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6.亂局大開
夏洛特的死沒能引起半點波瀾.
因為根本就沒有外人知道.
切斯特也許是一個很沒有職業操守的刺客.但是作為麥羅最得用的手下.他的忠誠度註定在這件事上不會有半點差錯.
按照西恩的性格很想去當面嘲笑一番已經化身為夏洛特的切斯特.但是為了不讓別的人看出馬腳.和戴文會面之後西恩還是選擇回了那個麥羅弄出來的不倫不類的貴族護衛隊.下午的時候就開始跟在卡亞的身後.
切斯特是一個很完美的演員.改變外形的手藝已經超出了五階.加上卡伯爾也幫了忙.現在的「夏洛特總督」誰也看不出來那是個假的.
當然.五階以上的刺客或者是特別熟悉的人還是可以看出端倪.只是此時整個塔蘭城裡再沒有別的五階或以上的刺客.而切斯特也不會讓原本熟悉夏洛特的人太過靠近.至於夏洛特的妻子和家人都在齊爾公國的首都.在戰爭結束前.切斯特不會讓他們有一家團聚的機會的.
這是在塔蘭城的最後一個晚上了.
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夏洛特」依然在想著各種辦法討好麥羅皇子殿下.在沒有坎帕男爵的「干擾」下.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在他的身邊.熱切的討論著什麼.而最有可能發現切斯特真面目的伊萊恩伯爵則是因為要給坎帕籌集糧食而被絆住了.等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而這個時候「夏洛特總督」已經應麥羅皇子殿下的請求去了兵營動員部隊去.短時間內都不會回來.
事情到了這一步.可以說進行的十分順利.
在塔蘭城逗留的這幾天.算是坎帕帶著人出行之後最輕鬆也最愜意的幾天.趁著這個功夫山德拉找回了兩個原先在皮特羅城堡里的人.都是皮特羅和山德拉信得過的人.其中一個還會些武技.這下二十二個女人更安全了.
這天.十幾萬人又要出發了.
伊萊恩伯爵親自把麥羅和坎帕送出了城.並且還以私人的名義送上了不少得用的物資.對於「夏洛特總督」沒有出現他表面上表示出了遺憾.心裡卻是竊喜的.「送行」才會讓人留下最深刻的印象.而現在這個最深刻讓他獨佔了.他當然會滿心歡喜.
呼啦拉.清晨的風吹來.兩排帶有徽記的禮儀旗幟在風中猛烈的抖動著.不斷的發出獵獵之聲.
天很陰.似乎又要下雪了.
天.也更冷了.
把伊萊恩勸回城裡.一行人終於正式出發了.
麥羅沒有坐進他那豪華到囂張的馬車裡.而是騎在馬上和坎帕并行著.
回頭看了看速度不快也不是很整齊的平民隊伍.麥羅的眼裡閃出了一些意味不明的光.似是帶有希望又似是陰冷至極.
坎帕看了一眼眼神怪異的麥羅.有回頭看了看卡亞.心情有些複雜.
前一天的晚上.麥羅找到了坎帕.對他說：「我和你有了親密關係的這個謠言我打算讓他一直流傳到首都.並且不打算澄清.」
坎帕當時只是有點吃驚.卻又不覺得有什麼意外.
麥羅又算計了自己.這個倒不是什麼怪事.只是他這麼做是為什麼呢.
麥羅沒有解釋.只說自己不會害坎帕.至少在戰爭結束前不會.
這一點坎帕是相信的.不管麥羅到底是怎樣狡猾卑鄙的人.但是他對人類社會文明還是十分在意的.哪怕他學了很魔法.也不會願意見到有別的生物把黑魔法使用在人類的身上.
一隊接著一隊的十幾萬平民和物資車輛.被一共只有三千多人的隊伍護在了中間.緊緊的跟在麥羅和坎帕的依仗隊后.看起來有些像是被押送的苦力和奴隸.卻沒有一個人抱怨.
路很難周.天氣越來越冷.就連食物也不是特別充分.但是到目前為止卻沒有一個人掉隊.他們都知道.只有自己的領主坎帕男爵說安全了.他們才是真正的安全了.
一路走來.路上的吃用都是坎帕私人提供的.這足以讓那些被「欺壓」多年的平民改變對坎帕的感官.甚至還有人說：「卡亞·羅伊閣下那麼漂亮純潔的騎士老爺能愛上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只豬玀.以前我們都誤會了坎帕男爵.其實他是一個好領主.真的.」
也有人說：「麥羅殿下是拉茲帝國的皇子.他不也愛上咱們家大人了嗎.那可是一個皇子啊.有皇位繼承權的人啊.他看上的人怎麼可能是只豬玀.」
「是啊是啊.咱們家大人的魅力實在是太大了.身邊彙集了那麼多漂亮的人.現在連皇子殿下都愛上他了.他可真有本事.」
坎帕的確是有本事的人.但是卻不是在這方面.
