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石堅：我的兒子，我自己殺。
「石堅，你給我跪下。」
稚嫩聲線在地府權柄加持下，煌煌如雷。
葉塵衣發飄動，目光銳利，直射石堅。
眾多中年道士先是一愣。
緊接著將目光轉向石堅。
是了。
石少堅說到底是石堅的徒兒。
他修鍊邪功，長達數年，在此期間，難道石堅就毫無所察嗎？
看著這位大師兄，所有人眼中都露出了失望之色。
包括屬於石堅一系的師兄弟也是如此。
石堅的臉色難看到極致。
他最為享受的萬眾矚目，在此刻卻是讓他如坐針氈。
「貧道一時不察，竟使得門下出了如此泯滅人性的弟子.......」
「是貧.......」
他沉聲說著，向所有人解釋。
「教徒無方，怎能用大意推卸？」
葉塵打斷，目光似箭般射在石堅身上，「連徒兒都管教不好，如何管理碩大茅山？」
九叔眼中露出欣慰，石堅面若冷冰，眾多師兄弟目露古怪。
這句話乃是先前石堅教訓九叔的。
如今，卻是被九叔徒兒，一字不改的還給了石堅。
這時。
石少堅眼中恢復清明。
他接受完先前的記憶，登時面色大變。
在一眾師門長輩面前，暴露出邪法，還打傷了師叔..
基本上是死定了啊。
「師父救我。我不想死。」
「我知道錯了，求各位師叔伯給師侄一個機會..」
石少堅跪倒在地，身上染血，面色蒼白，朝著眾人不斷磕頭。
磕著磕著，似是想到了什麼。
石少堅調轉方向，朝葉塵磕頭：「師弟，是師兄做錯了，還請你高抬貴手。」
如今的石少堅，再沒有先前的霸道，桀驁，高高在上。
就好似被打落凡塵的乞丐，卑微，渺小，如塵如土。
「石堅，你貴為茅山大師兄，卻生出如此畜生.......門下卻生出如此畜生。」
「慘死在他手下的少女嬰童性命，因他而破碎的家庭，你拿什麼還？」
葉塵瞥了一眼石少堅，冷聲道：「他是你的弟子，由你決定他的生死。」
石堅臉黑如炭。
多少年了。
多少年沒人敢與他如此說話？
他想駁斥，卻不能。
石堅望著石少堅，面無表情，緩緩走近。
感受到石堅的殺意。
石少堅懵了。
心中生出大恐懼。
師父..這是要殺他？
「爸。我是堅兒啊。您救我。」
石少堅慌了。
直接將二人間，最大的秘密說出。
聞聲，全場嘩然。
九叔家的小弟子沒說錯，石堅和石少堅.......
是親子關係。。。
石堅聞聲，又驚又怒，眼中閃過決絕。
而後。
一掌拍下。
石少堅瞪大眼，似乎沒有想到石堅會如此狠辣。
緊接著，神采熄滅，轟然倒地。
這一掌，攪爛了他的腦子，斷絕了他的生機。
「死到臨頭，胡言亂語，是我..教徒無方。」
石堅嗓子乾澀，「今日，由我自己清理門戶。」
他深深的望了一眼葉塵。
眼底藏著深入骨髓的恨意。
喪子之恨，打臉之恨，以及數十年謀划，一朝盡失之痛，攪弄在一起，將葉塵推上了石堅心中的必殺名單，第一位。
石堅走了。
帶著石少堅的屍體走了。
在他走後，接近三分之一的青壯道士，也接連離開。
四目、千鶴環視周圍，久久無語。
這一次，師侄立下了大功。
九叔一系，終究不敵石堅一系。
只有將近三分之一的師兄弟。
而如今，局面反轉。
大多數石堅一系的師兄弟，都因為石少堅修鍊邪功，以及二人父子關係暴露一事，倒向了九叔。
作為九叔一系的堅定支持者，二人心中大快。
茅山不禁婚嫁，可卻以龍虎山張家為戒，掌教不可成親生子，避免茅山淪為『家族產業』。
而石堅隱瞞著他與石少堅的關係，還出手競爭掌教之位.......
他想幹嘛？。
今日之事，傳回山門，基本上就能宣告，石堅無緣茅山掌教之位了。
九叔亦是如此。
只不過他的快意中，摻雜著擔憂........
在接下來的商討中，九叔的擔憂，成真了。
哪怕有一半師兄弟相助，也難以施展先天八卦陣。
秋生、文才之危，仍未解開。
頓時。
場中的氣氛便變得沉重起來。
文才、秋生緊張的不知所措。
慌了。
二人徹底慌了。
以往，無論惹出何等亂子，九叔都能為他們解決，可如今.......完蛋了呀。
他們不僅要死翹翹，死後還要進地獄被折磨。
二人面白如紙，眼中惶恐難安。
這時。
九叔將目光轉向葉塵：「小塵，你有何見解？」
眾人亦看向葉塵。
這個師侄，今日驚艷了所有人。
以稚小之年紀，超越了大多數茅山中流砥柱，且身負地府陰職，未來成就不可限量。葉塵身上雷光泯滅，將人間判官權柄盡數掌握。
他咧嘴一笑，自通道：「師父，此事交給我便可，文才秋生二位師兄，我可解決。」判官的權柄，想要收拾一些跑散的遊魂野鬼還是很簡單的。
他之前不說，只是想讓文才秋生將此虧吃的深一點，這樣，日後才不敢再犯。
眾人聞聲，都有些驚訝。
可一想到葉塵的神奇表現，這一切又順理成章了。
九叔緊張神情頓時消散。
又說出一番感謝話語，將一眾師兄弟散去。
很快。
義莊中便只剩下四目師徒、千鶴師徒，以及九叔師徒。
眾人先是講述了一番四目道場發生的事。
引得九叔一陣驚嘆。
「哼。你們小師弟走到哪，都能幫上大忙，是最璀璨的那一個。」
九叔瞥了文才秋生一眼，「在看看你們兩個，不爭氣的傢伙。」
文才秋生羞愧的低下了頭。
教訓完文才秋生，九叔又朝葉塵說道：「小塵，你打算怎麼辦？」
「先前為師求鬼差求了好久，他們方才答應給我們七天時間處理，如今.......」
「時間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