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地裡的洶湧

聽見德麗莎的邀請，天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似乎並沒有對目前少女的發言感到驚訝。

「我可以問問為什麼嗎？琪亞娜是你的侄女，我可以理解。而至於我，芽衣和布洛妮婭。我是光桿司令一個，布洛妮婭和芽衣應該是和逆熵關係更好，我想聖芙蕾雅學院作為天命的附屬，應該不太和逆熵這個死對頭聊得來吧。」

「我們聖芙蕾雅確實是天命所屬的組織，但是我們很大程度上有自治權力。而且。。。」

說到這裡，德麗莎看了一眼仍然在沉睡的芽衣。

「你們還有一位小姐，恐怕也需要全面的檢查吧。」

天衑也是看了一眼自己懷裡還在沉睡的少女，

「那我們就暫時叨擾一些時日了，至於是否入讀聖芙蕾雅，還請讓我們考慮一下。」

天衑之所以猶豫，並不是害怕芽衣被檢查出身為律者。如果這個世界的檢查手段能夠突破自己的縛神之鎖，那自己的鎖鏈還不如拿去綁廢品來的有用。

天衑真正擔心的是，可能早就有人知道了芽衣身為律者的身份。逆熵知道芽衣身為律者，不惜付出整個長空市的代價，來見證律者的覺醒。而逆熵高處這麼大的動靜，天命確實一點反應沒有，僅僅是派出了聖芙蕾雅的一支小隊來協助倖存者撤離。

「恐怕，天命的有些傢伙，已經把視線放到我們身上了吧。」天衑把芽衣有些凌亂的劉海梳理到耳後。看向了艦橋之外的景色————一座位於極東的小島上，一座座純白的建築點綴其上。就規模而言，很難說聖芙蕾雅是建立在這座島上，還是這座島本身就是聖芙蕾雅。

隨著休伯利安號降落在聖芙蕾雅學院之中，德麗莎也是到眾人面前，

「各位，歡迎來到女武神的學院——聖芙蕾雅。」

由於聖芙蕾雅的佔地面積過於龐大，甚至特意分出了山腳下的一大片區域作為學院的花園，在這裡就讀的女武神預備役們也大多喜歡在這裡休息或者和自己的朋友共進午餐。

「如何，芽衣，身體沒什麼大礙吧。」天衑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芽衣。

在他們到達聖芙蕾雅之後，德麗莎也是立即對芽衣進行了一次全面的檢查，可檢查的結果是芽衣的身體非常健康，唯一的問題就是神經元活性有些低。最終也是將芽衣的昏迷歸結於在長空市過於疲勞導致觸發了人體的自我保護機制，才讓芽衣陷入了沉睡。

當然，德麗莎對於檢查結果也有些許疑惑。聖芙蕾雅的檢查裝置雖說沒有天命總部的那些裝置那樣先進，但就目前而言，也是算是尖端水平了。可是檢查出來的結果卻是這位少女的身體有著非常優秀的崩壞能適應性，而其他數據也是和常人無異。完全看不出來有一點點像是律者的樣子。如果不是告訴自己消息的人就是自己的爺爺，那恐怕德麗莎也會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沒事的老師，我只是睡了太久，身體有些僵硬而已，多走走就好了。」雖然芽衣面對著她的老師時總是帶著微笑，但天衑還是在他臉上看到了一絲黯然。

對此天衑也無法說些什麼，他知道這些東西只能由芽衣一個去承擔。只能伸出手去摸摸芽衣的柔順的長發，希望能給她一點點安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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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我的乖孫女，他們還是不願意加入聖芙蕾雅嗎？」金髮男子在屏幕的另一邊詢詢問著德麗莎關於這幾位客人的情況。

「是的，爺爺，無論我提出怎樣的條件，他們的回復都是再考慮考慮。先不說芽衣和布洛妮婭，就連我的侄女琪亞娜都是以那個男人為主，就好像那個叫天衑的傢伙不留在這裡，她們三位就會跟著一起走似的。」說到這裡，德麗莎也是有點生氣的皺起了自己秀氣的眉毛。

「那個男人確實很特別。」金髮男子喝了口杯中的紅酒，「天命也調查過那個男人，他彷佛是在十個月前突然出現在長空市，隨後又換了許多份工作，在結束了自己酒吧侍者的工作之後，就和雷電龍馬打上了交道，藉此進入了千羽學院。」

