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縫合屍體

苗木剛到污水處理廠，衣兜里的巴斯蒂安就跳了出去，落在地上朝下水道跑去。

苗木跟在後面目光掃視過周圍，之前看著少了一些的流浪漢，現在又多了一些新面孔。

那些流浪漢看著苗木身上黑色的警服，有些畏懼的縮在了鐵架的陰影里。

「回來了。」

在下水道里坐著的奧蒂斯看著跑過來的巴斯蒂斯，笑著摸了摸它的毛髮。

「發現什麼屍體了？」苗木走過來的問道。

看到苗木，奧蒂斯連忙站起來，指著下水道裡面說道:「在二層下水道的過濾網上找到的，費了一點功夫才把他弄上來。」

苗木看著奧蒂斯那有些憔悴的神色，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點頭道:「辛苦你了。」

「沒事的，對了，槍還你，在路上遇到了一個跑的很快的東西，用了幾發子彈。」

奧蒂斯急忙將那把格洛克17手槍遞給了苗木，苗木擺了擺手。

「不用了，這槍送給你防身用，對了你遇到的是什麼？」苗木好奇的問道，目光在奧蒂斯的肩膀上看了一眼，上面還纏著繃帶。

「不知道，反正不是老鼠，動作很快就像個球一樣，劃了我一刀。」

奧蒂斯回憶著在下水道遇到的那個東西，搖了搖頭，把格洛克手槍收了起來。

「對了，我去警局沒找到你們，才讓巴斯蒂安去找你，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哈哈，沒什麼，就是讓人坑了一下子，回頭就搞回去，我心眼可沒那麼大。」

苗木笑著回了一句，也沒解釋，就朝下水道裡面走去，奧蒂斯在後面跟著。

下水道里飄蕩著一股特別的臭味，不是污水的臭道，是那種腐爛的氣味。

沒走多遠，苗木就看到奧蒂斯說的那具屍體了，旁邊還掛著一盞手提燈，在燈光下那具屍體顯得很是龐大就像座肉山。

只是看了一眼苗木的胃裡就翻騰起來了，可惜肚子里沒東西吐不出來。

那具屍體在水裡泡的發白，發漲，都成巨人觀了，而且屍體撞在下水道的過濾網上，泡透了的皮肉被過濾網勒成了一塊塊的就像豆腐一樣。

而且還有一股腐爛的臭味，很是刺鼻。

苗木抬手捂著鼻子嘴，皺著眉頭看著這具拼湊起來的屍體，對！拼湊起來的。

屍體上有四隻手，三條腿，被水泡的腫脹變形的臉上縫合著數塊皮膚，就像把好幾個人的臉縫在一個人的臉上一樣。

身上縫合的地方，因為皮肉的膨脹死死的勒在裡面，就像縫補起來的布娃娃一樣。

「變態……」苗木皺眉說道。

「兇手沒有找到，下水道里有很多老鼠也不敢去的地方，但是應該在阿卡姆區，我找了一些東西，你看。」

奧蒂斯走到牆邊從黑影里拿起了一個袋子，放到手提燈前打開，裡面是一堆鋸子，鑽頭，還有縫合用的鐵絲線。

上面無一例外都帶著乾涸的血跡。

苗木看著這裡面的東西，彎腰拿起一把不鏽鋼的小手鋸，這是用來鋸骨頭的。

想了一下，苗木隨手把鋸子丟了進去。

「報警吧，把屍體扔給警察處理。」

「啊？」

奧蒂斯有些意外的看著苗木，就像是在問你是警察，為什麼還要報警。

「我停職了，剛好報警讓別人來查。」

苗木拍手說道，目光看向下水道外面，黑漆漆的下水道里唯一的亮光處，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看到外面的流浪漢多了不少啊。」

「確實，我之前分給了他們一些錢，大家都是因為一些事情才成了流浪漢，有了錢很多人都回去了，但是……」

奧蒂斯有些苦澀的笑了笑，「還是有很多人無家可歸，只能在這裡逗留。」

苗木沉默的點了點頭，轉頭看著奧蒂斯，開口問道:「你呢？有什麼想法嗎？」

奧蒂斯搖了搖頭，他從黑門監獄出來對一切都不清楚，也沒有目標和方向。

如果不是遇到苗木，他大概早就崩潰了。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給他們發錢，倒不如帶他們一起干出個樣子來，讓他們能靠著自己的能力在這裡活下去。」

奧蒂斯看著苗木，有些不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苗木說的話，他信。

苗木笑了笑，「走吧，我們先去報警。」

——————

咔嚓！咔嚓！

兩名警員正拿著照相機，對著這具縫合的屍體拍照，阿卡姆區的出警時間還是很快的。

不到十分鐘就來了。

只不過負責出警的馬伊斯看到報警人後，臉拉的跟驢臉一樣又黑又臭，不過倒是沒有再對苗木他們惡言相向。

在考斯特里區發生的紅頭罩劫案，一些風言風語小道消息也在警界傳了起來，馬伊斯也算知道了一個大概。

阿卡姆區的一輛被打的滿是彈孔的警車，也被從哥譚河裡撈了起來，雖然傳言有些虛假，但是馬伊斯也沒了再罵人的心了。

至於兩個人去追擊紅頭罩幫派，還截停了對方的大巴車，擊斃兩人，活捉一人。

呵……這種笑話真的不好笑。

「屍體是怎麼發現的？」馬伊斯捏著鼻子，站在車邊，遠遠的看了那邊的屍體一眼。

拍照的那兩個警員已經吐的不成樣子了，看他們的模樣怕是晚上都會做噩夢的。

苗木抱著胳膊站在旁邊，漫不經心的說道:「當地的流浪漢報的警，從下水道里衝上來的。」

「……」

馬伊斯皺了皺眉，斜眼看著苗木，「你為什麼在這裡？」

「我停職了，在這裡和朋友聊天，結果就發現了，怎麼了？你懷疑是我乾的嗎？」

苗木歪著頭問道。

「……沒有。」馬伊斯黑著臉說道。

「屍體該怎麼處理？要不要叫法醫過來查查？」苗木繼續問道。

馬伊斯用看白痴一樣的目光看了苗木一眼，法醫？那種東西他們阿卡姆分局有嗎？

而且這種怪物，是人類嗎？

不過考慮了一下，馬伊斯拉開警車的車門坐了進去，放下車窗朝苗木招了招手。

苗木轉頭找左右看了一下，就像馬伊斯在招呼的不是他一樣。

馬伊斯眼角抽搐了一下，咬牙說道:「給我過來！叫的就是你！」

「警官先生，請問找我有什麼事情？我在停職期間只是一名普通公民。」

苗木走過來，略帶笑意的調侃道。

馬伊斯盯著他，伸手指了指從下水道拽出來的屍體，「你現在解除停職了，負責在這裡看好這具屍體，我去跟局長彙報一下，如果合適的話，等會就有車過來把屍體拉走。」

「抱歉，我拒絕。」

苗木臉上的笑容消失，一臉冷色的說道。

「為什麼？」馬伊斯不解道。

「把這具屍體搞出來的人，就在我們阿卡姆區，說不定等會就有人過來殺人滅口，你看我，你看他們，指不定就會變成這種情況了。」

苗木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指著自己，還有在水管那邊嘔吐的兩名警員，說出來的話卻讓馬伊斯後背一冷。

「剁手，砍腳再跟布娃娃一樣縫在一起，這樣的瘋子，我可不想面對，會死的啊！」

苗木一驚一乍的喊道，把馬伊斯給嚇住了。

「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