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1.危險的由來

「康斯坦絲不是已經嫁給你大哥了嗎.那麼有關於她的傳言對你們拉茲皇室不也就沒有威脅了嗎.你父親怎麼還會要去殺她.」卡亞的面色漠然.拳頭卻已經握了起來.他只是在努力的維持的表面的冷靜.心裡卻已經激憤異常.也許是被人提了太多次自己和康斯坦絲相貌一樣.每逢有人提起有關她的事.卡亞總是難免要把自己的情緒帶入進去.其實他也不想這樣.只不過事到臨頭卻控制不住.

卡亞的問題.也是其他人想問的.只見麥羅冷笑一聲.搖了搖頭看向了吉恩.「其實你已經能想到了一些對嗎.」

吉恩點了點頭.表情有些沉重.「為了皇權吧.」

皇權.

只是簡單的一個詞.卡伯爾也懂了.

「如果沒有混亂生物入侵齊爾公國.整個人類社會都算是處在一個和平的年代.就算偶有小的戰爭也只是發生在那些小國家之前.絕對波及不到拉茲帝國或者是依格帝國這樣的大國.」麥羅皺了下眉.隨即表情恢復了正常.「我父親又是一個好皇帝.貴族之前的權利他平衡的很好.國內子民的生活即使困苦大多數人也都還活的下去.即使有一些人被逼迫造反.針對的也只是各自所在地區的領主.不論鬧成什麼樣都只會在某一個範圍內.對整個帝國乃至皇室都不會有什麼威脅.就算情況到了十分嚴峻的時候.只要派兵支援一下當地貴族.又或者乾脆點換個封地領主就可以解決了.」

卡亞對這裡面的事最是不明白.可略一琢磨也就聽懂了..「你的意思是說現在的皇室並沒有什麼外來的威脅.是嗎.」

麥羅點點頭.「不僅是拉茲帝國.我想依格帝國也是這樣.據我所知依格帝國的皇帝是一位難得的明君.雖然這話由我的口中說出很不合適.但是依格的皇帝是一個比我父親要好的君主.」

聽麥羅這麼說.卡伯爾是很開心高興的.一時間也不覺得麥羅有多不順眼了.不過心裡高興歸高興.表面上他並沒有表示出什麼.反而問道：「你想說的是你父親把康斯坦絲看成了威脅.」

麥羅淡然一笑.緩緩的挪動著身體下了床.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酒.「如果不是年紀差的太遠.又怕引起杜因侯爵的反彈.康斯坦絲很可能就會成為我父親的妻子之一了.」

「什麼.」卡亞的身體猛的一震.一股莫名的憤怒襲上了心頭.

「幸好.我父親還沒做出那麼糊塗的事.不然第一個扯出反旗的人就會是杜因侯爵.他雖然有兩個兒子.可是他最最寶貝的卻是這個一出生就被預言為可以改變世界的女兒.」麥羅小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也不去看其他人已經震驚了的表情.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這些事你們不知道.可是在拉茲帝國高層的貴族裡並不算是什麼秘密.當然我父親曾經意圖娶康斯坦絲的事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就連我大哥都不知道.至於我......呵呵.還是切斯特無意中從奧古斯都那裡偷聽到的.」

切斯特會偷聽到這些並不讓人覺得意外.只是麥羅說的「無意」就不那麼可信了.不過他說的其他的話卻很難讓人懷疑.

大概是對父親已經徹底失望了.麥羅見到那封賞任命書時的表情實在不像是假的.凄苦的讓人不忍懷疑.

「之前說了.現在是人類社會最最和平的時期.沒有戰爭.沒有反叛.沒有任何可以威脅到一國明君的事.除了那種種的傳說.」麥羅的聲音愈發的低沉.沒有了半絲的溫度.雖然他依然在笑著.可是那燭光下的笑容實在讓人感覺不到半死溫暖和柔和.「康斯坦絲的出生.以及之後的成長對我父親來說.無疑是最具威脅的.哪怕她是時代忠臣杜因侯掘的孩子.哪怕她只是一個女人.所以康斯坦絲身為一個侯爵的女兒才能在皇宮中長大.就因為我父親想要把她放在眼皮子下盯著.事實上康斯坦絲的成就的確沒有給那個所謂的主婦抹黑.讓人欣喜的害怕.既然我父親自己不能娶她.於是我大哥就成了為皇室做出『犧牲』的人.」

「犧牲.」卡亞對這個詞很不滿意.這件事怎麼看都是康斯坦絲才是最無辜的.那克里德又犧牲了什麼.

