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穿成替身總裁文趙管家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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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
虞余緩緩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捧住了林清水的臉。
「清水,我確實挺喜歡你的。」
憐你小說結局的遭遇,憐你坎坷的身世,憐你的可憐,這些種種最終滋生成了這一點點喜歡。
林清水聽到她的這番話,那原本微微空洞的眼神瞬間亮起了光。
猶如黑暗中突然被點亮的星辰。
他低下頭,像一隻溫順的小貓,慢吞吞地用臉蹭著她的手。
「我喜歡你,虞余。」
「好喜歡,好喜歡......」
那一聲聲喜歡,帶著他全部的歡喜,毫無保留,純粹而熾熱。
虞余在離開醫院前,她微微俯身,低頭親了一下林清水那蒼白且乾燥的唇,濃密的睫毛垂下,遮住眼底情緒。
她溫柔低聲:「清水,你會好起來的。」
那次帶你去海邊,徐徐的海風還是沒能把你生活里的陰霾全吹散。
既然這樣,那我來幫你吹散一點吧。
好好生活。
清水。
......
......
虞余在第二天坐上了飛往國外的飛機。
她坐的那飛機剛起飛沒多久,霸總系統就把她的辭職信送到了顧瀧霽的書房。
白天這時候,顧瀧霽還在顧氏集團忙著。
今天沒課的顧烈塵悄悄溜進顧瀧霽的房間,想找出上次被顧瀧霽沒收的一台遊戲機。
在顧瀧霽房間找了一通,什麼也沒找到,他就又去了顧瀧霽的書房。
書房中,顧烈塵四處亂翻,可他會把東西歸位,從不隨意拿取或破壞東西,所以他哥才沒禁止他進書房。
最後,他的眼睛看到了辦公桌上的一個東西。
他拿起那張紙,一看,居然是趙管家的辭職信。
顧烈塵一下子不敢相信,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著那張紙。
他拿著辭職信,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
最後,他只能承認自己沒看錯。
那個一直對顧家很忠心的趙管家,竟然要辭職。
顧烈塵皺起眉,趕緊從褲兜掏出手機,找出備註「開心」的電話打過去。
......
顧烈塵撥打虞余的電話,然而聽筒里傳來的始終是那冰冷而機械的「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他緊緊攥著那封辭職信,朝小庭院奔去。
當他進入小庭院后,目光急切地去她房間,看到趙管家的物品都完好無損地放著,他那顆懸著的心這才猛地落了下來。
隨後,顧烈塵就悠哉悠哉地走向沙發,緩緩坐下。
他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則隨意地晃著那張辭職信,撥通了他哥的電話。
電話接通后,他那弔兒郎當的聲音率先響起:「趙管家怎麼突然就想辭職?你是不是扣她工資了?」
然而,電話那頭只有他哥那淡淡呼吸聲,半晌都沒有回應他的話。
「喂?」顧烈塵不禁提高了音量。
終於電話對面傳來了他哥那略帶嘶啞的聲音:「她想辭職?」
顧烈塵手指輕輕捏著手中的辭職信,應聲道:「對啊,她把辭職信放在你書房的辦公桌上了。我現在就在她的小庭院呢,她的行李什麼的都還在,就是不知道她人跑到哪裡去了。」
「等她回來,你可得好好挽留她啊,肯定是你這個做老闆的苛待她了。」顧烈塵一邊說著,一邊對著電話那頭的哥哥哼了一聲。
等自己大學畢業后,一定要讓趙管家來為自己做事,到時候,他一定會給她各種各樣的好福利。
那樣一來,她就不會覺得自己幼稚了,只會認為他這個老闆特別好,特別成熟!
......
