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起高樓，宴賓客

江雪晨將魚倒在地上。

二十多條魚在地上跳動著，這些魚加起來得有30多斤，大家看著魚的眼睛都綠了。

在這個貧窮的時代，大家能吃上窩頭和魚肉就算過年了。

沒想到江雪晨這小子真的說到做到，不僅蒸了窩頭，還搞來了這麼多的魚肉。

江雪晨指著地上的兩條最肥碩的鯽魚說道。

「這兩條鯽魚你們要給我老婆留下，我要給她補補奶。」

聽了江雪晨的話，青檸的臉紅成了蘋果。

陳慶豐捉弄說道。

「你們兩個還沒有結婚，就吃鯽魚催奶，小心未婚先孕，娃娃提前蹦出來，哈哈。」

所有人全都哈哈大笑著，江秋水則是在不遠處喊道。

「青檸，你過來幫我燒火蒸窩頭，他們一幫大老爺們說話嘴上沒個把門的。」

青檸像小兔子一樣，逃似的離開了。

大鍋旺火，魚肉在水裡面翻滾著。

燉肉的香氣飄滿了半個村子，不用宣傳，村裡人都知道了江雪晨燉魚請客的事情。

江陵拿著黑色的窩頭難以下咽，他憤怒的吼道：「混蛋，江雪晨這個混蛋請那麼多人吃魚，也不知道拿一條來孝敬爹媽。」

江月用力嗅了嗅空氣中的魚香味。

她對張愛華說道：「母親，江雪晨是你兒子，你去他們家要兩條魚吧，我想吃魚了，我可是聽說江雪晨今天下午釣了二十多條魚。」

張愛華面露難色，確實還是低頭出門了。

魚已經燉好了，江雪晨拿著盆子沖向了第一線，他一邊沖一邊喊道。

「讓一讓，我弄兩條魚給我老婆吃，剩下的魚大家敞開吃，魚湯還可以泡窩頭。」

江雪晨搞了兩條鯽魚，端回了屋內。

陳慶豐恨其不爭的說道。

「這小子不會吃啊，鯽魚那麼多刺，哪有大草魚好吃，別管他了，我們吃個痛快。」

江雪晨給每個人分了兩個窩頭，有的漢子吃了一個窩頭還想吃第二個窩頭的時候，猶豫了起來。

他想到了自己家裡面的老婆孩子還餓著，他將窩頭藏到了懷中。

其他幾個漢子相視一笑，也分別留下了一個窩頭。

江雪晨恰好看到了這一幕，點了點頭。

這幾個漢子幹活賣力，有情有義。

江雪晨覺得以後自己的養豬場搞起來，這幾個漢子是能夠重用的。

江雪晨拿著一籃子窩頭說道。

「今天是大家第一次幫我做事，大家都是我的長輩，我江雪晨就不說客氣話了。今天晚上窩頭管夠，鍋里的魚管夠，大家敞開了吃，吃飽為止！」

江雪晨的話，讓所有人歡呼了起來。

其中一個叫黑子的漢子更是說道。

「少東家大氣，要是以後能夠跟著少東家干，天天都能吃窩頭就好了。」

黑子在村子裡面是個木訥的老實人，靠著父親的恩澤娶了一個媳婦，生了兩個兒子，在村子裡面的生活過得不怎麼樣。

陳慶豐瞪了他一眼說道。

「別亂說話，都什麼年代了，少東家早被掃到歷史的垃圾堆裡面了。」

江雪晨拍了拍黑子的肩膀，他對黑子說道。

「黑子，以後你跟著我干，幫我餵豬，窩頭魚肉管飽，哈哈。」

「我去，有窩頭這麼好的事情，我們也要跟著你干。」其他人也半開玩笑的說道。

江雪晨一邊吃著魚肉，一邊笑著說道。

「用不了多久，我讓大家跟著我一起發財！」

江雪晨的身上似乎有一股莫名的氣場影響著他們，讓他們願意相信江雪晨所說的話。

就在這時候，母親張愛華來到了家中。

張愛華看到了和青檸一起吃飯的江秋水，她對江秋水說道。

「秋水，你們請人幫忙建豬棚怎麼不通知我一聲，我們可是一家人，豈不是讓人笑話？」

青檸看了一眼張愛華，低著頭不言語。

江雪晨他們家這點爛事她早就聽說了，她將窩頭塞入口中說道。

「大姐，我吃飽了，我去外面轉轉。」

江秋水對張愛華說道。

「母親，屋裡的魚都吃光了，但是窩頭還有不少，我給娘你拿幾個窩頭吃。」

張愛華帶著微笑說道。

「還是我的大閨女最懂事，一點不讓娘操心。

你小妹在家裡面聞到了燉魚的香味，哭哭啼啼的喊著要吃魚，我這個做母親的實在沒有辦法，只能來你們這裡打秋風了，你能不能勻兩條魚給我們吃？」

江秋水面露難色的說道。

「母親，魚是小弟釣的，我做不了主，他跟你可是親生骨血，要不你問問他？」

青檸出門以後來到江雪晨的身後，捂住江雪晨的眼睛說道：「猜猜我是誰？」

「小手冰涼，不用想也是我的老婆青檸啊。」

青檸咯咯笑著說道。

「你媽來了，再跟你大姐聊天，我跟你們家的人不熟，就自己跑出來了。

今晚的窩頭燉魚太好吃了，我吃的好飽，打死一個人溜達回去休息，你不用送我了。」

