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時代變了，現在是人妖平等
從前，世人對妖怪的看法頗為狹隘，常以「妖」字冠之，視其為帶來不幸的禍害，避之不及。
然而，隨著對妖族的逐漸了解，世人都逐漸深刻理解了何為萬物皆有靈。
一切生靈皆有善惡之分，人如此，妖亦如此。
有一些妖甚至心懷慈悲，善於助人，其至情至性甚至超越了人類的狹隘與自私。
且自古以來，上古妖族常與巫族發生戰事，與人族之間鮮有戰爭。
在巫妖大戰後的千年，它們歸隱妖界，不與世人爭鬥。
更有傳說，有人類神官自幼在妖界長大，受妖族庇護，學得妖族秘術。
隨著修仙界出現了御獸之術，諸多妖獸漸成修仙者的式神，彼此輔佐，締結了一脈獨特的修仙流派——獸修派。令修仙者與妖獸之間的往來愈發密切，既有合作，又有較量。
然而，並非所有人都能放下成見，有些人迂腐固執，有些人因親歷或目睹妖怪的暴行，便對所有妖都抱有深深敵意。
天律司就此訂下法典，無論人或是妖，不容無端之害，不容邪惡之行。
「對！這幾位道士行善不多，名頭倒是響亮得很！」一人冷笑道。
一人附和：「就是！修仙界中，道貌岸然者不乏其人，如今我算是見識到了。」
李揚名丹邱子一眾面露羞憤，只能急忙調轉矛頭。
「你們！你們與這禍害為伍，一定會後悔的！」丹邱子的聲音中夾雜著怒火。
「你們還要不要臉，不問青紅皂白便說我是禍害！」小九怒道：「我從未主動害人！」
說罷，小九的目光緊緊鎖向李揚名，一幕幕血淋淋的場景逐漸浮現。
她看見李揚名與丹邱子一眾人，面對那些尚存一息的病患，非但沒有施以援手，反而揮下冰冷的刀劍，無情地將其斬殺。
而那些本有機會得到救治的無辜之人，在絕望中哀嚎求饒，這些聲音在這幫修士耳中卻無足輕重……
「原來，這便是你最後的怨氣……」小九喃喃道，難怪雖然殺了孟瀾，這具身體內怨氣依舊還在。
發覺小九神色一陣恍惚，司南連忙關切道：「小九？沒事吧！」
小九猛地搖了搖頭，提高了嗓音：「諸位，請聽我一言。我的確是妖，是幻月貓族的一隻貓妖，真正的小九，早已命喪於這些修士之手。而我，從她的記憶深處，親眼看到了他們的所作所為……」
「住口！休得在此妖言惑眾！」丹邱子見罪行將被揭穿，心中一急，口中念念有詞，提劍直指小九。
劍光如電，劍勢狠辣，小九終於察覺到了他們身上的瘴氣之源。
是劍。
小九恍然大悟，原來這些修士竟修鍊了禁術，而且這禁術實在是邪，需以血和瘴氣祭劍。
難怪他們要來到渭水鎮，這裡濃郁的瘴氣，正是修鍊此禁術的最佳環境。
此時，小九終於發現丹邱子並未使用殺招，而是口中默念咒訣，悄然吸取她體內的瘴氣。
「妖孽，你體內的瘴氣為何如此濃郁！渭水鎮的蝕魂疫究竟與你有沒有關係？」丹邱子怒聲道。
「天吶！這麼濃重的瘴氣，證據確鑿！還說蝕魂疫與你無關！」景明得意道。
「我承認這瘴氣確實出自我體內，但……」小九話音未落，一道陣法禁制從天而降，隨後便有幾道鎖鏈將她牢牢捆住動彈不得。
她的視線逐漸模糊，眼前一黑。
「你們做了什麼！為何不許小九把話說完！」司南怒道。
他看向小九，發現她已經雙目渙散，處於遊離狀態。
「呵，有什麼好說的。」李揚名撫須道：「諸位都聽到了吧，這妖孽已親口承認瘴氣與她有關。」
眾人聞言，一片嘩然。
司南內心深處，小九的話一遍遍迴響：
「你一定要相信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害你！」
司南抬眼，看見小九束縛在陣法的枷鎖之下，無法動彈，心中既憤怒又無力。
「你們……你們實在是欺人太甚！」司南怒道，隨後不顧一切地聚起靈力沖向小九，想要打破束縛她的枷鎖。
但是，當他的靈力接觸到陣法時，一股如同一堵看不見的牆那般無形而又強大的力量將他彈開。
司南的身體彷彿被千鈞之力撞擊，隨後重重地摔落在地。
疼痛在身體中蔓延，他掙扎著站起身來。
「這位神醫，見你年歲尚淺，想破老夫的陣法，還需苦練數十載才行。」李揚名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譏諷，他對年輕一代充滿了輕視。
說罷，李揚名輕蔑地看著司南，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長者的傲慢。
「與你何干！」司南怒斥道。
他的心中自有明鏡，知曉何為正道，何為邪道。
說罷，司南調整好氣息，再次將自身靈力匯聚於掌心。掌心光芒越來越盛直至流轉，他要再次破壞這個陣法。
丹邱子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隨即提劍疾步而上，一道劍氣劈向司南。
司南難知道自己難以正面抵擋這一擊。電光火石之間，他本能地將手擋在身前，就在他閉眼的瞬間，面前出現了一道透明地光盾。
良久，發覺劍氣並未劈在自己身上，司南睜開眼，發現丹邱子那一擊被輕易化解，一瞬間劍氣四散，控制小九的陣法也隨之消散。
「小九！」司南見狀顧不了那麼多，上前去查看小九的情況。
「好一個斷章取義，李宗主當真是長了一張好嘴啊。」一個男聲響起，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諷刺。
「為何不讓這小妖把話說完？真以為大家都是傻子不成？」一個女聲緊接著說道，聲音中透著不屑。
一男一女都帶著面罩。
男子身姿挺拔，女子身段婀娜。
男子是蘇白榆，女子是竺之鹿。
「望鶴仙君？」李揚名蹙眉，他聽得出蘇白榆的聲音，心中湧起一種恐懼。
司南的眼中有了光，他也認出了蒙面人，是大師姐。
他想開口，奈何他也戴著面具，不確定竺之鹿有沒有看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