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穿成替身總裁文趙管家103
103
車內,一片靜謐。
突然,顧瀧霽的目光落在身旁的虞余手中的那個禮盒上,神色淡淡,隨口道:「不扔?」
虞余聞聲看向他,還沒說話。
對方緊接著又道:「給我。」
虞余不由地一頓。
她並未聽他的話遞給他,而是動作輕柔地將禮盒打開,把那條璀璨奪目的紅寶石項鏈取出。
隨後,迎著顧瀧霽那冷冰冰視線,虞余傾身向前,將項鏈戴在了他的脖頸之上,眉眼彎彎,笑意盈盈地道:「給你。」
顧瀧霽眼底錯愣。
筆挺的西裝,規整的領帶,那冷峻至極的面容,搭配上這條熠熠生輝的紅寶石項鏈,竟奇妙地營造出一種詭譎的美感。
顧瀧霽對上虞余那滿臉笑眯眯的模樣,手不由自主地摸上戴在自己脖頸上的項鏈。
他顯得有些不自在,把臉撇向一邊,耳根也逐漸開始泛紅。
虞余不經意間瞥到了顧瀧霽那已然泛紅的耳根。
她緩緩地將臉上的笑意收斂起來。
「......」
不自覺就撩他......。
……
拍賣會過後的次日夜晚。
在a醫院裡。
虞余探望完林清水,剛邁出病房準備回去,卻被悄然佇立在病房外的墨懷遠截斷了去路。
墨懷遠身穿一襲黑色的修身長風衣,裡面搭配著一件暗紅色的絲綢襯衫,領口微微敞開,精緻的鎖骨似隱似現。
他那一頭猶如雪般的銀髮肆意凌亂。
那雙極具勾魂魅力的桃花眼中,瀰漫著絲絲淡淡的紅血絲,嘴唇腫且破皮。
他輕輕斂著濃密的睫毛,聲音低沉且略帶沙啞地說道:「虞余,你能跟我來一下嗎,就一下。」
虞余望著他那略顯凄慘的模樣,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怔。
……
夜風吹拂,樹葉沙沙作響。
墨懷遠領著虞余來到醫院外面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后。
月光宛如流水,透過樹葉的縫隙傾瀉而下,在地上映出一片片斑駁的影子。
墨懷遠緩緩停下腳步,後背倚著樹榦。
他轉過身,遲疑的輕輕握住虞余的手,見她沒有甩開,便眼裡帶笑地牽著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低啞地說道:「虞余...我不清楚自己對你的喜歡究竟有多深。」
「但我明白,我的心只為你跳動過。」
「我並非真正那種花心浪蕩的公子哥。曾經,我那表面和善實則貪心的叔叔為了謀取我父親的位置,竟然勾結外人害死了我的父母。」
「那時我年紀尚小,由於叔叔偽裝得寵溺我,把我養得有些天真,父母的突然離世,對我造成了極大的打擊,之後的好幾年,我都無法開口說話,每天都過得渾渾噩噩。」
「後來,我從父母生前最信任的親信那裡,得知了他們是被我那對我最好的叔叔所害……」
「為了躲避叔叔可能對我下的毒手,我能說話后,只好繼續佯裝糊塗,長大后更是裝得不上進、花心放縱。」
「但實際上,我從未和任何人有過真正的親密關係。」
墨懷遠滔滔不絕地說了一長串,然而,他越說,心卻越發沉重。
因為,儘管虞余任由他牽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感受那心跳,但她的眼神卻始終如一的淡漠。
彷彿一潭深不見底的冰水,沒有絲毫的波瀾。
他心急如焚,急忙又說道:「虞余,那天你在酒吧看到我和一個女人,其實我真的沒有和她發生實質性關係!」
「那晚我喝得酩酊大醉,是那種人事不省的醉態,我還特意吩咐我的那個黑皮手下在我包房門外守著。事後,我那手下說他中途肚子突然劇痛,想要去廁所,這種情況實在憋不住,所以就離開了一小會兒。」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包房的門為什麼會沒關緊。那個神志不清的女人就在我手下去廁所的那段時間裡,闖進了我的包房。」
「我當時醉得厲害,根本就起不來......她是碰過我的,但我真的沒有和她發生實質性的關係。」
「.......她......雖然,她還碰過我的嘴,但是,我真的洗過了,我渾身上下都洗過,我把皮都擦破了,虞余,你看。」
墨懷遠說著,抿了抿他那破皮的嘴唇。
嘴巴擦破皮,其實那也擦破皮了。
虞余忽然掙脫了他的手,冷冷地說道:「洗過有什麼用呢?」
「墨懷遠,就算你把那層皮徹底剝下來,但髒了就是髒了。」
墨懷遠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虞余,難道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你之前不是喜歡親昵地叫我小夢魘嗎?」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帶著一點點急切,「你可以繼續這樣叫我的。」
「可我現在不想這樣叫了。」她的語氣平淡得彷彿一泓毫無波瀾的死水。
「......」墨懷遠的眼裡緩緩蓄起淚光,那淚光晶瑩剔透,閃爍不定,然而他死死咬著牙關,強忍著不讓淚水滾落。
「墨懷遠,其實,你干不幹凈,」虞余不緊不慢地說道,聲音里沒有絲毫的波瀾,「我也不喜歡你啊。」
「不要死纏爛打,不好看。」
她的話語如冰冷的霜雪,無情地灑落。
墨懷遠:「......」
說完,虞余轉身就想走。
墨懷遠微笑唇撇下,那滴蓄在眼眶裡面的淚終究還是不受控制地落下,劃過他那流暢的臉頰,留下一道悲傷的痕迹。
他低聲呢喃,苦澀道:「趙虞余,你不要我......是你的損失。」
耳力極好的虞余自然是聽到了。
她的腳步微微停滯了一瞬,卻終究沒有回過頭來,只是嗓音裡帶著那似有若無的笑意,像是敷衍又像是隨意地配合著他說道:「好吧,是我的損失。」
墨懷遠聽到這一句略帶調侃的話語,獃獃地凝視著虞余那決然轉身離去的背影。
他張了張嘴,試圖說些什麼,可最終卻一個字都未能吐出。
風吹過,他的身影在這靜謐的夜裡愈發顯得孤獨寂寥。
他的雙手無力地耷拉在身側,緊攥的拳頭由於用力過猛而關節泛白,指節處隱隱暴起青筋。
那第一滴淚痕被風悄然吹乾,墨懷遠再也沒有落下第二滴。
就在這時,一個清瘦的人影緩緩朝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