顧氏集團。
會議室。
從總裁顧瀧霽接起那個電話開始,在場的眾人就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彷彿周圍的空氣都被凍住,只因總裁身上源源不斷散發著如同那空調冷氣般的凜冽寒意。
顧瀧霽坐在首位,一隻手緊握著手機,面色冷沉如冰,猶如寒潭深淵。
他就那麼沉默著,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滯,每一秒都顯得無比漫長。
片刻后,他緩緩抬起那雙漆黑的眼眸,那聲音冰冷得聽不出絲毫情緒:「會議暫停,都出去。」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在場的人忙不迭地起身,噤若寒蟬地魚貫而出。
會議室里一片寂靜,只剩下顧瀧霽的身影。
他慢慢地把手機放到桌面上。
原本坐得筆直的腰身,這時不由自主地彎下來,就像被折斷的樹枝。
手肘沉重地撐在桌面上,手指緊緊捏著眉心,緊抿的嘴唇輕輕顫抖。
電話那頭,弟弟還在不停地絮叨,也許是見他很久都沒說話,對方不滿地埋怨起來。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顧瀧霽聲音低沉又沙啞,帶著疲倦,喃喃說道:「她的東西還在,可是她的人卻走了。」
「?」顧烈塵那原本懶懶的聲音陡然變得急切起來,「你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什麼叫她的人卻走了?你知道虞余去哪裡了?你說的話怎麼感覺好像她再也不回來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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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瀧霽沒有任何回答。
此刻,他只覺得喉嚨里湧起一股濃烈的腥味,他連忙用手捂住嘴,另一隻手顫抖著點擊掛斷了電話。
剛掛完電話,他便再也忍不住,低下頭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一點點鮮血從他的指縫間緩緩滲出,那刺目的紅色在會議室里顯得格外驚心。
忽然,一些斷斷續續的輕笑從他的喉間溢出。顧瀧霽的聲音悲愴沉悶又嘶啞:
「你騙我,我就知道,你騙我。」
我在賭。
可我真的賭輸了。
......
......
夜深,顧宅。
顧瀧霽知道虞余出國不是去尋找她的母親,而是想要離開他,只是懼怕他上次表明她不許離開他的強硬態度,這才尋了這樣的借口。
他並未派人去尋找虞余。
除了在會議室吐過血,他在公司的表現一如往常。
但今夜,他準點下班,回到顧宅,一眼便看到神色略帶慍怒的等他的顧烈塵。
自從顧瀧霽掛完電話后,顧烈塵始終沒想明白他那話的意思,連著撥打了好幾個電話,他都沒有接聽。
「虞余到底去哪了?你派她出差了嗎?」
聽到弟弟質問的話,顧瀧霽伸手緩緩鬆了松領帶,臉色稍顯蒼白,走到沙發坐下。
他面色平靜,淡淡地道:「m國。」
「什麼?m國?你怎麼派她去m國了啊?」
顧瀧霽抬眸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顧烈塵,只見他那一頭紅毛抓得如同雞窩一樣,眼眸清澈見底,清晰地映出其中的不滿。
顧瀧霽苦澀地扯了一下嘴角,那抹牽強的笑猶如在黑暗中掙扎的殘燭,隨時會熄。
「烈塵,不是我要派她去,是她想離開顧家,你聽懂了嗎?」
「什麼?」顧烈塵微微瞪圓了眼睛,瞳孔中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虞余真的想辭職?她去m國就不回來了嗎?!」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尖銳。
顧瀧霽聽到這句,沉默不語,只是垂著睫毛,那濃密的睫毛,遮不住他眼底的黯淡。
「那你為什麼要讓她去m國?她到底為什麼要離開顧家啊!有什麼就不能好好說嗎?你為什麼那麼輕易的就讓她離開!?」
顧烈塵的眼神中是掩飾不住的驚慌失措。
顧瀧霽靜靜地看著他那近乎失控的驚慌模樣,緩緩開口:「她到底為什麼離開?」
他的手無意識地摸著另一手手腕的手錶,冷冷地說道,「或許,她煩了,煩我想控制她,煩我的霸道專制,煩你的糾纏......」
「烈塵,所以,我到底該怎樣才能把她留下?我能不讓她離開嗎?」