江雪晨拿起四個窩頭塞入青檸的懷中嘀咕道。

「拿回去當早餐，我回家去看看，明天再去看你。」

江雪晨對著青檸揮了揮手，回到了家中。

陳慶豐吃著魚說道。

「江雪晨這小子對女人真不錯，沒有那麼多的大男子主義，要不是我女兒都出嫁了，我都想認江雪晨當女婿了。」

江雪晨回到家中，正看到母親張愛華坐在椅子上，哭哭啼啼的。

張愛華哭哭啼啼的說道。

「家裡將你們四個孩子拉扯大不容易，我也知道虧待了你們兩個，但是我也沒有辦法。

你二弟要上學，你四妹年紀最小，我們難免要在他們身上多付出一點心血。

你爹昨天又傷了手，家裡的勞動力又少了一個，真的很困難。

你弟弟今天釣了那麼多魚，就給母親帶兩條魚回去吧，給你們父親補補身體？」

江雪晨看著張愛華，有些壓抑，可這個女人畢竟與他有著血緣關係。

江雪晨對張愛華說道。

「母親，您自己想吃魚的話，你每天都可以來我們家吃，我每天都要去釣魚。

但是你想要將魚帶回去給那幾個吸血鬼，白眼狼吃的話，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江雪晨說話間將一條鯽魚放在了桌子上，他為母親準備了一雙碗筷和窩頭。

張愛華看著香噴噴的燉魚，拿起筷子想要吃的時候，又想到了江陵和江月。

她哀怨的說道。

「雪晨，娘知道虧欠你最多，可是那邊一大家子，都等著我帶魚回去開飯，娘自己在這裡吃飯，實在於心不忍啊。」

江雪晨冷冷的說道。

「娘，江陵那小子下午從我這裡搶走了半隻燒雞自己獨吞了，江陵和江月都是佔便宜不吃虧的主，母親你不用擔心他們。」

江雪晨說完以後給母親夾了一筷子魚。

母親吃了一口，魚肉的香氣直衝腦門。

她很久沒有吃過魚了，腸胃開始劇烈的蠕動。

現在根本不需要江雪晨勸誡，她自己拿著筷子開動了起來。

江雪晨的臉上掛著笑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母親吃魚。

母親吃完魚以後，對江雪晨說道。

「雪晨，聽說你要和青檸訂婚了，她是個好姑娘，長得不錯，白白凈凈的像個城裡人。

當娘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你的，這裡有幾尺布票，你拿去給她做幾身衣服吧。」

江雪晨搖了搖頭說道。

「母親，我這裡什麼都不缺，我不能收你的布票。

我如果收了你的布票，明天江陵和江有道還不瘋狂的來我家搶東西，我們家從此沒了安寧？」

母親尷尬的笑了笑，正如同江雪晨所想的那樣。

她太了解喜歡斤斤計較的江有道了，如果江雪晨收了這布票被江有道知道了，江有道能在江雪晨家鬧個天翻地覆。

「母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真的已經和江有道他們家恩斷義絕了，也不想跟他們家產生一丁點的聯繫。」

母親想要做最後的嘗試，她哭哭啼啼的說道。

「你妹妹江月想吃魚，你這個當大哥的就當憐憫一下她，讓我帶一條走怎麼樣？」

江雪晨搖了搖頭說道。

「他們一家人就像蛇一樣，我如果給了他們這一次，他們就會順著桿爬上來。

我還是那句話，母親你什麼時候過來，我什麼時候管飯，但是絕對不能帶走。」

母親張愛華不再言語，江雪晨騎著自行車送張愛華回家。

張愛華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腦海裡面想的卻是。

「如果前兩天不糊裡糊塗的把小三趕出家門，現在家裡一定是另一幅好光景吧？」

張愛華回到家中，江月興奮的跑過來問道。

「媽，魚呢，魚呢？」

張愛華搖了搖頭，從懷中拿出三個窩頭，這是江秋水之前給她的。

江有道有些憤怒的說道。

「你也太沒用了吧，魚沒要回來，就要回來幾個窩頭，我娶你回來，真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不幸，你的兒子成為小畜生，你這個當媽的要負責任，誰讓你們血脈相連呢？」

江有道嘴上罵罵咧咧的，手卻一點都不慢，他拿起一個窩頭啃了起來，一邊啃一邊跟江月和江陵說道。

「這純玉米面窩頭真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