陳江南趕緊解釋道：「老大，你請我們去東來門吃飯就是我們老大了。」

秦長榮聞言，覺得好笑，一頓飯就能收小弟了？

秦長榮沒有在意，一群小年輕不懂事，亂學社會上的一些荒唐事，笑罵道：「滾蛋，你說的那個擦炮是什麼？拿出來看看。」

陳江南連忙從身上摸出一盒擦炮，說道：「這個，我在百貨店買的，一角錢兩盒。」

秦長榮接過鞭炮，認出這種鞭炮，這是專門為小孩子設計的鞭炮。

「還有嗎？」

「有，還有兩盒。」陳江南又摸出兩盒擦炮。

「都給我了。」秦長榮毫不客氣地拿了過來。

「老大，我也想玩。」陳江南眼巴巴地看著秦長榮，畢竟囊中羞澀，不是每個公子哥都腰纏萬貫的。

「你都初中了還玩什麼玩？作業寫完了嗎？家裡的對聯貼好了嗎？快滾回去幫家人幹活，都要過年了還在外頭遊盪。」

秦長榮一副長者口氣教育陳江南，摸了摸口袋，忘記帶錢了，說道：「鞭炮我拿了，沒帶錢，下次買回給你，快滾回家去。」

弱小的陳江南在秦長榮面前不敢言語，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鞭炮被「沒收」。

小紫如接過鞭炮，美滋滋地把玩著，聽到爸爸說沒錢，從兜里拿出幾張紙幣，說道：「爸爸，我有錢錢，奶奶給我的，給我買好吃的。」

陳江南見秦長榮懷裡的小娃娃居然有這麼多錢，甚至裡頭還有一張五十的，這讓他羨慕嫉妒恨，除了過年，他兜里就沒有超過五十塊錢的。

陳江南羨慕問道：「老大，她是你家孩子嗎？」

秦長榮聞言，驕傲地說道：「那當然了，這是我女兒。」

然後笑咪咪地對小紫如說道：「叫哥哥。」

小紫如乖乖地對陳江南喊了一聲哥哥。

不等陳江南回應，秦長榮就誇獎道：「真乖，真是爸爸的好寶寶。」

然後從小紫如手裡抽出一張十元給陳江南，說道：「好了，你重新去買吧。」

說完，抱著小紫如回屋了，不理會陳江南這個初中生。

陳江南看著秦長榮離開，又低頭看著手中的十塊錢，頓時歡呼雀躍，激動地連蹦帶跳跑回家，果然還是老大威武，出手就是十塊錢。

別看這群公子哥看起來很瀟洒，其實他們兜里跟普通人一樣，至於去高檔酒樓吃飯，那都是家裡有人請客或者辦喜事才會去高檔酒樓。

陳江南這樣的初中生去酒樓吃飯的機會就更少了，韋明智這個打工人能做他們的老大就是因為韋明智工作了有工資發，可以帶著他們到處玩。

上次去東來門吃了六七百塊，已經成為了這群初中生掛在口邊炫耀的資本，逢人就說秦長榮老大請吃飯，東來門隨隨便便一頓飯六七百快，小意思。

在這群公子哥的宣傳下，秦長榮的名號在幹部大院很快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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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屋的小紫如迫不及待要爸爸放鞭炮玩，秦長榮也躍躍欲試，順著擦炮盒邊上的砂紙一擦，嗦的一聲，擦炮點燃了。

秦長榮趕緊往庭院扔去，砰的一聲，伴隨著清脆的聲音，花盆被炸碎了。

小紫如兩隻小手捂著耳朵哈哈大笑，既興奮又害怕。

秦長榮知道自己闖禍了，想要抱著女兒出門躲躲，剛想行動就被出門查看的母親叫住了。

「臭小子，你給我回來。」

梁英的呵斥聲讓秦長榮訕訕不已，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麼大的人還玩鞭炮，還帶著女兒玩，要是不小心炸到孩子，你後悔都沒地兒去.....」

小紫如見奶奶生氣了，悄悄藏在爸爸身後，抱著爸爸的大腿根，不讓別人發現。

夏曉晴覺得好笑，走過去帶走小紫如，還不忘偷偷向秦長榮投去同情又好笑的眼神。

梁英上下檢查了一遍小紫如，這才放心下來。

「鞭炮呢？拿出來，做爸爸的人了還這麼不靠譜。」

面對生氣中的母親，秦長榮不敢惹，只好把擦炮交出去。

梁英拿過鞭炮，抱著小紫如回屋，還不忘對秦長榮說道：「收拾好院里的花盆，不然孩子在院里玩，划傷了手，真有那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

秦長榮見自己母親惡狠狠地進屋了，鬆了一口氣，看向一旁幸災樂禍的夏曉晴，也惡狠狠地說道：「看什麼看，進去拿簸箕出來。」

「呸，跟我凶有什麼用，跟媽凶去呀。」夏曉晴好笑地進屋拿簸箕了。

很快，兩人就把被炸碎的花盆收拾好。

收拾好花盆，覺得無趣的秦長榮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這時，小紫如鬼鬼祟祟地走了過來。

「爸爸，還玩嗎？炮炮在這裡。」小紫如捂著衣兜小小聲說話，還不忘觀察四周，跟個小老鼠偷東西一樣。

秦長榮見狀，小聲問道：「奶奶給你的？」

「嗯，我從奶奶房間拿的。」

「......」

秦長榮接過擦炮，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帶女兒去玩，這種鞭炮對小孩子來說威力還是太大了，剛開始他也沒想到這種鞭炮的威力會這麼大。

秦長榮正在思索著要不要帶女兒去玩擦炮，這時梁英從裡屋走了出來，神色有些慌張。

原來梁英從廁所出來，發現桌上的三盒擦炮不見了，第一時間就想到是自己孫女拿走了，因為家裡別的人一般不會進她的房間。如果小孩子拿走了鞭炮去玩，那就危險了。

梁英看見秦長榮手裡正拿著鞭炮，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臭小子，都說了不能帶孩子玩鞭炮，你就是不聽，拿過來，你是不是非要氣我，你......」

梁英生氣地一把搶過秦長榮手裡的擦炮，帶著小紫如走了。

秦長榮眨了眨眼睛，這鍋背的有點冤，這不是自己的錯吧？

...

另一邊

「寶寶，不要跟你爸爸去玩鞭炮，會炸到手手的。」

「嗯，我不玩。」

「不玩就是乖寶寶。」

「嗯....」

「鞭炮是誰拿走的呀？」

「是我。」

「是爸爸叫你拿的嗎？」

「不是，我拿的。」

「真乖，真是個不說謊的好寶寶。」

「嗯嗯，奶奶，我不說謊，說謊鼻子長長的......」

「那就好，咱們去看林奶奶煮了什麼好吃的。」

「有肉肉嗎？」

「有.....」

「那炮炮什麼時候可以玩？」

「你不是說不玩了嗎？」

「爸爸玩，我不玩，我看爸爸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