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不得已

現在就連牛頭馬面都抱著肩膀聽進去了。

他們和胡小東一樣，等待著震天雷繼續往下講。

震天雷嘆息一聲：「我同意與鬼子合作了。」

震天雷說了出來，他沒有做什麼解釋，也不用什麼解釋。

當時，胖子他爺爺還沒滿月，山寨里的兄弟們也都有家小，還有那之前收留在山上的五百三十六個百姓，如果不合作，全得死。

即便他沒解釋，胡小東也猜到了些。

胡小東問他：「如果你當時不合作，是不是就沒有今天的胖子了？」

震天雷沒有正面回答胡小東的話。

只是說鬼子已經把他的山寨圍死了，他別無選擇了。

胡小東更關心的問：「那些之前投靠你得百姓呢，你是不是也考慮到他們了？」

聽了胡小東的話，震天雷難過的緩緩道：「他們，一共五百三十六條命，最後一個都沒活下來。」

「什麼！」胡小東難以置信：「為什麼啊！不是投降了嘛？」

震天雷沉默片刻，似乎在調整情緒：「小鬼子不叫人，畜牲都不如的。」

牛頭馬面這時候也同時蹙眉，牛頭道：「繼續講。」

這會胡小東突然想起什麼，看向牛頭馬面，當時這些事你們不知道啊，你們當時幹啥呢不會管管啊，就看著小鬼子殺咱們，能看的下去啊！」

牛頭的表情沉重：「先讓他講完。」

「還他媽講啥啊！你們當時出來一個神州大地也不至於生靈塗炭啊，真他媽搞不懂，你們為啥不出來啊！」說到這些胡小東簡直冒火。

不管胡小東多大的火氣，也不管他說什麼，牛頭馬面只是沉默。

胡小東看向震天雷：「那後來呢？」

於是震天雷繼續回憶著講述起來。

當時的環境因素下，震天雷只能選擇與鬼子合作。

另一方面鬼子要求震天雷拉著他的兄弟們下山，幫著鬼子治理城裡的治安問題。

鬼子打著清理叛亂，維護長治久安的旗號，在全城上下開始大肆掠奪百姓們的財物。

鬼子們不光挨家挨戶的去搶劫，還殺人，凌辱婦女和孩子。

他們闖入學校，面對手無寸鐵的師生，他們把男女分為兩個區域，男的就被他們視為奴役，而女學生和女老師，就淪為了他們玩樂凌辱的對象。

當時的一切震天雷都是親眼所見的，他也成為了鬼子們的幫凶。

當鬼子們發泄在女生和女老師身上發泄完了之後，便把這些學生老師，作為獎勵賞給震天雷他們。

震天雷一夥本身都是土匪，在面對這些幾乎一絲不掛的女學生時，他們真的沒有以前的那種慾望。

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如果是在鬼子沒來之前，震天雷的手下兄弟，應該會把持不住，應該會有不少人衝上去。

但那一刻，這些平日里也曾殺人不眨眼的土匪，卻是沒有一個動的，甚至他們的眼神都不敢看那些身體。

或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的腦海里想的是什麼。

他們的腦海里，方才這些學生和老師，那在絕望中的眼神，那聲嘶力竭的謾罵，真的揮之不去。

那些女學生哭喊著，無助的哀求的看向他們，女學生們叫道：「你們都是男人呀，你們的手裡拿著槍，為什麼把槍口對準自己的同胞，看著鬼子糟蹋我們！你們為什麼不挺起腰桿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呀！」

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震天雷不只一次握緊了他手裡的槍，也不只一次的放棄了。

現在，他和他的弟兄們真的不敢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些女學生。

小鬼子們見他們站著不動，一時之間很不高興，用槍指著他們，呵斥著讓他們上前去凌辱女學生和老師。

震天雷第一個走上前，他拿起一件衣服，給一個女學生穿起來。

那女生一臉麻木，就像是一個機械一般的任由他擺布。

他的兄弟們這會也紛紛上前，有的給學生穿上衣服，有的則把衣服蓋在她們的身上。

小鬼子看到這樣的場面張嘴就罵，直接開槍就打死了幾個給女生穿衣服的兄弟。

此刻的震天雷，看著幾個兄弟就倒在自己身邊，這一刻他真的想和鬼子拼了，但是他想到的是，如果現在翻臉，這些女學生和老師們一個都活不了，於是他大喊一聲，把槍往地上一扔，高高的舉起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