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進賬
跟著房東上了樓，我就感覺到不太對勁了。
我不懂風水，但是進了樓，就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讓我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房東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樣，就說這棟樓有些背光，稍微有些陰冷也是正常的。
很快，我們便來到了頂樓。
房門一打開，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更重了。
我皺著眉，四處打量了一下，這裡面倒是沒什麼異樣，只不過傢具舊了些。
房東簡單講了一下布局，指著其中一個上鎖的房間就說，那個房間是他用來堆放一些雜物的，除此之外，其他房間隨便我用。
我點了點頭，又跟房東說起了房租的事情，結果房東異樣的大方，說看我年輕，身上估計沒什麼錢，就先付個押金意思一下，等有錢了再給也不遲。
我當時剛進入社會並沒有多久，只當房東是好心，並沒有多想，便開開心心的付了押金。
忙完這些，我就回到了店裡，卻看到沈玹柔正在接待兩位顧客，其中有一個正是上午過來送報紙的老頭。
另一個則是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理了個清爽的短髮，戴著個眼鏡，文文靜靜，一副中上流人士的模樣。
老頭見到我回來，便過來拉著我到門外，東一句西一嘴的跟我聊些有的沒的。
一開始我還比較客氣，他說什麼我都迎和兩句，說到最後我實在不耐煩了，就問他買不買東西，不買我可要進去歇著了。
老頭見我不開竅，這才敞開了天窗說亮話。
原來，店裡面那個中年人是他兒子，前幾年留學在外，一回來就參加了什麼什麼工作，一忙就是好幾年，把終身大事兒給落下了。
我一聽，轉過味兒來了，又不禁覺得好笑。
這社會，一步一個坑。
老頭上午所有的話都是帶有目的性的，我傻不拉幾的被他把想要知道的信息全部套了出來。
覺得好笑是因為，我覺得不管他兒子再怎麼努力，沈玹柔都是不會動心的。
就在這時，那中年人拎著一堆東西就出來了，簡單的給我打了招呼，就對老頭說先走。
老頭看到他手上的一堆東西，有些納悶地問：「聊就聊唄，怎麼還買上東西了？」
「這些東西帶回去用的著嗎？」
中年人搖了搖頭，說現在用不著，以後也是能用的，備一點兒吧。
說著，就拉著老頭離開了。
我推門進去，沈玹柔像是邀功一般地將一張張百元大鈔鋪在檯子上，對我道：「快看，開張了！」
我數了數，一共十五張，好傢夥，這一下就掙了一個半月的房租。
於是我就問她：「賣了啥，怎麼這麼多錢？」
她指著地上就說：「金箔紙，長香，蠟燭，冥鈔，每樣東西都叫他買了點，我算過了，成本不超過一百塊。」
說完，她又嘟囔著嘴道：「你以後能不能不要把我一個人丟在店裡了，那兩個人好像不是來買東西的，只不過最後架不住我言語他才買了些。」
好傢夥，連公子都不喊了。
但是沒有辦法，誰讓我現在分幣不掙，幸虧有她這第一天才有錢入賬呢。
於是我諂媚地恭維道：「姑奶奶，這不是正顯得你重要嘛。」
「你看，我在店裡一上午，一毛錢沒掙到，這才離開多久，店裡就進賬了……」
「打住。」
沈玹柔瞥了我一眼，又恢復了以往的姿態，問道：「公子這番去哪兒了，為什麼我感覺有一股陰祟之氣纏繞在公子周身？」
我一愣，隨即想到可能是那個房子位置不太好，陽光照射時間短，所以才沾染了所謂的陰祟之氣。
於是，便把下午發生的事情給她說了一番。
沈玹柔聽完，並沒有說什麼，這事兒便算過了。
一整個下午，店裡便再也沒有生意，我無聊的坐在櫃檯里看爺爺的筆記，想著下次有顧客上門能多說些一二三四五來，好多賣些東西。
沈玹柔覺得有些無聊，便哼起了小曲兒，聲音清脆悅耳，讓我有一種置身世外的感覺。
古代的皇帝，也不過如此吧。
一直到了晚上，我收拾好了行李，正準備關門，忽然闖進來一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先是說買些黃元紙，看到我之後先是一驚，然後又喜道：「蔣弘騩，你怎麼在這兒？」
這是我大學同學，叫殷洪春，外號小桃紅，因為名字里都有一個「hong」的發音，所以我記得他。
我就對他道：「時運不濟，開個小店掙點小錢，也算是有個落腳地兒。」
我倆坐下簡單聊了一些大學的往事，以及畢業后各自的發展。
期間沈玹柔端過來兩杯茶，看得他一愣一愣的，說我有這麼漂亮的媳婦兒還出來闖什麼，直接回家繼承家業得了。
我笑著解釋說這不是媳婦兒，話鋒一轉就問他，大晚上的怎麼跑來這種店。
殷洪春就道：「害，這不是前幾天晚上出去玩，回來的時候感覺遇上點不幹凈的東西了，想要拜拜神佛，看看能不能把事兒平了。」
「對了，你不是對這方面頗有研究么，要不你給我看看怎麼回事兒？」
我看了看錶，心想時間也不算太晚，就當聽故事了，待會兒忽悠他多買些東西，也讓沈玹柔看看我的能力，就答應了。
於是，殷洪春便將整個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這裡先說一個關於他的事情。
他大學的時候，有一個小他兩歲的女朋友，這個女朋友我們是知道的，看上去挺可愛，為人處事也都還行。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殷洪春跟她在一起后，兩個人三天兩頭鬧矛盾，雞毛蒜皮點兒大的事情經常吵個不停。
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有一次班裡組織晚上吃飯，他把女朋友帶過來了，剛開始一切都還挺正常，後來他喝了點酒，不知道說了什麼話，把他女朋友氣得轉臉就走。
然後殷洪春就追了出去，我們一開始也沒有在意，因為已經習慣了。
直到晚飯都快散了，倆人都沒有回來，打電話也不接，輔導員就指揮班上幾個喝酒少的去找人，其中就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