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舞台落幕

＜7月26日,尼維薩維爾,東部地區,異常觀測站＞

＜國安部分支,基業部＞

「你說,那個結界到底是什麼？挺像應急結界的，但又不是」一名員工看著屏幕上顯示的畫面感到疑惑

「不知道,上面沒有說什麼，只是讓我們這麼看著」在他身後的一名員工抿了口咖啡

「而且才剛出現不到一天,應該不會有很大問題吧」那名喝咖啡的員工看著地圖上新紐特城的位置,搖了搖頭

「不過裡面的人應該都死絕了」他只能無奈地嘆氣

「咳，最近異常頻發呀」那名坐者的員工繼續盯著屏幕上面的畫面

「你猜猜這次會是什麼理由？」那名員工一邊盯著畫面一邊打趣到

「要我說大概是什麼大型地震之類的吧」喝咖啡的員工，回想起認知部和宣傳部一貫的話術

「反正又是那些某某地區發生了突髮型大型天災之類的」那名員工突然模仿起了宣傳的姿勢

「發生了某某天災，死了多少多少人，讓我們默哀...之類的」

讓見慣死亡的人在對生命保有敬畏是一種奢侈，這二人不過只是想完成自己的工作

「也對，也就那些了...有什麼動靜？」看著屏幕的員工突然放大了屏幕的一處畫面

「報告，編號T-460號事件，其內部現實空間穩定讀數異常，該讀數現已降低至零，判斷為內部現實發生劇烈扭曲或被轉移」這名員工突然正經正色說道

「繼續觀測，將其錄像投至屏幕播放」這名員工將咖啡一飲而盡，緊盯著屏幕上的畫面

「回撥，放慢」經過員工調試，畫面定在了大霧散去的一瞬，內部的場景被展露的一覽無餘，那些雪白色的怪物，內部能力者留存的痕迹，以及一些細小的東西

「這是什麼...這不是T級別的事件」大霧掩蓋了結界內部的一切痕迹，也因此，外部只能勘探，也就是級別T的意思

「新生的能力者，以及有神靈相關的讀數...將T-460的編號改變為E-17，上報總部」這些零碎的資料近乎瞬間被打包成了一篇新的檔案，他被投放回了國安部總部

「等等...報告，結界內發生新的異變」就在員工準備仔細觀察畫面的時候，系統突然中斷了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納名員工被這突然的情況嚇到，他慌忙地向自己身後的員工詢問

「這個情況是認識阻隔器發生作用了，看來內部已經出現了人類不可感的東西了...」這名員工感到了莫大的壓力，因為這代表內部可能出現了難以想象的異變

「再一次更改評級吧，將此事件為A-97，你知道這個A的意思的」

「通知認知部，讓他們快點來處理，以及派遣勘測隊」

......