「我不讓她離開,她真的能安分嗎?」
「虞余才煩你呢!」顧烈塵急得眼圈瞬間紅了一下,「我不過是糾纏了她一兩次而已,這十幾天以來我都沒有找過她了啊!」
他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她到底是什麼時候說要去m國的!m國又沒有她的什麼人,她去那裡幹嘛?」
顧瀧霽半閉著眼,說道:「昨天。」
「虞余昨天找你說去m國的?」
顧烈塵的思緒瞬間被拉回到昨天,他突然想起昨天自己在沙發上坐著吃薯片打遊戲的時候,就看見從樓上走下來的虞余。
但當時他賭著氣,所以故意對對方視而不見。
可現在知道虞余突然的離開讓他心慌。
昨天他沒有和她說話,現在她去m國了,他心中好像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他可能再也不能和她說到話了。
這種預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點點將他淹沒,讓他感到無比的恐懼和慌亂。
「那,那就算虞余不想在顧家幹了,那她應該還會回國的吧?」顧烈塵努力死死壓住內心翻湧的慌亂,強裝鎮定地問著他哥,「她總不能一直待在m國吧?」
「我不知道。」
他聽到他哥這樣回答。
顧烈塵這次再開口的聲音已經帶了明顯的哭腔,「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不知道還就讓她去m國!那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去m國的哪裡?你這死鴨子嘴硬不會挽留她,那我去!我去挽留她!」
他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小拳頭。
顧瀧霽神色淡淡的看著急紅了眼的弟弟。
他說道,「顧烈塵,好好上你的學,如果她想回來自然就會回來。」
「我看你是連她去m國哪裡都不知道吧!」顧烈塵抽了抽鼻子,氣呼呼地瞪著他,「煩死你了!我才不上學!我就要去找她,我就要去!我去m國到處找!」
「你看看你,對虞余去哪一點都不在乎,你肯定不像我這麼喜歡她!等我把她找回來,你就不許再喜歡她了,聽到沒!」
說完,顧烈塵一扭頭丟下他哥,噔噔噔地往樓上跑去。
顧瀧霽默默地看了一眼他弟弟漸行漸遠的背影,緩緩收回視線,腦袋無力地往後仰去,一隻手掌輕輕蓋住了那略顯酸澀的眼睛。
時間彷彿在此刻凝固。
他的眼角,竟好似有一滴晶瑩的淚光,欲墜未墜。
他就這樣呆坐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回房間。
......
顧瀧霽的手中,穩穩地拿著一個精緻的禮盒,他的動作極為緩慢,緩緩地將它打開。
只見裡面,靜靜地躺著一條璀璨奪目的紅寶石項鏈。
這條項鏈,本來是他的情敵送給虞余的。
可卻也是虞余親口說送給他的。
外面雪花飛舞,顧瀧霽一隻手緊緊地握著禮盒,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那條項鏈,口中喃喃自語:「回國......你,還會回來嗎?虞余。」
......
第二天清晨,天剛亮。
顧烈塵說要去m國,便真的說到做到,行李都收拾好了。
但是,他的計劃沒能成功,因為被他霸道的哥哥派來的幾十個很強壯的保鏢攔住了。
這些保鏢就像一堵堵牆,把他看得死死的,除非他有個神奇的任意門,一打開就能馬上到m國,不然,連機場的邊都別想靠近。
為此,顧烈塵氣壞了,像小孩一樣鬧絕食。
他心裡特別恨,覺得哥哥就是個膽小的懦夫,自己留不住虞余,還不讓他去找!
......
慕榆林那森林裡的獨棟別墅。
一輛車停下,顧瀧霽從車上下來,撐起一把傘,迎著凜冽的寒風,朝著別墅走去。
待摁下熟悉的密碼進入之後,他輕輕把傘收攏關掉,順手放在了一旁。
外面寒冷如冰刃刺骨,而別墅內卻有淡淡的暖氣溫柔環繞。
顧瀧霽穿過玄關,來到了客廳。抬眸間,便看見了坐在單人沙發上的慕榆林。
他穿著單薄,肩膀上鬆鬆地披著一個潔白的毛絨毛毯,雙腿彎曲著,腳掌隨意地踩在沙發上。一個白色的膠圈隨意的綁著那如絲的長發。
卷翹的睫毛低垂著,微微顫抖,猶如風中瑟瑟的蝶翼。
那漆黑的眸光,一動不動地緊盯著眼前壁爐里閃爍跳躍的火焰。
彷彿他眼裡的世界只剩下那些火光。
慕榆林想必是聽到了顧瀧霽的腳步聲,然而,他卻仍舊紋絲未動。
「榆林。」顧瀧霽淡淡出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