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春節

景辰軒聽到安心根本沒回家，而是把錢拿去買了房，突然意識到這個女孩的頭腦不簡單，一下買兩套怕不是要炒房增值。

「景總，怪不得她要把錢全轉走。」秦僑這會才明白，安心應該知道老闆給的卡不能亂刷，也不願意讓老闆知道她買房的事。

「有智慧的女孩，眼光比常人看得都要長遠，你找時間晚上過去公寓，看看她有沒有回來，還是回老家去了。」景辰軒交代。

「好…」秦僑答應出了辦公室。

「還知道給自己留點生活費。」景辰軒心裡笑了，他想知道這個在他面前緊張又膽怯的女孩，在外面到底又是什麼樣的一面？拿起電話打了過去。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聽到這電話里的聲音他又笑了，這次是不可置信的笑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在桌上，埋頭在電腦前處理他的工作。

安心回到公寓休息了起來，就開始用陳軒給她買的筆記本電腦，下載軟體在淘寶上註冊，開了家賣女裝的鋪子。

第二天就跑服裝批發市場來採購衣服，採購回來就在家裡用手機拍照上傳圖片，再配上衣服的品質賣點，一到晚上沒下雨，就去夜市擺地攤賣衣服。

秦僑跑來兩次，都沒見屋裡的燈亮著報告給了老闆。景辰軒一再打安心電話，依舊是關機狀態，春節公司放假，他也回家了。

安心就過春節這天沒擺地攤，中午打電話回了老家，讓二伯娘幫叫了媽媽和弟弟來接電話。

「出去就給死了一樣，你還曉得打電話回來啊？這麼久了一分錢也沒拿回家來，老子養了個啥子東西？你哥哥他們讀書，家裡都壓得喘不過氣來，再不拿錢回來，你就死在外頭別回來了。」安母張口對著電話那頭的女兒就是一頓罵。

安心聽著媽媽罵她，張口閉口就知道要錢，讓她去死心裡很難受，強壓著要落下來的眼淚。

「媽，我不是寫了保證書嗎？我只管小東的書學費，大哥二哥不關我的事，同樣是媽媽生的，為什麼待遇天差地別？」安心很心痛質問母親。

「老子這是生了你個白眼狼，他們是你的親哥哥，你拿點錢給他們讀書，將來他們不還你了嗎？」安母只差沒破口大罵了，家裡兩個兒子讀書去了，沒有人幫襯她做農活多養豬牛羊來賣，全看到她一個人累死累活的做，加上她胃不好早晚要累死。

「我不需要他們還，我也不會供養他們讀書，二十多歲沒有手腳嗎？不知道去打臨時工賺錢分擔家裡嗎？」安心不會掏錢的。

「你要死了啊？他們學習那麼緊那個去打工賺錢？學習搞差了那個畢業？你和安月給我拿錢回來看胃病，聽到了沒有？不拿回來老子要你們好看。」安母大罵要錢。

安東看到媽媽不關心姐姐，就知道罵她們，眼巴巴看著媽媽手上的電話，他想和姐姐說話。

「看病錢我和小月給，但是錢給媽媽要是給了大哥二哥，就不要再問我們要。你把銀行賬號告訴我，把電話給小東，我想和小東說說話。」安心答應給錢幫媽媽看病，不想落下不孝的罵名，以前媽媽給的賬號早被她扔掉了。

「你等到起，不要掛電話，我回家拿本本來告訴你。」安母把電話給了小兒子，轉身就急步回家去了。

「姐姐，過年了，你和二姐吃飯了沒？」安東清澈的聲音在安心耳邊響起，安心的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

「小東新年快樂，你今天吃肉了沒有？姐姐和二姐都吃飯了。」安心聽到弟弟的聲音很溫暖，像一束陽光照暖了她的心。

「吃了，姐姐吃肉了沒？」安東答也問。

「姐姐吃了，小東要好好讀書，三爸到時候回去辦酒席，姐姐給你買了新衣服。小東要聽話，姐姐努力給小東賺學費，像哥哥他們一樣上大學。」安心笑得很溫暖。

「小東會聽姐姐的話，二姐呢？她吃肉沒有？小東也想和二姐說話。」安東也想和她說話，聽聽她的聲音。

「小東，二姐她有事出去了，下次姐姐打電話叫二姐一起，和小東說話好不好？」安心只能撒謊。

「沒得關係的，下次我和二姐說話也可以的，姐姐要好好的哦！」安東小也不會多想姐姐的話。

徐欣端起碗過來，聽著安東和安心說話都知道關心人。楊代蓮剛才一來，拿到電話就知道罵人要錢。

安母跑回家拿了存摺本本下來，安父也跟著下來了，一把就撈過兒子手上的電話喊了女兒一聲。

「爸爸…」安心聽到爸爸的聲音喚了聲。

「你都出去好多年了，啷個會一分錢沒賺到呢？爸爸曉得不讓你讀書，你心裡頭有埋怨。可是家裡條件不允許，爸爸在外面做事也很累，家裡面就你媽媽一個人田頭山上的忙，都累出胃病來了，怕是要做手術，你要是有錢就幫襯下家裡面嘛！」

安父終究是讀過書的人，說話也要婉轉很多，話語里有著對女兒的愧疚，也有著對她的責備。

「爸爸，媽媽做手術要好多錢？」安心明知故問。

「怕是要三…」

「要五千…」安母一聲打斷丈夫的話，一把搶過電話道:「五千塊，你和安月出去那麼久了，五千塊錢給你媽看病都沒得嗎？一分都不能少，馬上給我打過來，我過幾天就去街上取。」

安心笑了，笑得很苦，「媽，我和小月全部加起來都沒有五千，但是媽媽的病要緊些，我去找人借點打給你，三爸回去，我們就沒有錢帶回去了。」

「沒得就沒得，趕緊把錢打過來，老子死了，你們都得當孤兒，我念你趕緊找筆和本本來記賬號。」安母罵罵咧咧聽到女兒讓她念，就拿起本本念銀行賬號。

安心用手機把媽媽念的賬戶記下后，因為心裡難受，也不多說什麼了，掛了電話坐在電話亭里。坐了好一會才出來付了話費離開，拿起手機給小叔打了個電話，祝他新年快樂，掛了想給妹妹打卻無處可打。

春節外面人比較少，人人都有家人團聚，她卻像根浮萍連飯都沒有人陪她吃，和妹妹一樣一個人孤零零的過新年。看著手上陳軒幫她買的粉色手機，想給他發個信息祝福也不敢，何況她放假就把電話卡換下了。

陳軒一個春節連安心一個電話簡訊都沒有收到，也明白安心只是把他當成金主，就像自己把她當成生理上的床伴一樣，各取所需擺正自己心態。

安心春節后把陳軒給的紅包，轉了五千給媽媽，依舊天天晚上去夜市擺地攤收入還不錯，網店上也偶爾賣出去兩件衣服，收入也不高。但她知道網上急不得，衣服賣完繼續去批發回來繼續擺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