男子看著自己手裡的關於那個男人的資料。

「至於長空市之中，他和迦妮薩戰鬥的圖像資料我也看過了。說實話，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破壞力，甚至比S女武神還要高，而他戰鬥過程，卻沒有絲毫的崩壞能反應。說真的，我很好奇。」男子的眼裡再次流露出某種堪稱瘋狂的執著。

「我的乖孫女，拜託你和那個男人說一聲，就說，天命主教想和他聊聊。」

「當然，只是和他說說而已，之後我會正式的邀請他來天命做客的。」

「那麼就這樣了，我的乖孫女，畢竟爺爺也是很忙的。」說著，便斷掉了和德麗莎的通訊。

在結束了和德麗莎的之後，男子看著自己手中關於天衑的各種調查資料，許久之後才朝著辦公室里站著的白髮少女說道

「琥珀，去吧，把那個消息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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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教大人。」

「好了芽衣，還有什麼需要買的嗎？」人來人往的購物街上，天衑和芽衣在採購晚上所需要的食材。至於為什麼只有兩人上街：琪亞娜被德麗莎強行拉去作為聖芙蕾雅的旁聽生，布洛妮婭則是很簡單的表示，她要修復重裝小兔，沒時間。所以只有天衑帶著芽衣出來採買食材了。

芽衣看著手裡準備好的清單，

「嗯，應該就是這些了，買多了晚上也吃不完吧。」

「那我們就回去吧，晚餐交給我來就好了，你現在的身體還是需要休息。」

「那我給老師幫廚吧，主要工作就交給老師了。」聽起來芽衣並沒有因為天衑的話而感到失望，反而還挺期待天衑下廚的。

但是，當芽衣帶著對晚餐的期待回到聖芙蕾雅的時候，卻發現整個學院里氣氛有些不對勁。本來充滿著青春氣息的校園被一種緊張所籠罩，就讀的女武神預備役們都離他們兩人遠遠的，眼神中無不透露出害怕和厭惡。

天衑看著一旁看著他們不敢過來的學生們，也是摸不著頭腦，

「同學，請問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在這樣看著我們？」芽衣朝著一旁的同學女學生們問道。

「滾開，該死的律者！」被問及的少女毫不掩飾自己對芽衣的厭惡，惡語相向之後便快速的跑開了。

聽到那位同學對自己的稱呼，芽衣也是咬緊了自己的嘴唇，努力的阻止自己哭出來。天衑也是略微用力的握緊了右手的手杖，左手撫上芽衣的頭，

「看來就我們出去買點東西的時候，有的人坐不住了啊。」他大概已經猜到了把芽衣是律者的消息擴散出去的傢伙，無非是天命逆熵二選一唄。

「我們先去德麗莎的辦公室，看看到底是誰先坐不住。」說著便拉著芽衣往德麗莎的學院長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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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那些，既然那個女孩是律者，就應該把她控制起來，讓她去協助我們天命研究所的工作。一個有人性的律者，一定可以讓我們在對抗崩壞的路上前進一大步。」

「我反對。雖然那位少女是律者，但德麗莎小姐的檢查報告中顯示那名女孩體內沒有任何崩壞能存在，最多只能將她定義為疑似律者加以觀察。」

「我同意納塔小姐的建議，我提議在雷電芽衣的心臟部位加裝控制炸彈，如果出現律者化反應，我們可以立即消滅這個隱患，如果沒有律者化，我想，一個微型炸彈並不會幹擾她的生活。」

「————」

這些肆意談論一位少女命運的人都是聖芙蕾雅的合作方以及天命逆熵的代表。起初他們覺得身為培養女武神的聖芙蕾雅學院收留了一名律者，都覺得不可思議以及提議立即消滅律者。而在看完了德麗莎提供給他們的資料之後，有些人就注意到了其中的機會。一名有著律者身份的人類，如果如果利用的好，那可是人類對抗崩壞的一大步。因此，每個人都把不同的心思，打到了那名叫做雷電芽衣的身上。

