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按照規定，我身邊應有兩個仙婢

按照規定，我身邊應有兩個仙婢，除了1326之外，還應有一個仙女。

但是我眼下正在修鍊，沒有功夫去了解。

她們見我修鍊，自然不敢打攪，只能等我收功醒來。

在我驚醒的那一刻，我才知道這次任務的兇險厲害之處。

原來我要走的這條路，除了是光明和希望的晉陞之途，還有可能是被幽冥之火吞噬的貶黜之路。

我穩定心神，深吸一口氣，臉上綻出明媚的笑容，如同陽光般璀璨奪目。

不管有多少警告，我都已經晉陞成為了仙子。

我只要不去觸碰規則，我就是最驕傲的存在！

我坐起身，撩開帷幔，正想喚人。

一杯盛著溫水的青瓷茶杯已經捧到了我的面前，又一道熟悉的聲音隨即恭敬地響起，「請仙子用茶！」

我分辨出這是我扶鸞宮的夥伴，1728的聲音，抬起頭，也看見了她本人。

1728與1326的鵝蛋臉不同，她是一張瓜子臉。

她的臉龐輪廓清晰，如同精心雕琢的玉雕，小巧而精緻。

額頭寬廣而光潔，眉毛細長而有力，眼皮薄而緊緻，鼻樑高挺而優雅，嘴唇薄而輕抿。

她不輕易流露情感，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以我們三人的大姐自居。

1326走過來，將幔帳撩開，掛在金鉤上，退出一步，恭敬地行禮道：「見過仙子！」

我接過茶杯，輕輕試了試水溫，正好可以入口，我恰好口渴，將茶水一飲而盡。

我記得我剛剛醒來的時候，1326還一口一個姍姐，如今竟然懂規矩改口叫仙子了，看來是有人提醒她了。

我把玩著手中青中泛藍的青瓷茶杯，杯壁上精緻的芍藥圖案栩栩如生。

這套茶具我記得，是1728的心愛之物，這二三百年來，我們雖然都差不多在一起，可是她的這套青瓷茶具，我們這些朋友卻連碰都不能碰。

如今她把這青瓷茶杯奉上，是為了投誠吧？

我先是讓1326起身，讓她先去準備我的洗漱用具，她笑容滿面地說：「早準備好了！」

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收斂笑容，一本正經地施禮，道：「回仙子的話，早已準備就緒，請仙子稍等片刻。」

然後才轉身，用法術浮著水盆，親自打濕帕子，湊上來準備給我擦臉。

我有些錯愕，更有些不習慣，擺了下手，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我的視線移到一直沒有說話，恭敬站在一旁，保持著捧茶杯動作的1728身上。

她向來不待見我，還說1326最活潑，而我，最是痴心妄想。

想不到我的痴心妄想竟讓我有了如此大的機緣。

她的心裡一定不舒服吧？

我把青瓷茶杯遞給她，接過1326打濕的帕子，自己慢條斯理地擦了臉，又細緻地擦了手。

1326將水盆帕子都收拾好，又取來香茶和漱口杯子，恭敬地等著我漱口，將漱口水吐進杯子里。

整個過程，恭恭敬敬，挑不出一絲錯來。

一切收拾妥當，她才緊張地看了1728一眼，跪在地上，「請仙子恕罪，我不該叫您姍姐。」

1728接過青瓷茶杯之後，站直了身子，一動不動，看似恭敬地伺候在旁，其實啥都沒做，一直暗中觀察。

我不知道嬋天妃是不是有意的？

1326和1728都是我在扶鸞宮內的姐妹，也恰好是冒雨摘花那個夜晚的同伴。

「我剛醒，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們兩個是什麼情況？」

我悠然地注視著1728道。

1728的臉色僵了僵，隨即俯了俯身子，低頭施禮，「回稟仙子，嬋天妃宮的仙娥到扶鸞宮中，將我們二人挑選出來，給您做仙婢。」

1326心直口快地連忙說：「不是這樣的，是我主動要來仙子身邊的，她還沒有決定呢？你看，我已經領了頭帶，她還沒領呢？」

1728心中有些驚慌，瞪了1326一眼，辯解道：「仙子莫怪，我只是一心想見仙子一面，尚未來得及去領取頭帶。」

我看看這個，瞧瞧那個，微微一笑，問道：「1728，那現在你怎麼想的？」

「若能留在仙子身邊，我自然是求之不得。」1728不卑不亢地道。

「既然你想留在我身邊，那就先服侍我穿衣吧。」

我察覺到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幽暗，我如今是仙子的修為，她在我面前搞小動作，顯然是行不通的，我也算是能夠明察秋毫了。

跪著的1326搶著說：「仙子，我已經幫您把仙子服飾領出來了。」

說著，從儲物手鐲中將嬋天妃宮仙子的標配，淺綠色腰帶、披帛取出來，然後又拿出來我轉世仙子的淡黃色衣裙。

我的眼眸微彎，喜上眉梢，輕盈淺笑道：「你也別跪著了，先服侍我更衣吧。」

1326歡快地起身，興高采烈地說：「謝謝仙子！」

我轉向1728道：「看來，你並不想留在我身邊，還是回扶鸞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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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讓她回扶鸞宮，1728終於有所動容，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臉色在極短的時間內變了好幾變，又捨不得馬上轉身離去。

她眼見著1326服侍我更衣時興奮的身影，輕咬朱唇，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雙膝跪下，「求仙子收留。」

我一邊有條不紊地享受著1326的細心服侍，穿上嬋天妃宮內標配的仙子裝束，踏著芍藥花枝繡鞋，徐徐地站起身。

一邊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道：「我剛剛晉陞為仙子，許多規矩都還懵懵懂懂，根本就沒有辦法護住你們，不跟著我，對你來說，未必是壞事。」

1728清冷傲然的臉上漲得通紅，猶豫再三，似乎下定了決心，她規規矩矩地磕了三個響頭，微起朱唇，再次懇請道：「懇求仙子收留。」

這次說話要真誠許多。

「既然想讓我收留，為什麼一開始沒有做任何的準備？這可不是你的性格。」

我不客氣地詢問她的心思，能不能留下，端看她究竟要怎麼回答了？

我被1326扶到梳妝台前，1326拿出刻著芍藥花的木梳，準備給我梳頭。

我們在扶鸞宮是收集芍藥花制芍藥花熏的，幾乎所有的物件都是刻有芍藥花的標記，如今雖然已經離開了那裡，可是帶著芍藥花標記的物件已經深入生活，隨便的一件物件，都記錄著我們在扶鸞宮裡的歲月。

若說我不在意，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這些東西都需要慢慢置換，眼下只能先將就著用。

1728知道她以前對我的態度如何，心中難免有些忐忑。

她總說我痴心妄想也要有個度，是仙女就要謹守仙女的本分，想要攀高枝，也要有貴人賞識才行。

還說奢望愛情的仙女，早晚會被剔除仙骨，打下凡界。

總之，在她的嘴裡，從來就沒有好話。

她只怕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我會有飛黃騰達的一天，更沒有想到她會有跪在我面前，祈求我收留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