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剿滅馬匪

在黃沙覆蓋的峽谷里，訓練有素的新兵在經驗豐富的勇士教官的引領下，排成了四列整齊的陣型。

在戰場上，陣型至關重要；保持陣型的穩固，軍團就能成為一台無情的絞肉機器。

一旦失去陣列，就會失去一切。

鑒於這是新兵們首次參戰，埃蘭特別安排了二十名卓越的甲士作為陣型的核心節點，而軍團副統領塞露諾則擔任陣型指揮官。

為了應對紀律相對鬆散的響馬騎兵，新兵們也接受了相應的訓練。

在塞露諾的指揮下，新兵們構建了一個四層的陣型。

最前方，身披重甲的新兵和勇士們並排站立，兩米的間隔恰好能讓響馬勉強通過。

第二層的間隔縮小到一米，第三層為半米，而到了第四層，士兵們緊密相連，整個陣型呈現出倒梯形。

這樣的陣型能夠逐步削弱響馬的衝擊力，最終將他們困在新兵的陣列之中。

同時，這種陣型也便於塞露諾在響馬衝擊后重新整頓被打亂的陣型。

扎木哈凝視著已經排好陣型的軍隊，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高聲呼喚黑暗之名，看似要帶領手下戰士直接衝破東林士兵的陣型。

然而，他逐漸減緩的速度暴露了他的真實意圖——他只是在表演。

儘管如此，被他衝鋒的氣勢所迷惑的響馬不在少數。

當這些響馬意識到情況不對時，他們已經沖入了軍陣之中。

響馬們無法控制衝擊軍陣的破口點，未經嚴格訓練的馬匹根本無法保持直線衝鋒，會本能的沖向士兵們空出來的間隔。

面對前方密布的長矛，即便是響馬們再怎麼努力，也無法駕馭坐騎沖向正確的方向。

幾乎所有的響馬都通過了第一層陣型的間隙，但他們的速度優勢已大大減弱。

少數試圖成功操縱戰馬撞擊勇士的響馬，也被士兵們的長矛無情刺穿。

大多數響馬在衝過第一層陣型后，速度已喪失殆盡，只有少數馬術精湛的響馬還能繼續奔跑，但他們也陷入了東林士兵的陣型之中。

失去了速度優勢的響馬們只能依靠手中的彎刀進行抵抗，但在鐵甲和包鐵戰矛面前，一把彎刀根本無法抗衡。

戰場上，響馬們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在真正經歷戰場磨礪后，原本對戰場充滿恐懼的新兵們此刻也逐漸鎮定下來。

