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虛偽的嘴臉

安永仁看著張穎的笑容，也覺得這老師生得好看，笑起來溫溫柔柔的。

「張老師，我剛從部隊退伍回來，昨天剛到家裡，聽了安心讀書的事，才陪她來街上辦存摺的。」

「怪不得了，安小叔是在外見過大世面的人，安心學習很優秀，她兩個哥哥學習也好，他們家都是讀書的料，她妹妹老師說安月學習也很好。」張穎笑著扶了扶鏡眶。

「都是老師教導有方，他大哥已經去省城上大學去了，他二哥明年也高考了，家裡條件有些困難。安心讀書這事不敢讓她爸爸媽媽知道，過兩天我送她去縣城，就麻煩張老師和學校說一聲了。」安永仁客氣道。

「不打緊的，我一會打電話過去和學校說一聲。既然是安小叔要送安心讀書，這事我也不會多說的，安心把老師這裡的電話拿去，在學校有什麼事也可以給老師說。」

張穎笑著拿起筆取了張紙把辦公室的座機號寫下來，起身上前遞給安心，目光卻劃過安永仁身上。

安心起身接過電話號碼，不動聲色這一看，多少是看出來張老師怕不是看上她小叔了，為了小叔將來幸福的生活，她倒是可以噹噹月老。

「張老師，我三爸要出門打工，我這學費都是三爸給的，要不這電話我留一個給三爸。媽媽每天要做農活，也沒空管安月的學習，就讓三爸找你問問安月學習情況，好不好？」

張穎頓感安心就是個鬼精的，也驚訝她怎麼就看出自己對她小叔，天哪！真丟臉。

「張老師不介意，我留著也正好問問安月學習情況，安月在學校若是遇上不懂的學業，還麻煩張老師多幫忙解答些。」

安永仁又不傻子，伸手就接過侄女手上的電話號碼了。張穎是大學生，安月在學校自然也要人幫忙照看些。

「不麻煩，不麻煩…」張穎能拒絕嗎？當然不會呀！這安永仁比她上大學時學校里的男生還帥氣，有沒有文化不重要，就憑他知道偷送安心讀書，就是個重情義的男子。

「那我們先走了，就不打擾張老師了。」安永仁帶著侄女離開。

張穎站在二樓看著安永仁的背影，軍人走路就是有氣質，脊梁骨挺的直直的。他從小就喜歡軍人，沒想到安心的小叔竟是當兵回來的，長得還帥氣。

「三爸，你有沒有覺得張老師看你不對勁啊？」安心暗示，她希望小叔的人生也有所改變，前世小叔只在老家修了兩層樓的房子，掙的錢也送堂弟和堂妹讀書了，也沒錢在城裡買房子，一直住在村裡。

「安心，你這話是啥子意思啊？三爸沒搞懂。」安永仁的確不明白，張穎看他的眼神有什麼不對勁的？他就是單純的想讓她多幫照看下安月，沒別的心思。

「三爸，你都到了說親年齡了，奶奶有沒有說幫你說親啊？」安心明白小叔沒看出班主任對他心思。

「你說的不對勁，不會是說你那老師看上三爸了吧？」安永仁有些驚訝，和侄女越相處越感覺她這思維，真不是一個農村孩子該有的。

安心搖頭，不敢說伸手指著路邊賣冰棍和米粑的，「三爸，我口渴，我想吃冰棍。」

「這天是熱。」安永仁拿出零錢，用一塊錢買了兩根冰棍，又買了幾個米粑粑給侄女，自己吃一根解渴道:「我們到街上買點東西給你奶奶和弟弟他們，再回家。」

安心點頭，一邊吃冰棍一邊跟著小叔身後去街上買東西。幫奶奶買了些東西，又幫家裡弟弟妹妹買了些吃的，在街上吃了碗麵條回到家，天已經快黑了，叔侄倆就用事先串好的口供和安母說了一遍。

晚飯，安永仁在大嫂家用的，吃飯也就和大嫂說了過兩天就出門，讓她幫安心準備出門的衣服，就回下面屋裡去了。

「安心，你出去打工，只要你幫爸爸媽媽分擔家裡，將來你大哥二哥讀出去，要是以後不管你和安月，媽媽替你們做主。」楊代蓮一想到女兒出去賺錢，多少能分擔家裡負擔，就開始哄她把錢寄回來。

安心看著媽媽虛偽的臉不說話，要不是她生養了自己，她真的不想認這樣的母親。

「安心，你要是不相信二哥，二哥給你立字據。」安明起身就要去拿紙筆。

「安明…」安母喊著兒子，責備:「兄弟姐妹之間，非要分那麼清楚嗎？安心將來嫁人還不得娘家給她撐腰，你和安成有出息，還不是給她們姐妹長面子。

等安月這初中讀完，媽媽就讓她去找安心，姐妹在一起打工也有伴，多賺點錢幫爸爸媽媽分擔，讓安東也好好讀書。」

安月聽著媽媽的話，已經清楚上完初中自己就不會有書讀，一樣要把她趕出去賺錢供哥哥們讀書，心裡難受的想哭。

「媽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去收衣服。」安心不反對起身拉著妹妹回房間，去縣城學校不可能從家裡拿被子的，拿就會讓二哥和媽媽懷疑，只能收夏天的衣服和冬天的衣服。

看著幾件可憐兮兮，還縫補過的衣服褲子，讓妹妹幫她疊起來，自己找了冬天還算過得去的棉衣和媽媽幫打的毛線衣，往小叔今天給她買的麻袋裡塞。

「姐姐，你跟著三爸出去打工，要好久才回來啊？」安月一想到姐姐出門打工，家裡到時候就剩她和弟弟在家了。

「小月，姐姐不是說了嗎？會賺錢給你讀書，等你考上高中，姐姐就回來給你交學費。你一定要好好的讀書，要是不努力考不上高中，我就不理你了。」安心怕妹妹聽了媽媽的話，對讀書失去希望不用功。

「姐姐，真的可以嗎？」安月眼淚汪汪看著姐姐，媽媽話都說明了，不讓她讀書。

安心走到門邊開門看了一眼，關上房門走回床邊坐下，拉著妹妹的手小聲叮囑:「小月，你不要理媽媽的話，我和你說的話，你千萬不要告訴媽媽他們。

你只要記住好好讀書，周末回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幫姐姐照顧小東，好好教小東學習就行了，其它的你都不要多想。爸爸媽媽說什麼，你應下就是，等姐姐就成。」

「嗯…」安月感覺到姐姐的變化，從鬧過後就變了，變得很自信，也敢當著媽媽面說出那樣的話，挨打也只落淚不出聲，不像以前被媽媽一吼就縮頭，一打就和她一樣哇哇大哭，求媽媽別打了。

安心這一世只為自己和弟弟妹妹而活，她只希望妹妹和弟弟都能走出這大山，憑著前世的閱歷，她相信自己一定會護他們走出這片大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