「看來各位聊的很熱鬧嘛，不知可否讓我也加入一下？」

杵著手杖的天衑牽著有些不知所措的芽衣，走了進來。只是天衑那雙泛著冷光的眼睛，證明著他的心情並沒有他的言語那般平靜。

「你這傢伙是誰？我們各大代表和聖芙蕾雅的學院長討論大事，可不是隨隨便便誰都可以說話的。」一名挺著大肚子的禿頂男人朝著進來的天衑職責。

「大事？大事就是指討論如何對付一位少女，或者說如何利用那位少女來滿足你們自己的利益？」天衑也是不冷不熱的反駁了那個胖男人的說辭。隨後看向坐在位置上的德麗莎，天衑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慌亂。

「德麗莎小姐，這就是您邀請我們加入聖芙蕾雅的目的嗎？」天衑看著首座上略顯慌亂的白髮少女。

「不是這樣的，天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爺爺要向他們公開雷電芽衣的消息。」德麗莎慌慌張張的朝面前的男人做出解釋，

「一開始天命是將雷之律者交於聖芙蕾雅負責看管，但是不少人都以我們沒有資格管理律者或者律者的研究成果是人類對抗崩壞的希望之類的理由讓我們交出律者。」

剛才那個胖男人在此時終於是注意到了天衑用手拉著的紫發少女，

「可惡的男人，居然將律者帶入這裡，你是想害死我們嗎？女武神！女武神小隊在哪，快制服這個律————」

很顯然，天衑並沒有給這個傢伙繼續說下去的機會，手杖的尖端已經抵住了胖子的喉嚨，與手杖接觸的皮膚已經開始冒出血珠。

「你最好安靜些，這位先生，否則我無法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說到這，天衑看向了被緩緩打開的大門。

而伴隨著門又一次被打開的聲音，另一位不速之客進入了這裡。

栗色的短髮遮住了一遍的眼睛，頭上帶著有惡魔角作為裝飾的髮帶，身上穿著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女僕服，包覆著雙腿的黑絲將來者的雙腿曲線勾勒的更加誘人，而絲襪上綉著的幾多薔薇花紋，倒是為她的誘人又添加了幾分神秘和危險。

女人走到辦公室的中央，朝著房間里的所有人做了一個無比完美的禮儀之後，才開口道。

「本人，麗塔.洛斯薇瑟，應天命主教大人的要求，前來邀請天衑先生前往天命總部做客。」說完，朝著天衑微微一笑。

「天衑大人，可否隨麗塔，一起走一遭呢？」天衑還未回複眼前的女人，德麗莎倒是率先開口，

「麗塔，爺爺叫你來到底要幹什麼！」

「德麗莎大人可是誤會麗塔了，麗塔此次前來，只是請天衑大人去天命做客而已。」

「天命主教邀請我？」天衑微笑著問著這位叫麗塔的女人。

「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堂堂天命主教，怎麼會關注我呢？」

「這個問題，恕麗塔無法回答，身為女僕，不應該去揣測主人的想法，只需要履行女僕的職責，做好主人要求的事情就好。」麗塔用完美無缺的語言答覆了天衑。

「好吧，我隨你走一趟，正好我也想看看，那位天命主教是為怎樣的人物。」說著拉起芽衣的手

「我帶著我的學生一起，想必麗塔小姐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天衑大人的學生，自然不會介意。」走在前面的麗塔為天衑打開了大門。隨後跟在天衑的後方離開了這裡。

——————

歐洲上空，天命總部。

「請隨我來，天衑大人，主教大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從小型飛行器下來的天衑，也是觀察著自身所在的地方，完全以懸浮裝置支撐，浮於天穹之上的城堡。隨處可見和泰坦機甲相似的無人機器在原地待機，三人一組的女武神小隊，也在到處巡邏，儼然一副幾率嚴明的樣子。

在進入核心區之後，麗塔講他們帶到了天命總部的最高層的房間面前，並敲了敲門，

「主教大人，您的客人已經帶到。」

「辛苦你了，麗塔，讓他們進來吧，然後，你也去休息會吧。」

「是，主教大人。」隨後麗塔轉向天衑，

「請進吧，天衑大人，芽衣小姐，恕麗塔不再作陪。」

天衑也是點點頭，拉著芽衣，這不客氣，徑直走進了這位「主教大人」的辦公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