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9.兩隻老狐狸
出了格瓦小鎮.龐大的隊伍又行進了兩天的時間.終於達到了拉茲帝國金棘城的外沿.
本來他們可以當晚就進入金棘城的.但是麥羅的身份貴重.坎帕又是拉茲帝國新封的子爵.所以金棘城城主不得不準備一個歡迎儀式.跟當初伊萊恩伯爵準備的還不一樣.這一次是迎接自己國家的殿下和貴族回歸.儀式自然要更盛大更莊嚴.所以他們只能在城外在駐紮一天.
其實.已經算是進入了拉茲帝國的國境了.
已經是夕陽西下.各色的帳篷整齊的的搭建了起來.遠遠的看過去倒十分壯觀.
坎帕這一路走來.除了自己的領民和皮特羅領地逃出來的人之外.還收攏了不少別的領地中逃出來的人.在進入金棘城市之前.在管家艾西克的提醒下終於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這些人跟隨著他到了拉茲帝國.可就都屬於他的治下了.原本屬於自己和皮特羅的人自然不用多說.都是可以信任的.但是那些「多」出來的人就要好好辨別了.
艾西克原本也沒在意過這件事.畢竟坎帕原本的打算是進入拉茲帝國之後再慢慢謀取一個爵位和封地.那些自己跟上來的平民也就歸不到他的治下.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坎帕有了正式的身份.那些跟隨他一起來的人自然也都會歸他管轄.可以肯定這些多出來的人大多都是其他領地逃出來的人.但是其中必然也有一些別的勢力混進來的探子.
卡伯爾曾經和坎帕提過.在艾德的指示下神秘議會的人已經混進來了幾十個人.目的自然是為了幫助坎帕在暗中掌握平民的情況.至於齊爾大公自然也不會就這麼坐視不理.恐怕連伊萊恩伯爵那邊也派了人.但是最主要的恐怕還是安德魯四世那邊.他肯定也會指使人混進來.
坎帕不是沒有政治敏感的人.只是之前所要忙的事實在太多.一時沒有想到這個方面.現在被艾西克一提.利馬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坎帕趕緊讓人去把山德拉也找了來.讓他換上了貴族管家的服飾.和艾西克一起帶著八個扈從和一百人的衛隊開始了平民人數的統計和身份的甄別.
不查還好.一查之下還真叫坎帕嚇了一跳.
人數足足多出了三萬多人.如果路程在遠一點的話.恐怕這一路過來坎帕身後追隨的人怕就有二十萬之多了.
多出來的人大多都是獨身的青壯.這也不難理解.戰事突發.真正有能力逃出來的人也只有這些身強力壯的年輕人了.當然也有一些老人婦女和孩子什麼的.他們的人數還不到一萬人.
「怎麼會多出這麼多.」坎帕揉著自己的胖臉.有些不太相信的看著艾西克和山德拉.他原本的領民加上皮特羅的人也只不過十五六萬.雖然路上也收攏了一些難民.但是坎帕實在沒想到會有這麼多.
「其實不算多了.當初伊萊恩伯爵和夏洛特算計的人有不少.他們領地的人雖然逃散了.但是也有不少人是朝著塔蘭城的方向逃跑的.在咱們離開塔蘭城之後自然也就跟了過來.」艾西克解釋著.
山德拉點了點頭.也說：「還有一些城市的領主和沃爾特男爵一樣.在被戰爭波及之前就撤了出來.但是並不是所有的領主都有您和沃爾特男爵那樣的仁慈.很多人根本就無法照顧好自己的領民.被拋棄的人不在少數.這些人散了之後自然也會東進.其實咱們只接收到三萬多人我還覺得少了呢.」
這些問題根本不用仔細的想也就明白了.坎帕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艾西克和山德拉的話.「明天天亮的時候咱們就得進入金棘城了.在這之前能甄別出來么.」
現在最重要的是這個問題.如果不把那些混進來的人都挑出來.很難預料他們以後會製造出什麼麻煩.
話雖然是問出口.但是坎帕也知道這不太可能.
果然.艾西克和山德拉都搖了搖頭.艾西克說：「大人.神秘議會的那幾十個人已經主動和卡伯爾大人取得了聯繫.他們倒不用我們費勁去甄別.而且他們在暗中也在幫助我們.不過就算有他們的幫忙.我們也不可能在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把那些密探都找出來.人數實在是太多了.而且我敢保證.混進來的人都是有多年經驗的密探.這種人混進平民里短時間內根本不會露出什麼破綻.別說一個晚上.恐怕幾年的時間我們都厘不清.」
「那就算了吧.把那些多出來的人造冊.然後再慢慢的查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坎帕擺了擺手.「告訴神秘議會的那幾十位朋友.如果方便的話.把注意力盡量都放在那些攜家帶口的人身上.」
山德拉眼睛一亮.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想要混到這麼大的隊伍里.攜家帶口的反而更容易一些.所以密探也很有可能以這種方式作為掩飾.」
艾西克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卻沒像山德拉表現的那麼輕鬆.猶豫了一會對坎帕說：「那些獨身的青壯也不能放鬆.大人.您看是不是去和麥羅殿下借些人手.」
「和麥羅借人.借什麼人.」坎帕沒明白艾西克的意思.麥羅這次帶出來的人都是皇家從屬人員.都是有貴族身份的.難道還能讓他們混到平民里當卧底.
