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綿延與肉體之間

隨著海洋的撫摸，新鮮的肉芽長出，這僅僅只是隔斷了鮮血的流出，但並沒有治好航志語的病症，由於缺乏對於人體的了解，他無法重新讓杭志宇生長出器官，他想象不出來，如果還可以說他的身體是活著的話，那至少可以通過自然長出的方式讓其長出嶄新的器官，但現在他的身體是一具屍體，雖然靠著恩妮的能力強行吊著命，現在的航志語基本上已經可以說是死了

「不行，長不出來」海洋看著航志語半身，切口上徒長的肉芽，他們如同扭曲的癌症

「...」海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最終想出了一個方案

恩妮在一旁緩緩起身，他被那個突然闖進來又突然跑掉的人嚇破了膽，他很慶幸航志語被腰斬后沒過幾分鐘海洋就回來了「怎麼辦...我相信我的能力他應該不會死，但...」

「我有一個方案，他的頭還算完好，但身體基本廢了」海洋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你有聽說過換頭手術嗎？」

「啊...」恩妮短暫驚訝了一瞬「你是說，要把他的頭裝你身上」恩妮突然想起之前海洋說過就算被砍掉頭也不會死

「嗯，恩妮，這個手術得由你來做，他現在昏迷不醒，我被砍下頭之後也不能動彈」海洋撫摸著這具屍體的臉龐「如果你的能力正確發動的話，那他絕對還活著，他現在的狀態應該是為了我們好後續處理，把自己的自我彈出了」海洋現在的感受非常的異樣，面前這具屍體明明沒有任何可以被稱為活著的特徵，沒有呼吸，血液更是早早停止了流動，大腦也毫無活動痕迹，這毫無疑問是具屍體，但是由於某種奇怪的原因，他堅信這局屍體還活著，他猜測這應該是恩妮能力導致的

「不能再拖了，恩妮，我先去準備床鋪了」海洋轉頭就去處理床鋪去了

「我...我記得...我去找一些用於手術的東西」恩妮同意了海洋的觀點，他必須得做這場手術，他並不希望航志語死掉

剛出房門恩妮深吸了一口氣「我希望我能很快的找到這場手術所需要用到的所有東西」恩妮對著空氣許願，隨後他迎著自己的直覺走向了一個又一個的房間

先是消毒水，紗布，縫合線以及針，再是釘子，骨鋸，以及一把電鋸

「這真的是必要的嗎？」恩妮舉著電鋸說道，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是必要的

「這個脖頸套要怎麼用？」

「人類的神經是什麼東西？」

極端匱乏的生理學知識讓恩妮陷入了兩難，這場換頭手術他必須得去做，因為只剩他一個人了，但他又覺得他自己做估計得失敗

「我成功了那才是醫學奇迹呀」恩妮抱著一大堆的器材回到了201號病房

「你回來了，那就開始吧，他的屍體快臭了」海洋在這裡的調侃僅僅只是想緩和一下氣氛，但好像並沒有做到

海洋將兩張病床拉到一起。把航志語的半身放到了一個病床上，自己則躺在另一張

「不用打麻藥嗎？」恩妮找到了一些紅色小藥品，裡面裝著的是嗎啡

「你知道用多少劑量嗎？」海洋無奈的吐槽道

「不知道」恩妮如實回答，他12歲小朋友又怎麼能知道這些呢？

「那就算了吧，我有自己的辦法」海洋舉起雙手相交握緊抵在胸前「海神吶，請允許我遠離痛苦，請允許我逃離這生命的苦難」

「...」恩妮雖然知道他是海神信徒，但面前這一場景讓他還是感到驚奇，他從未聽說過祈禱是真的有效的，他看著海洋身上冒出點點蔚藍色的星光又轉瞬消散，星光像融入了他的身體，又像帶領他離開了此地一般

「現在的八小時內我應該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海洋原本其實是想避諱這一點的，他不希望有人看到自己想海神祈禱，但想到現在的場景還是不用了，畢竟遲早都是要暴露的

「嗯...海洋大哥，我會努力的」恩妮擺弄著手中的一些藥品，他將兩瓶嗎啡注入針筒

「...我其實有一件事挺好奇的」海洋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入神

「什麼事?」恩妮則在一旁調配的各種藥劑，這一切都是順應直覺的，他並不知道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你是怎麼活下來的？」海洋的問題很尖銳，他想不通為什麼自己一走那個人就突然跑進來了，所以他現在懷疑懷疑有什麼髒東西混進來了

「...航志語替我擋了一刀」恩妮簡單的描述了一句「你檢查過他的身體，所以你應該也知道杭州宇身上挨了兩刀，這才導致他被攔腰截斷的」

「...知道了...」隨著恩尼向海洋身體里注入大量的藥劑，海洋感到困頓「我估計會睡個幾天，到時候你們加油」話音剛落海洋的意識就斷線了

「...好了，他完全睡了，我要怎麼做？」恩妮看著面前這兩個人的身體發獃

完全沒有行醫經驗的12歲小孩恩妮選擇了翻開書籍，由於他的能力，他非常幸運的找到了有關於換頭手術的論文，但他完全看不懂，而且論文里換的也是猴子頭

「要相信自己」恩妮又翻開了一本有關於人類解剖學的書籍，他完美翻開到了需要用到的頸部肌肉結構的部分

「深呼吸」看著自己面前這兩本書，他抬起手術刀，緩緩的在航志語的脖梗上切下了一道口子，雖然航志語的身體體內並無多少鮮血，但身體上新的創傷還是流出了鮮血

「...頭好昏，有點噁心」恩妮努力擺正自己的心態，以至於不讓自己當場吐出來，這樣做跟親手殺人有什麼區別呢，為什麼他一個孩子要做這種事情呢

恩妮在原本的口子上又切了一刀，使其變大也變得更深，彷彿能看見血管

「好...好想吐」恩妮一想到這具身體之前還是個活生生的人，他就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非常的噁心，但他的手上沒有停下

「這個應該是頸動脈吧？」隨著解剖的繼續恩妮看到了較為粗壯的血管

「這個該怎麼處理？」他轉頭去看書上寫的內容，但上面那專有名詞到處亂飛的場景讓他覺得如果自己再這麼看下去要航志語估計真就死了「總之就是要掐住止血，對吧？」沒有徵求誰的同意恩妮選擇用找到的一大堆止血鉗夾住這根血管「對面還有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