在恩妮的眼中，這世界變成了兩條道路

在他的面前，站著一具獸人的身體，他沒有頭，他的頭似乎被暴力的擰了下來，身上遍布扭曲之紋，而他舉著一個牌子

「接受或是拒絕」這個牌子被正正好的端在中間，似乎在指引著恩妮這兩條道路象徵著什麼

這兩條道路看起來一模一樣，望不到頭，就如同未來一般

恩妮癱坐在地，抬頭望著這個牌子，他似乎在思考，又似乎什麼都沒在想「我該怎麼辦？」

他無法再回到社會了，他從未被接納過，無論是成為能力者的他還是作為雙性人的他都不被社會所接受

但他愛著自己的父母啊，這就是他撕裂之苦的來源

既無法違背父母的希望，又無法違背自己真實的感受

所以他並不恨鍊金術士，因為鍊金術士幫他解決了一個巨大的困難

所以他恨聖人，因為聖人又給他拋出了新的希望

兩種希望完全相衝，他無法在其中做出抉擇。他無法割捨哪怕一邊

究竟是拋棄父母，還是拋棄自己，他無法分清這兩者的重量，對他而言，他們同等的重要，他被壓的喘不了氣，所以他才會疲憊

「我該怎麼辦？」他只能躺在地上，感受著地面的沙塵，感受著自己的撕裂，他無能為力，也無法邁出哪怕一步

他所有的矛盾皆來源於這樣的割裂，而他卻困於其中無法逃脫

但

「恩妮，快醒醒」那是溫柔的女音，是熟悉的聲音，但恩妮卻無法變清面容

「恩妮，不要再猶豫了」那是低沉的男音，是熟悉的安全，但恩妮也無法辨清面容

一對辨不清面容的男女，站在了象徵著接受的道路上，但他們似乎並不想讓恩妮走上這條道路，他們像一堵牆一樣堵住了這條道路

「你要相信」他們的面容模糊不清，但恩妮能看到他們流出的眼淚

「要相信，我們的愛」他們緩緩蹲下，看著恩妮

「不要因為愛而痛苦，不要因為我們而猶豫」聽著他們的話語，恩妮緩緩起身

他們的視線平行交匯

「你的痛苦就是我們的痛苦，恩妮我們的期望不過只是過眼雲煙，你的生活，你的路由，你自己走」一對辨不出面容的男女擁抱了恩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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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知道，我們會為你的幸福而鼓掌,我們已經死了,不要再想著復活我們了」

「我知道,我的孩子,你擁有強大的力量,你可以輕意的將我們復活，但不要這麼做」

「我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你是我們愛的結晶，你不該承受我們的期望」

「對不起，我們愛你，沒有注意到這樣的愛成為了你的壓力，真是對不起」

被他們二人擁抱的恩妮環抱住了他們

淚如雨下嗎？聽著他們的話語，恩妮不知所措，她能做的僅有將淚水緩緩流下

以及他最後說出的

「我希望，你們得以安息」

下定了決心的恩妮，將道路折成了一條，兩位幽魂在接受恩妮擁抱的同時悄然散去

恩妮邁步向前，直到不知為何，墮天出現在了恩妮的面前

「這就是你的決定嗎？」他的語氣依舊空靈，但這次他似乎包含了某種情感

「我曾經恨你，但現如今，我也沒有理由恨了，謝謝你，我也不知該如何說，但謝謝你」撕裂的苦痛被愛彌合后，恩妮的恨意也就此消弭，他的心中對於聖人所留下的是一句感謝的話語

「為何？因我母親所致，我承擔的罪責極多，不應當被如此原諒」原本稍有理解的墮天，現如今看到恩妮的反應，反而不理解了

「你都說是你母親所作了，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並非是原諒了你，我只是想對於此感謝你而已」恩妮露出了哀的微笑，他看著面前僅剩一條的道路，現如今，沒有人能定義這條道路，最終會通向何方。他既不是拒絕，也不是接受，這條道路什麼也不是，但又具有無限的可能

「...」墮天緩緩閉上了眼睛，他似乎在思考恩妮的話語，他也在感受恩妮的情感

「製作聖人的方法有一條是極為特殊的」墮天突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那就是[共感]，這是一種極為特殊的材料，它似乎只在能力者身上擁有，我的母親為了找到他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她也因此製造了我」

「所以我才不能理解，我感受著你們的喜與悲，但卻沒有自己的感受，所以我不知道」

聖人是一個充滿感情的容器，但這個容器本身卻無法產生感情，這就是人性空缺的原因

「這樣嗎？我想想」恩妮知道現在的聖人是迷茫的，迷茫於自己要走上哪條道路才能拯救人類？究竟哪條道路才是最好的？

「聽叔叔所說你會感受這裡所有人的人生，在之中，你就沒有自己的感受嗎？」

「感受人生是一種奇妙的感受，但我並非親身經歷著，這就像看了一部很長的電影一般，短暫的沉溺過後，便就是無盡的抽離，因此，我不知道你所說的自覺的感受為何？」

「那你對人類是什麼看法？」恩妮再一次發問

「人類，他們多姿多彩，複雜的思維使他們脫離了生物的本能，他們的行為和認知都極為複雜，且高度個體化，他們因此而美麗，也是不可理解的」

墮天說到這裡，第一次對於人類產生了迷茫，但這短暫的迷茫后，他似乎想通了一些東西

「我知道了，謝謝你，我知道如何拯救人類了」聖人丟下這樣一的話語后，便就離開了

這條道路的盡頭依舊是一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