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霧

聽著衛浴里傳出來的陣陣水滴聲，航志語思考起了現在的狀態，他和一個小孩被困在了大霧裡，初步判斷這大霧應該把這裡與外界隔離了，要弄清楚怎麼出去，這裡的食物有限，雖然足夠他們吃大半年的，他如果不能找到出去的辦法，他們可能真的會困死在這兒，而且還有那種怪物。

「擺了，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吧」盯了會兒天花板，航志語突然想起了之前撿的的古董收音機

「這個玩意兒能收到信號嗎？如果能的話就可以跟外界聯繫了」

航志語擺弄著這個收音機大概搞懂了他怎麼使用。

收音機上有兩個旋鈕，一個調整清晰度，一個調整音量，還有一個調整頻率用的滑索

航志語把收音機的天線拉開，換上了新的電池后，嘗試接收外界的信號。

十幾分鐘過去，恩妮洗完澡出來，看著這個，穿著光屁股病號服的男人，擺弄著手裡的收音機。

「大叔，你在幹嘛」恩妮湊過去看了看他手裡的收音機。

「我才22，當然如果你想叫大叔也行。」航志語頭也沒抬，簡單回應了一句就繼續擺弄著自己手裡的收音機。

「大叔，你好像開關沒開。」恩妮指了指，收音底部很隱秘的小圓鈕。

「啊...我以為燈亮了它就開了」航志語摁了摁那個按鈕。

「大叔，你該不會是看不懂字吧，這個燈是有電，旁邊那個才是開機，下面都有文字標好了的」恩妮又指向燈下面的小字，那明顯不是中文，近似於一種中文的變體。

「嗯，我是文盲」航志語沒有被這樣的話冒犯到，他覺得這個孩子只是在陳述事實罷了，他在這個世界確實是個文盲。

「啊，對不起」恩妮本來只是想開個玩笑，但沒想到對方真的是個文盲。

「沒關係，你說的是事實」航志語不會被事實冒犯的。

此時收音機發出了一些響聲，以下是聲音內容

紅色警報，紅色警報，請新紐特城，舊城區23號街，立刻撤離當前街道，到其他街道躲避災害，路況危險，請不要貿然進入大霧中，災害在夜晚頻發，請未能及時撤離的居民，避免一切夜間出行和處於黑暗的情況，要謹記國安部會拯救你們，這段廣播啟用於5月22號。

這段語錄循環播放。

「...」

「你知道那個國安部的辦事效率怎麼樣嗎？」航志語問恩妮相關信息

「我不知道，不過我的父親說國安部對一些特殊事件的應對很快，我們現在應該算特殊事件吧?」

「估計算吧，你們這裡經常發生這類事情嗎？」航志語一本正經的問了這個問題。

「怎麼可能？如果經常發生，那我們還活不活了？」恩妮對這個問題感到驚訝，這聽起來不像是個玩笑，他知道航志語不是本地人，但他覺得即便不是本地人，也不應該問出這樣的問題。

「哦，我還以為這種事情經常發生」航志語繼續嘗試擺弄那個收音機

「現在是幾號啊？」杭志宇覺得有一點很奇怪，他沒有看到任何電子設備，雖然說手機之類的電子設備成了外接器官，沒人會把手機丟在某個地方，但一個也找不到，那就有點奇怪了。

「不知道，我看看手機」恩妮從他舊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沒有信號」恩妮把手機遞給航志語

「我更詫異它會有電」沒有信號在航志語的預料之內

「我提早把它關機了」恩妮略顯得意的說

航志語看著手機上顯示的5月25號，18:28

「快到晚上了」航志語念叨著看了窗外一眼，除去看不到太陽這一點，窗外是艷陽高照的天氣，一種不妙的預感起來，航志語刻起身打開了這個房間的燈。

「希望是我多慮了」航志語祈禱著

「怎麼了？」恩妮看航志語奇怪的樣子

「只是在祈禱，希望狀況不會變得更糟」航志語解釋了一番

話音剛落，手機上顯示的時間跳轉到18:30，窗外艷陽高照的天氣瞬間變得漆黑，就像上帝突然關上了燈一樣。

「糟了」航志語的臉上並沒有見到過多的緊張，只有在面對一個難題時的沉思。

恩妮並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黑暗和異變嚇到，他小聲的詢問航志語「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但大概跟大霧有關，但重點不是這個」航志語壓低聲音跟恩妮解釋，「我沒有發現除這個手機之外的計時設備，包括這家醫院的掛鐘和隔壁小賣部裡面所有賣的鐘，我都沒有發現。」

「難道說那些怪物在混淆我們的時間認知？」恩妮被這樣的事實嚇到了，如果那些怪物在有意識的混淆人的時間認知，就代表那些怪物就並不愚蠢，他們會思考，甚至可能埋下陷阱，等待他們上鉤。

「是的，這代表我們的處境比預想的還要危險了很多，我們要時刻小心怪物的陷阱」

「還有...」航志語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他在這家醫院的VIP病房中至少昏迷了三天，為什麼他現在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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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箱子里的東西...」那個箱子還待在樓上的病房裡，他只帶了一把手槍，現在這把手槍里還沒有子彈。

「什麼？」

「你困在通風管道里的時候有沒有聽到外面的聲音？」

「有，在我被困的第一天，我意識還算清醒的時候聽到了怪物來到了這個房間里。」恩妮如實回答了他聽到的一切

「怪物來過這家醫院...」航志語更加確信了那個箱子裡面有東西可以防止怪物入侵。

「那個怪物害怕陽光，至少是我見到的那一種害怕陽光，且具有趨暗性，他們喜歡待在黑暗的地方」航志語向恩妮快速講解了他遇到的怪物的特性。

「孩子，我現在希望你可以再一次通風到通風管理。」航志語指了指，恩妮原先卡著的通風管

「......怎麼了?」恩妮很是不解，但他還是走到了通風管前。

「我要上樓拿一趟東西，我不能確定燈光對於那些怪物有沒有效」見恩妮鑽進通風管里時，航志語便開始將櫥櫃退回原位「如果我死了就在你手機上顯示7:30的時候出來，然後去找有沒有我的屍體，如果沒有就去6樓的VIP病房裡找一個箱子」

「房門號是604，不對，好像是605。」航志語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記自己的房號「總之如果我沒回來，你就去樓上的VIP病房裡找東西」

恩妮看著航志語將櫥櫃堵在通風管前，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他們現在應該已經被怪物殺了，他們叫恩妮躲在這個通風管里，在他們回來前不要發出任何聲音也不要出去，所以恩尼即使聽到他們痛苦的慘叫也沒有發出聲音，他只是蜷縮在這個剛剛好夠他一人的管道里苟延殘喘，即使已經待上了整整一天，即使開始感到飢餓，他都沒有出去。

「請...活下來」

「嗯?我盡量」

航志語終於把櫃門推回到了原來的位置，櫥櫃完美擋住了通風管

「該出發了」航志語從衛生間里找到了一根還算堅固的晾衣桿，又拿了幾個比較硬的罐頭，就草草出發了。

「從這裡走出去再回來至少需要12分鐘」航志語在房門口四處張望著「看來還沒有什麼東西，他們應該不是從黑暗中憑空生出來的，以他們的速度十分鐘就可能遍布整座醫院了。」

航志語在確認周圍沒有什麼東西后，立刻轉跑去了樓梯間，他現在不想要電梯，不確定性太多，他白天檢查過樓梯間的門都是開的，且樓梯間並不狹隘，他至少可以跟一個怪物周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