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祟主復甦，福神現世
福神不是早在千年前就被封印了嗎。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們都以為焚世業火是黃泉族的秘術，卻不知這是業火是福神所創。」司南冷聲道，隨後將掌心的火熄滅。
丹邱子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
《六屆全書》記載福神殺人成性，為那目的不擇手段，是萬萬惹不起的。
丹邱子的聲音中帶著恐懼和尊敬：「福神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如何冒犯了您，還請您指點迷津。」
「指點迷津？」司華年笑了笑：「那好，那我便好好與你指點迷津。」
「你可知你曾在渭水鎮騙了多少人？」
「你可知你的貪婪擴散了多少例蝕魂疫？」
「你可知你用血祭術害死了多少無辜性命？」
「你可還記得醫者阿南，貓妖小九？」
「你！」丹邱子不住搖頭，連聲道：「你不是福神！你不是，你是！你是……」
「呵。」司華年冷笑一聲，玩味道：「我若不是福神，何來這焚世業火？」
「你究竟是誰！」丹邱子已在崩潰邊緣。
「哼。」司華年不願再與丹邱子多說一句：「你就好好受著吧。」
說罷，司華年輕輕揮手，方才那群妖獸一擁而上，用它們鋒利的爪牙撕咬著丹邱子的身體。
「我錯了福神大人，饒命，饒了我吧！」
司華年轉身離開，丹邱子的哀嚎在空曠的洞穴中回蕩……
……
過了幾日，司華年聽說東方魔修界天生異象。
浮生池之上，原本平靜的天空突然變得狂暴起來。狂風驟起，雲層翻滾洶湧。碧色的雲在空中旋轉成一個巨大的漩渦，似是惡鬼的眼睛，深邃恐怖。漩渦中心，閃電如同蛟龍般穿梭，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鳴，震撼著整個天地。
接著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雨點如同珠子般紛紛墜落，重重地砸在浮生池上，濺起水花無數。
天生異象，必有大事發生。
九黎鷙看見。
有一青衣女子提燈踏水而來，池上漣漪蕩漾。
似是神女不惹塵埃。
又如春日明媚動人……
無根樹下。
九黎鷙纖細濃密的睫毛微微翕動，兩行清淚無聲滑落，他倏地睜開雙眼，腦海中那一抹青色身影揮之不去，瞳中籠罩一層霧氣，是化不開的陰鷙，無盡的悲哀。
方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夢。
須臾，九黎鷙嘴唇翕動，卻半晌吐不出一個字。
淚痕未乾，他感覺聲音被壓抑在喉嚨里，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來。
他覺得自己忘了很多事，那些記憶如同被風吹散的煙霧縹緲難尋。
他突然想要痛哭一場，卻發現自己如何也哭不出了……
他一步一步走向扶光殿。
如行屍走肉。
「祟主大人回來了！」
「祟主大人回來了！」
呼喚此起彼伏，一次比一次響亮，一次比一次急切。
魔修界一片嘩然。
天生異象。
祟主復甦！
「祟主大人！」羅修岩忙上前關切道。
「本座睡了多久？」九黎鷙扶額問道。
「一千年……或許……比這還要久……」羅修岩輕聲回答。
「是嗎……」九黎鷙眸光又黯淡了幾分，隨後一陣劇痛席捲全身。
他的額頭青筋暴起，汗水如雨滑落。眉宇間凝結著一抹難以言說的痛楚，他雙手緊緊地捂著頭，彷彿要將那股撕裂般的痛苦從腦海中取出。
「祟主大人！您這是怎麼了？」羅修岩關切道。
「走……」九黎鷙一揮袖袍，聲音沙啞低沉。
「可是……」
「都走！」九黎鷙聲音提高了幾分，疏離叫人不敢逾越。
「好。」
羅修鍊帶著眾人退到殿外，只留九黎鷙一人。
一陣刺目的強光之後，九黎鷙的身影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逐漸變得模糊，最終分裂成兩個人。
一個是九黎鷙本體，另一個則是他的分身——蘇白榆。
「睡了數個輪迴，不趕緊去上修界解個手，不憋得慌嗎？」蘇白榆的眼中滿是恨意，冷聲道：「這麼急將我召回，有沒有問過我同不同意。」
「你！」九黎鷙剛要開口解釋，卻見蘇白榆毫不猶豫地調動起體內靈力，手掌一翻，靈力如同利刃般凝聚，帶著破空之聲拍向九黎鷙。
掌風凌厲，九黎鷙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躲閃，只能硬生生地承受這一擊。他的胸口如同被巨錘擊中，一股劇烈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
「唔……」一口鮮血從九黎族口中噴涌而出，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
退了幾步，九黎鷙忙穩住身形，抬手道。「等等！」
蘇白榆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思，他召出了月魄劍，剛要再次進攻卻被九黎鷙的意志重新召回到他手中。
」差點忘了，你才是月魄劍真正的主人。」蘇白榆冷聲道，隨後便召出一把銀色的神武，上面寫著「壹把好劍」四個字。
蘇白榆御劍而起，九黎鷙踩著月魄緊隨其後。
「站住！」九黎鷙掠至蘇白榆身前將他攔住。
「我有話要問你！」九黎鷙正色道。心口的疼痛絲毫未減，他才剛蘇醒，又被蘇白榆打了一掌，如今的狀況實在不好。
蘇白榆現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要去找竺之鹿，他有句話要問她。
蘇白榆冷聲道：「若你執意攔我，就別怪我不客氣。」
話音未落，蘇白榆掌風已至，九黎鷙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整個人掀倒，從高空中急速墜落。
風聲在耳邊呼嘯，長發在風中狂舞，衣袍獵獵作響。九黎鷙的視線不再清晰，眼前的世界彷彿被一層血霧籠罩，意識逐漸模糊。
而蘇白榆回到蒼梧山，卻得知竺之鹿已經自毀靈根判出師門，如今下落不明。
……
敖湛傳音於司華年：
「珺池大人說……沉睡千年的祟主九黎鷙醒了，而且，他好像在往麒麟山的方向飛去。」
司華年的眉頭微微一皺：「好，多謝。」
敖湛與他傳音方才過了不久，麒麟山洞中就闖入兩人。
火光搖曳，映照出兩人的身影。
一人模樣與蘇白榆別無二致，一人是竺之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