之前因激動和緊張而遺忘的訓練知識開始在他們的腦海中復甦，使得他們手中的長矛刺得更快、更穩。

甚至有幾組配合默契的士兵組成了小型戰鬥陣型，相互協助，絞殺著陷入陣中的東夷人。

在陣列的外圍，扎木哈和十幾名經驗更為豐富的老匪徒在衝擊發生之前便已調轉馬頭，避免了深入東林士兵的陣列。

目睹自己所依賴的馬隊戰士遭受重創，扎木哈怒不可遏，隨即帶領剩餘的響馬使用自製騎弓對東林戰士進行騷擾。

扎木哈一連射擊了三輪箭矢，只可惜收效甚微。

除了幾名新兵因經驗不足導致防護薄弱的四肢中箭而受傷外，只有一名新兵因為頭盔被響馬擊落，不幸被扎木哈射中頭顱，當場陣亡。

看到這一情況的塞露諾也帶領三名已經覺醒的甲士組成尖刀小隊，開始對未進入軍陣的東夷人進行獵殺。

「標槍準備！投擲！」

隨著一聲令下，標槍如成人小臂般粗細，激射而出，伴隨著凄厲的音爆聲。

標槍在塞露諾等人強大的力量和生命之氣的推動下，彷彿直接忽略了加速過程，直奔扎木哈而去。

與普通戰士的拋射法不同，東林勇士們因能隨時使用生命之氣增強自身力量，他們的標槍採用了平射法，殺傷力巨大且難以防禦。

扎木哈看到敵人突然擺出弓步姿勢，本能地感到一股強烈的威脅，迅速換弓為刀，並本能地將戰刀置於身前。

這些動作完成後，扎木哈的雙眼變成了純粹的黑色，他依靠黑暗賜福所開發的黑暗之力在體內回蕩，並提醒著周圍的下屬。

「所有人小心敵人投擲物！激活黑暗之氣！」晦澀難懂的東夷語言在峽谷中回蕩，但為時已晚。

四根投矛分別射向扎木哈和其他三人，除了扎木哈早有防備，用戰刀劈開標槍安然無恙外，其他三名精銳響馬瞬間被標槍洞穿。

經過特殊設計的標槍甚至能將響馬整個身體從馬上射落。

扎木哈看著身邊的精銳下屬慘死，以及自己手中因劈砍標槍而出現豁口的傳承寶刀，心頓時慌亂不已。

他意識到這是一場針對他的埋伏，敵人的戰術和人員配置都是為了對付他手下的馬隊。

即便是那些看似新兵的戰士，也配備了一整套混合鎧甲，這在扎木哈看來簡直是欺負人。

有這財力你們去進攻那些大氏族不好嗎？

響馬們手中的騎弓大多是為了提升射擊頻率而設計的軟弓，對付無甲敵人效果極佳，但對披甲敵人卻是無能為力。

面對這種披甲率的士兵，一般只有大氏族的專業戰士才能應對，那些財力豐厚的氏族戰士擁有兩套弓箭，一套用於破甲，一套用於速射，可以應對各種敵人，不是他這種小馬匪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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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扎木哈用蹩腳的北境人類語言發問，卻無人回應，塞露諾更是趁機再次射殺了一名響馬。

「該死！你們難道沒有一點戰爭禮儀嗎？」扎木哈見狀，連忙向塞露諾衝去，試圖阻止塞露諾的行動。

「卑賤的東夷蠻子也配說禮儀？」

塞露諾手中的大劍在手中翻轉，從前方繞到背後，一招背劍擋住了扎木哈的攻擊。

隨著塞露諾轉身，他手中的大劍發出凄厲的破空聲，加持了生命之氣的『砍腰』招式直奔馬上的扎木哈。

面對著聲勢浩大的攻擊，扎木哈連忙利用自己精湛的馬術，藏身於馬下躲過了塞露諾的反擊。

塞露諾的特殊劍術套路讓扎木哈立刻想到了當年入侵原野領遭遇的那個晨星軍團，那一場戰鬥中晨星軍團就是使用這樣的劍術殺光了他的所有好友。

也間接導致了扎木哈本能地遠離了原野領甚至褐地，來到了黑森林高原。

清晰的回憶讓他連忙向周圍還在作戰的響馬怒吼：「他們是星辰家族的爪牙，小心他們的劍術。」

與扎木哈的呼喊相對應的是塞露諾的命令：「全軍向後撤退，收攏陣型，防止馬匪反撲。」

塞露諾竟然主動放棄了有利形勢，開始向後撤退，扎木哈也未加干涉，雙手合攏放在嘴邊發出尖銳的鳴叫，示意仍在敵陣中的戰士迅速撤退。

看著稀疏返回的馬隊戰士，扎木哈目眥欲裂，短短七分鐘的接觸戰，他的馬隊減員高達四十三人，加上之前死傷的精銳響馬，他的直屬力量直接縮水大半。

塞露諾回到陣列后也立刻檢查了傷亡情況，相較於響馬的大幅度損傷，新兵在護甲保護下損失尚可接受，輕重傷者多達七十三人，但陣亡者僅有五人，且全都是新兵。

埃蘭給他的命令是糾纏響馬隊伍五分鐘左右，而眼下他不僅成功牽制了敵人，還大幅削弱了敵人的力量，現在領主的親衛騎士們也該到了。

當塞露諾心中萌生這個念頭之際，遠處傳來了彷彿山崩般的鐵蹄聲。

馬蹄鐵在堅硬的沉積土上敲擊，發出鋼鐵般鏗鏘有力的聲音，宛如決戰的戰鼓。

此時，正準備從原路撤退的扎木哈，目睹了峽谷入口處那排如鐵壁般推進的具裝騎士，心中頓時一片絕望。

「對付我這樣一個小角色，真的需要如此龐大的陣勢嗎？」

捫心自問，除了在前兩年跟隨一些大氏族入侵過原野領，他與星辰家族之間從未有過任何交集。

扎木哈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為何星辰家族會對他這樣一個小人物進行圍剿。

面對必死的絕境，扎木哈陷入了瘋狂，體內的黑暗之氣不受控制地爆發。

「殺！」

東夷人瘋狂殘暴的本性在此刻壓倒了求生的慾望，他眼下就是死也要在敵方騎士身上撕下一塊肉。

他身後的響馬們也懷抱著同樣的決心，向埃蘭等人發起了反衝鋒。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裝備和兵員素質的雙重碾壓，造成了無法逾越的鴻溝，任何翻盤或兩敗俱傷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扎木哈手中傳承百年的寶刀，在埃蘭的秘銀大劍面前相形見絀，不僅刀斷，連人也難逃一死。

重甲對無甲的戰鬥，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碾壓。

衝鋒如同山崩般的具裝親衛僅用了一個呼吸的時間，就將剩餘的三十多名馬匪全部踏碎成為肉泥，隨後揚長而去，直指馬匪的營地。

至於塞露諾，此時已經開始清理戰場。

儘管響馬們留下的馬匹品質參差不齊，但這並不影響它們的價值。

戰場上的馬匹，無疑是這場戰鬥中最寶貴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