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唐突的回憶

＜北極.厄拉＞

＜認知部觀測點＞

這是一棟一體化的集成基地，就像一個灰褐色的大碗扣在了雪地上，延伸出許多的細小的枝條紮根大地

這不是摩拉第一次來到這個觀測點，但即便如此眼前的場景讓他還是感到心裡難受

直屬於認知部的觀測點非常少，這樣的的觀測點會設立在極具模因危害的地區，厄拉的觀測點亦是如此

這個觀測點的內部人源全都是12歲到16歲的孩子,無論男女，皆在這個觀測點內工作,他們的表情透露了與他們年齡不同的成熟，這種介於成熟與不成熟之間的神態讓摩拉想到了恩妮

摩拉直接過一個小女孩遞過來的文件「把小孩放在這麼危險的地方，真的沒問題嗎」摩拉的擔心不無道理，厄拉觀測點位於北極深處，而且這裡長期風雪肆虐，簡直就是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島

聽到摩拉疑問的亞斯德只能露出苦笑「這是沒有辦法的。孩童對於認知模因的抗性遠比成人要強，一些認知模因對於孩童甚至沒有效果」亞斯德嘆了口氣，雖然這麼做非常不道德，對這些孩童也相當殘忍。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認知模因大多只能靠肉眼觀測，這也是這殘忍辦法被提出的前提

這裡大多數孩童都是孤兒，且來自戰亂地區，對於他們來講，或許在這裡生活可能會更好

因為他們做出的巨大犧牲，國安部承諾，如果他們活了下來，他們不僅能獲得巨量的錢財以及絕好的教育,這裡的孩子來到此地並不涉及欺騙

「我的徒弟，這不是我們該擔心的事情。任務結束后，你可以向國安部反饋，但現在不行」亞斯德翻閱的手上的文件嘆了口氣，他也不想面對這樣的現實

一個小男孩端著盤子走了過來，上面放了兩杯熱可可，他將盤子遞到了摩拉和亞斯德面前「喝熱可可嗎？不喜歡的話，還有茶」

「可愛的小孩，我喜歡熱可可，謝謝」摩拉將兩杯熱可可拿走,一杯遞給了亞斯德，一杯留給自己喝掉了

「謝謝」亞斯德向摩拉和那個小孩道謝，也將手裡的熱可可喝下

感受到身心暖和起來的摩拉，不由得感嘆「哎...畢竟是沒辦法的辦法，真希望他們能「畢業」，師傅，我們這次的任務的地址是？」

「是在這裡不遠處的一處觀測站遺址，是[語言]和國安部合作時期的建立的一處遺址，是觀測大裂口的」亞斯德看著手裡的報告，不由得感嘆，[語言]真是無處不在

摩拉聽到這個[語言]名字不由得發怵「怎麼又是他？我可不想再遭遇上一次的事兒了」

「[語言]雖然無處不在，但也不會把精力浪費在這種已經荒廢地方」亞斯德翻了翻手中的報告「我們的任務是回收上一代[音樂家]的遺骸：[永世彌留之音]」

[永世彌留之音]是一本樂譜合集，根據翻開的頁面，以及周圍的樂器，演奏不同的音樂

音樂的不同會直接顯現在能力上，一首安魂曲可以讓魂靈安息，反過來也一樣，激昂的曲調也會讓人變得興奮甚至不死

大多數的遺骸都相當詭異，所以這個遺骸的能力並沒有讓摩拉感到驚奇

「[永世彌留之音]現在的狀態是?」摩拉換上謹慎的表情，任務是任務，生活是生活

亞斯德搖頭「不明，大裂口的模因泛濫，現在沒有有效的觀測手段,所以...」

之前遞熱可可的小男孩拿著一份合同走了過來「哥哥姐姐，我是你們此行的嚮導，我叫'滴答'」滴答將手裡的兩份合同分別給了亞斯德和摩拉

「...你認真的？」摩拉即不忍又疑惑，他不能相信這荒誕的情況，一個只有13歲左右的小孩要帶他們穿越北極的暴風雪，抵達一個充滿未知事物與模因危害的地方，回收一個可能靠近就會包庇的遺骸

滴答懵懂的點點頭「是呀，姐姐，不要小看我們，我七歲的時候就在這裡學習了，而且，你看」滴答拿出了一個證件，淡藍色為底，「第三探索小隊」的歸屬赫然在滴答名字的旁邊

以及證件的中間正下方的國安部標識

摩拉看到這些還想在說些什麼，但亞斯德阻止了他「這些孩子沒我們想的脆弱，或許，在這片極地他們才是能引領方向的道標」

聽到亞斯德的話摩拉也不再說些什麼了，他們二人也就簽下了合同，摩拉看著圓弧穹頂不由得感嘆「...要保護好他啊」

聽到摩拉的話的亞斯德點點頭認同了

滴答看到二人簽下了合同，在詢問什麼時候出發后，帶二人去往了[模因妨害]房

一間如同用來洗老式膠捲的房間，昏暗的紅色燈光微微閃爍，牆壁被刻下的紋路告示著他的功能，在這裡思想的深度被拍平，就如同載玻片上的樣品，被顯微鏡觀察

「令人懷戀的設計，是三型認知探查術式啊」亞斯德看著牆壁上的紋路思考

術式的效果很簡單，將原本龐大的思維拉平，變成一個二維平面

「師傅你很熟悉嗎」對摩拉來說這種感受並不好受，思維變得透明了

「嗯，他的原型就是我設計的，而且還是在你這個年齡...」亞斯德一想到摩拉現在還沒有什麼突出的成就這件事就生氣「而且，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設計的所有術式和對應的破解方法，你是不是沒背！」

被莫名找茬的摩拉感到無措「不是啊師傅，就是，你真的發明了很多術式嗎，我真的記不過來...」

聽到摩拉的回答，亞斯德竟然不知道是該笑自己的成就，還是該哭自己徒弟的不思進取，最終他的話語變成了一道嘆息「...你知道就好...吧《魔法》以及《術式》回去的時候背一遍」

「...」短暫的沉默后是爆鳴「不要啊，《魔法》和《術式》加起來三千多頁啊！A4的紙上是螞蟻大小的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