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世界之大

「我可以救他，但是你們應該明白，他並不是你們的孩子，他是人類，我知道你們要留下後代非常困難，對於你們孩子的離開，我也非常惋惜，這樣吧，如果我能讓你們三年內重新有一個孩子，三年後你們必須讓我帶他離開，他始終是人類。」冬至迷迷糊糊，聽到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難道我還沒死，小白呢？冬至艱難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巨大的石頭盆子里，周圍是紅色的液體，液體溫度很高，帶有濃濃的腥臭。紅色液體上漂浮著一些不知名的植物。冬至感覺自己像是在被煮，除了味道難聞，身體感覺卻又很舒服，冬至準備爬起來。

「騷年，我勸你還是躺在裡面的好。」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冬至一跳，腳下一滑跌倒在石盆里，嘴裡灌了好幾口液體「太難喝了。」這是冬至最原始的想法。

一位鶴髮童顏的男人出現在冬至面前，男人身材偏瘦，一直垂到臀部的頭髮，被隨意的用一根繩子束在背後，頭髮已經有些花白，但是男人面部紅潤，眼睛炯炯有神，穿著一件長衫，一副仙風道骨的打扮，冬至實在看不出男人的年紀。

冬至見到他的第一感覺是，『他不冷嗎？』。

「叔叔，是你救了我嗎？小白呢？」冬至強忍住嘔吐的慾望，試探性的問道。

「哈哈，叔叔，很久沒有遇到人了，居然遇到一個有趣的。你可以叫我師父，這兩位算是你的第二個父母。」那個男人哈哈大笑，沒有回答冬至的問題，而是做了一個不是自我介紹的介紹，然後指了指旁邊。

冬至這時才發現在石盆旁邊有兩隻和小白一樣的猴子，只是它們要高很多，要壯很多，眼睛里是更深的紫，冬至差點迷失在那深邃的紫中，冬至覺得和它們特別的親切。

這兩隻猴子一樣的生物看冬至的眼神，充滿柔和和憐愛，就像父母看著在外面受委屈回家的孩子。

「師父？第二個父母？」冬至默默的念著，腦中全是疑惑，又好像是要回憶什麼。

「騷年，你暫時不用想太多，等到晚上你從裡面出來，我們好好談談，一切你就會明白的。」男人說著揮了揮手，冬至向他揮手的方向看去。「難怪這麼燙，石盆下面架著柴火，男人剛才揮手的動作是在往『鍋底』加木材，我不會遇上吃人的野人了吧。」冬至惡趣味的想到。

知道弟弟還活著，加上和小白無憂無慮的一段生活，冬至心情放鬆了很多，也開朗了很多。

「小子，該醒啦，再睡就變熟啦。」冬至睜開眼睛，感覺身體的傷勢完全好啦，身體還強壯了許多，感覺全身都充滿了力量，真是難以置信。

冬至還在感受自己的身體。「穿上衣服跟我來。」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

衣服還是原來的衣服，只是血跡都被清洗過。冬至跟著男人來到一處山洞，山洞很寬敞，也很乾凈。男人口中冬至的第二父母也在洞中，見冬至進來，一下就來到冬至身邊，把他摟在懷裡，吱吱的叫著，用爪子撫摸著冬至的腦袋。冬至完全還沒反應，就被抱住，可見這兩隻生物速度之快。

「好了，大家都坐吧，你們還有很多時間在一起。」男人讓大家都坐下。冬至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只有抱住他的兩隻生物腋下那麼高，「這還是猴子么？」冬至今天的疑惑特別多。

「小子，說說你的事情，怎麼會在這？昨天怎麼回事？」男人毫不客氣的問道。

冬至把自己和寒陽被綁架到這裡，接受訓練，最後跑入森林，遇到小白，烤蛇肉，再遇到大蛇的事說了一遍。冬至說話的時候，男人又問了一些問題，冬至從小到大的事情都被他了解的清清楚楚。