「我說的不是現在.而是到了您在拉茲帝國的封地的時候.為了表示您對麥羅殿下的……愛意.撥出一萬領民送給他不是很好的禮物么.」
坎帕聽了之後.眼睛里發出了賊賊的亮光.
領民代表的就是勞動離.代表的就是稅收.就是金錢.還是源源不絕的金錢.若非是這樣.當初伊萊恩也不會費那麼大的勁去算計那些邊界小領主了.
和麥羅的戲註定要做下去了.可是坎帕還真就沒有計劃怎麼做下去.麥羅不是卡亞.哪怕是假的他也親近不起來.
現在有了這個方法.簡直是太好了.一可以掩人耳目.二也可以把包袱甩出去.
「那把三萬人都送給他不就行了嗎.」對坎帕來說.麥羅的能力不用白不用啊.能一下子全甩出去最好了.
「不不不.我的大人.」還不用艾西克說什麼.山德拉的腦袋立時就搖晃了起來.「那樣就太招眼了.就是那一萬人也不能全都是那些外來的.得和原本的人一半一半.這樣即使被那些人猜忌.他們也吃不準.」
「是這樣的.大人.至於剩下的人您也可以一點點送給拉茲帝國別的權貴.大人您雖然是貴族.但是原本只是個小男爵.雖然小有資產.但是這一路走來收購糧食物資什麼的也都用得差不多了不是.想要和那些大人物門『交好』也實在拿不出什麼禮物了.送點人給他們不是正好.」艾西克補充了山德拉的意見.笑的十分的誠懇.就好象這麼「惡毒」的注意不是他出的一樣.剛才被山德拉搶了話之後.艾西克一點惱怒都沒有.山德拉這個傢伙雖然委瑣點.也愛拍馬屁.但是他的腦子的確好使.而且一門心思全都放在照顧皮特羅那二十幾個夫人上.現在表現的這麼積極也只不過是急於「報恩」.
另外山德拉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呢.他可是卡亞的私人管家.怎麼說也是一家人不是.
所以艾西克對山德拉一直都非常的寬容.甚至還有些喜歡.
「還能這樣.」坎帕有些驚訝.用手指點著艾西克和山德拉兩個人.笑而不語.
太壞了.兩隻老狐狸啊.
主意有了.但是得先和麥羅商量一下.這事畢竟要藉助麥羅的勢才能成行.他那要是不答應說什麼都沒用.
不過麥羅怎麼可能不答應呢.坎帕找過去的時候還沒等他開口.麥羅就一副要和他親熱的樣子把身邊伺候的人都驅散.然後媚笑著對坎帕說：「埃爾……」
「沒人的時候你能不能不這樣.」坎帕被麥羅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眉毛一皺.就連自己來找麥羅的目的都差點都忘了.
「好吧.」麥羅聳了聳肩.拍了拍手把放在桌上的豎琴摟在了懷裡.好象是恢復了正常.
可是什麼樣的麥羅才是正常的.坎帕還真就拿不準.
「坎帕.有個事我得和你說.」
「什麼事.」
「你的平民隊伍里多出不少人吧.」
「嗯.」坎帕心說我正要和你說這事呢.你怎麼就知道了.
「等過了國境.那些人就都正式算做你的領民了.能不能撥給我一些.我的領地雖大.可是人口卻不怎麼多啊.」
「……」坎帕狐疑的抬起頭.看著麥羅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才好了.
麥羅會幫助自己.這一點基本可以肯定.但是坎帕還真沒想過.麥羅竟然會替他把事情都想到了前面.他這麼幫助自己到底有什麼目的.說是喜歡上了自己或者是卡亞.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那他圖的到底是什麼.
「你今天派人去盤查人口的時候我才想到了一些事.我這麼做也不完全是為了幫你.第一我的領地的確是需要一些人.第二么......只要是能給我那可敬的父親添堵的事.我都會不遺餘力的去做.所以你也不要懷疑我有什麼圖謀.至少……現在不要懷疑我.」
「……」麥羅這麼說.坎帕更是沒話了.這個傢伙......還真是讓安德魯四世給傷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