當這些話傳到坎帕的耳朵里的時候.坎帕知道必然是麥羅的人在私下裡煽風點火.看來麥羅是想把兩個人已經很親密了的這件事在達到拉茲帝國之前徹底定下來.
知道麥羅現在沒有惡意.可是坎帕卻不得不小心起來.
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麥羅和坎帕說的那些話坎帕也沒有隱瞞.而是告訴了卡亞和吉恩.
卡亞當時就有些呆了.問坎帕：「難道他真的是看上你了.想先來個生米煮成熟飯的即定事實.」
「不像.但是我也覺得這個很有可能的.」吉恩說這句話的時候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表情很認真的看著坎帕.
「扯淡.」坎帕咕噥了一句.也不知道他是在說卡亞還是在說吉恩是在扯淡.「麥羅這個傢伙.肯定是又在算計什麼了.只不過我想不出他到底要幹什麼而已.」
坎帕想不出.卡亞和吉恩也想不出.
麥羅的確是要算計人.算計的人卻是他自己的父親..安德魯四世.
在馬沙鍋內騎行了半天.表情一直有些陰冷的麥羅在用過午飯後鑽回了自己的馬車.
此時距塔蘭城已經很遠了.
「回國之後.我應該向我的父親..安德魯四世陛下請求撥一批光明侍者和祭祀來支援切斯特.哪怕不是拍到齊爾公國.只是駐紮在拉茲帝國的邊防線上也是好的.」出了城之後.麥羅的臉彷彿是被這冬天裡的寒風給凝固住了一樣.陰沉.冰冷.說起話來的時候半點情感都沒有.
在馬車裡陪伴麥羅的人是戴文.兩個人現在的合作關係比麥羅和坎帕之間的關係還要親密一些.在切斯特留在了踏蘭城之後.麥羅就把戴文當成了自己傾訴和聊天的對象.
就相他自己說的那樣.畢竟都是一個領域裡的人.關係比別人來得融洽也是應該的.
戴文雖然不怎麼苟同這句話.卻也沒有反駁的論點.現在聽他說要請求光明侍者或者是祭祀先是皺著眉頭考慮了一會才出聲問道道：「你覺得你父親答應你的請求可能性有多大.」
麥羅搖了搖頭.說：「他答應不答應對我來說其實真的無所謂.我現在只想知道.在戰爭全面爆發之前我們還能不能走到拉茲帝國.」
「混亂生物那邊又有動向了.」戴文也知道麥羅這一路總來留下了不好記號.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問題麥羅必然會最快知道.所以才會問麥羅這句話.
「沒有.但是我想快了......」
麥羅跟著坎帕開始了最緩慢也最艱苦的旅行.對那些平民時而冷眼旁觀.時而熱心幫助.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沒人能猜的出來.
在麥羅和坎帕行走在艱難的遷徙路上.拉茲帝國首都的皇宮裡.安德魯四世臉色陰沉的坐在書房裡.身邊除了幾個心腹之外.就連一個宮廷內官或者是伺候著的僕役們都沒有.
「你們說說吧.麥羅送來的這封信是什麼意思.」信說的是麥羅最早讓人帶回首都的.信里說的就是在林卡城裡遇到了一個和大皇子妃十分相象的人.
世間人口眾多.兩個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相貌相似甚至是一模一樣倒也不算什麼新鮮的事.
安德魯四世接到這封信的時候並沒太在意.可是幾天之後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大皇子克里德肯定是已經見過跟在坎帕身邊的卡亞.他為什麼就沒想過給自己送封信.據他所知克里德也沒給杜因候爵說過這件事.
就像是克里德已經徹底遺忘了康斯坦絲.不在乎她的生死去留了.
可是再一轉念.如果真的忘了的話.克里德的表現卻又不像.
不然他怎麼可能帶著那麼多人的一直殺去了混亂平原么.關於龍牙大師的事也許是真的.但是克里德的初衷一定是因為那個「康斯坦絲殿下此時正在龍牙大師的庇護下」這個謠傳.
到底是不是謠傳.安德魯四世界一直也沒有個準確的認定.可是看著麥羅讓人送來的信時.安德魯覺得康斯坦絲應該就在林卡城和混亂平原.只不過沒有人發現罷了.
說不準那個卡亞就是康斯坦絲.
安德魯四世有些坐不住了.康斯坦絲啊.....雖然是他親自為大兒子挑選的妻子.可是現在的他卻不希望她會回來.重新出現在大家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