「我知道你為康斯坦絲抱不平.可是你知道嗎.我大哥是真心愛著康斯坦絲的.而她......呵呵.她只是利用那段婚姻為杜因家族謀取平安.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嫁給我大哥.那麼我父親必然會使出各種手段把杜因家族徹底毀滅.她實在太聰明了.在所有人都沒發現我父親意圖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所以她才會同意嫁給我大哥.你說.娶了這樣一個女人.我大哥不是犧牲是什麼.」

「......」不只是卡亞.幾乎所有人都無話可說了.

「嫁給我大哥之後.康斯坦絲似乎也覺得有些對不起我大哥.和他倒也做了一段恩愛夫妻.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后來會讓凱瑟琳卷進來.我大哥似乎也徹底變了一個人.要知道以前的他可不像現在這麼暴戾鹵莽.是一個絕對合格的皇儲呢......再然後.就是我父親發現我大哥似乎無法掌握住康斯坦絲的心.所以才會在她回家探親返回的路上派人去劫殺她.我大哥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派出去的『刺刀』並沒能把康斯坦絲救回來.還損失了一些人手.」麥羅說到這裡.語氣似乎也有一些惋惜.但是他在惋惜什麼也就知道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大哥......曾經和埃爾索要過我.」雖然沒有證據表明麥羅的話是真的.可是卡亞卻願意這麼相信.對於克里德他們接觸的不多.可是卡亞卻願意相信他是愛著的康斯坦絲的.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卡亞便說出了這句話.似乎是想要聽聽麥羅會怎麼分析這件事.

「如果我是他.恐怕也會這麼做吧.」麥羅笑了笑.「不管你是什麼人.是男還是女.長這麼那麼一張面孔卻成了別人的情人.這恐怕是我大哥很難接受的吧.尤其是性情大變之後的他.得不到你就把你毀去會是他唯一的決定.」

不得不說.麥羅對克里德實在是太了解的.當真把克里德的心思猜的準確無疑.

卡亞搖了搖頭.看了坎帕一眼.坎帕嘆息了一聲之後對著卡亞點了點頭.

只是互相交流了一個眼神.兩個人就已經達成了共識.

他們原諒了克里德當初的行為.為情而瘋狂.不僅僅可以理解.甚至還很值得同情.

「話說回來了.因為我大哥無法把握住康斯坦絲的心.所以康斯坦絲就必須死.擁有這種傳說的女人怎麼可以不被皇室的人所掌握呢.而你.坎帕男爵.假若我也無法得到你的心的話.你就會和康斯坦絲陷入一樣的境地.」麥羅有些歉意的朝著坎帕舉了下酒杯.不過那歉意並沒有多少誠意.反而有幾分調笑.

「我相信康斯坦絲是愛著你大哥的.」麥羅的歉意真誠不真誠.坎帕不在意.「我想如果康斯坦絲和你大哥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的話.恐怕出事的人就不只是她一個了.」

「你......」麥羅的表情變了變.隨即又恢復了淡然.

坎帕說的太對了.這一點所有人都已經心知肚明.

這並不難猜.安德魯四世曾經動過自己娶康斯坦絲的念頭.很明顯是想把那個傳說祝福加在自己的身上.可考慮了多方面的問題之後.還是把她許配給了自己的大兒子.可是他還是不放心.天下無事他有身強力健.所要擔心的無非就是皇室的安危.在整個皇室也沒有危險的時候.他要擔心的就是個人的安全和屁股下面的位置牢固不牢固了.如果克里德真的和康斯坦絲琴瑟合鳴.在外得了人心.在內又有杜因侯爵家族的支持.那麼大皇子的聲望就會慢慢的超過他這個皇帝.他是一個皇帝.怎麼可能允許有這樣的事發生.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兒子也不行.

「因為想明白了這些.你才沒有因為我把你扯進皇室亂流里而感到生氣嗎.」麥羅看著坎帕.幽幽的問.

「本來我也不會因為你把我扯進這些問題里而感到生氣.不管你是因為什麼要這麼做.也不管你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圖謀.我都願意相信你沒有故意要害我的意思.而且也是因為你我才得了一個拉茲帝國貴族的身份.那十幾萬的領民也就算有了一個很好的保障.比我自己以平民之身購買土地安置他們要安全的多了.」

麥羅聽了坎帕的話之後愣了一愣.隨即搖了搖頭.「我真想不明白你們.怎麼會把那些平民看得這麼重.」

坎帕笑了笑.說：「這些事我也說不好.只是覺得應該這麼做.所以卡亞和吉恩才會陪在我的身邊.一直支持我保護我......愛著我.」

最後幾個字坎帕說的半真半假.坎帕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會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