男人看著冬至，「騷年，沒看出來，你還不錯，小小年紀，居然能這森林裡生活這麼多天。叫我一聲師父，你可以問你想要知道的問題。」

冬至知道這是一個強大的男人，強大到能在這片雪地里來去自如，他立馬跪在地上恭敬的叫了三聲師父，並且磕了三個響頭。

男人很滿意冬至的表現，看著冬至說道；「有什麼想問的，你問吧。」

「師父，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冬至重新跪在地上開始磕頭，不停的磕，他希望師父能去救寒陽。

「你說的是森林外邊那處訓練小孩子的地方吧，不用去了，我來的時候那裡已經沒有人了，每隔幾年那裡都會閑置一段時間。」師父直接否定了冬至的提議。

冬至也知道機會不大，組長說過，通過測試的人，第二天就會被送走，但是他免不了有些失落。

「小白，小白啦？就是和我在一起的那隻猴子。」冬至抓著男人的手問道，小白在他最孤獨的時候陪著自己，一起對抗大蛇，不離不棄，冬至已經把小白當成了好朋友。

冬至剛剛提出問題，突然感到旁邊兩隻生物身上的氣勢在不斷攀升，裡面夾雜憤怒、暴躁，冬至甚至能聞到血腥味。

但是冬至並不害怕，他能感覺到，有一種神秘的東西，讓它們不會傷害自己，也讓他知道，它們在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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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冬至也覺得自己胸口，有一種暴躁的情緒在蔓延，胸口也在隱隱作痛，他不自覺的伸出雙手，分別牽住它們，它們三個緊緊的依偎在一起。

「夠了，你們這樣會嚇壞小動物的，下面還是由我來說吧。」男人開口說道。

時間又過了幾個小時，冬於弄明白了怎麼回事。

原來小白和大紫、小紫它們，還有之前的大蛇，還有被他烤來吃掉的白色都是古時候的異種，前者叫『紫睛魔猿』，後者叫『雪蟒』。異種就是從很古老的時候，天地變遷，物種進化而形成的具有強大武力，又不被人們熟悉的一些強悍生物。

異種非常稀少，很難繁衍後代，它們成長也很慢，除非能吸收其它異種的精血。但是一般異種都有自己的地盤，所以見面的機會也很少。這次紫睛魔猿和雪蟒都繁殖了後代的情況更加罕見。更巧合的是，小魔猿，也就是小白，因為頑皮不小心跑到雪蟒的地盤，遇上小雪蟒，就像一山不容二虎，它們見面就發生爭鬥，雙方都受了傷，後來便宜了冬至，用陷阱抓住小雪蟒，並做成燒烤來吃。

異種對異種的誘惑，不能用簡單的飢餓和食物的關係來理解，小白向冬至討要蛇肉來吃，機緣巧合他們成了朋友。

正是冬至殺死小雪蟒，成年雪蟒察覺到自己孩子氣息的消失，接著又發現小魔猿，才有了後面一人一猴大戰白蛇的經過。

小白那一聲長嘯其實是在呼喚它的父母，冬至的師父也是聽到嘯聲才向他們這個方向趕來。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在生死最後關頭，小白捨棄自己，將自己的精血送給冬至，冬至才能勉強撐到他師父把他從蛇口中救下來。

所以大紫和小紫才把冬至當作自己的孩子，所以冬至師父才說它們是冬至的第二父母。大紫和小紫，是冬至師父給兩隻成年紫睛魔猿取的名字。

小白的精血給了冬至，它的肉身則徹底死去，只留下精血和一點精神烙印在冬至身上。

如今一隻全身毛髮如雪，身體健碩，指甲鋒利，眼睛完全紫色的猴子，就像一個白色紋身出現在冬至左手臂上，栩栩如生，儼然就是一個縮小版的小白。

冬至的師父來這片森林的目的，居然是想要收服大紫和小紫，他每隔一兩年就會來與它們交手，其實他們也算是很多年的朋友。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你們休息，大紫、小紫、冬至你們睡洞里，我住樹上，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師父說完準備出去。

「師父，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冬至趕緊問道。

「名字我已經記不住了，你叫我師父就行。」師父說完，冬至已經找不到他的身影。

大紫和小紫把冬至擁在中間，冬至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全，這一晚他睡得很香，很甜，很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