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一毒又一毒
「肖紫衿,你夠了!就這麼一會兒,都給李樓主羅織了多少罪名?見死不救,勾結金鴛盟,現在又說他是殺手秋月,有沒完了?你有膽子再說一句?」
李相夷都快氣炸了,很想說「你是要逼我拔劍」。
不過,不得不說。
肖紫衿這是什麼想象力啊!
竟是猜到了關雎他們三人的來路。
可是,他都能猜到蓮花樓眾人的來路,卻連自己的門主都認不出。
怕不是妒火恨意太盛,走火入魔了。
一旁的喬婉娩也驚呆了,她覺得自己果然不夠了解肖紫衿。
她倒是想明白了李相夷那番話,原來李蓮花,才是她要找的李相夷!
可如今李蓮花不想公開身份。他要如何證明,他不是殺手秋月呢?
在場眾人也都注視著李蓮花,想要一個明確說法。
此時,恐怕只有李蓮花本人,氣定神閑,波瀾不驚。
因為他知道,這一次會有人護著他,為他正名。
「李蓮花,他是我大師兄。」
李相夷開口了。
此話一出,萬籟俱靜。
只有肖紫衿有些顫抖的聲音,十分突兀。
「門主,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肖紫衿疑心自己聽錯了。
李相夷嘲諷地勾了勾唇角,理直氣壯說道:
「我說李蓮花是我大師兄。就算是單孤刀,在未被逐出師門時,也要喊他一聲大師兄。
「我蓮花師兄有心疾,又不愛江湖紛爭,所以一直在雲隱山隱居。若不是我在東海出事,他不會下山。
「我們以堂兄弟的名義行走江湖,是他為了保護我,避開金鴛盟和其他江湖勢力追查,想出的權宜之計。
「至於他手中這柄劍,想來你們也聽說過傳聞,它便是單孤刀送我的軟劍刎頸,我轉贈給了蓮花師兄。」
李相夷怒視肖紫衿:
「肖紫衿,這些我本不想說,因為蓮花師兄他不想暴露身份,不過你既然非要咬著他不放,那我就都說了。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肖紫衿愣在當場,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人群在沉默了片刻后,也再度沸騰起來。
誰都知道四顧門門主李相夷一言九鼎,從不撒謊。
所以,根本沒有人懷疑他說的這些話,是真是假。
眾人恍然大悟,一邊議論,一邊自行補充李相夷沒有編到的那些細節。
「畢竟是大師兄,不理世事,也不能不管小師弟死活啊。李樓主得知李門主生死不明,想必是心急如焚,所以立即下山,帶著蓮花樓,去了東海。」
「他應當也是碰巧救了笛飛聲,根本不存在勾結金鴛盟。」
「笛飛聲雖然殘暴弒殺,卻很講義氣,李樓主就是利用這一點,順勢護住了李門主,把他留在蓮花樓養傷,真是厲害啊。」
「說起來笛飛聲倒也仗義,李門主假死,竟然還親手把他埋了,可惜被騙了,哈哈哈哈哈。」
「不過,李樓主助李門主解這碧茶之毒,不知身子是否有所傷損?」
「那怕什麼?李門主肯定早就把揚州慢教給他了。」
「可不是,那碧茶之毒發作之後,還能死裡逃生、毫髮無傷的,怕是也只有李門主了。」
……
李相夷表示:
編得合情合理,感人肺腑,在此多謝各位了。
至於懷疑李蓮花就是殺手秋月這事,自然也是迎刃而解。
畢竟天下用劍的高手何其多也。也不能見到一個高手,就說人家是殺手秋月啊。
「我看肯定是肖紫衿嫉妒李樓主,才這麼污衊他!」
「這碧茶之毒,說不定就是肖紫衿自己下的,用以陷害李樓主。」
肖紫衿驚恐地發現,眾人的矛頭最終指向了他自己。
而更可怕的是,他這次,怕是徹底得罪李相夷了。
「門主,抱歉,我其實也是擔心你的安危……」
他試圖解釋。
然而,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李相夷。
「肖紫衿,這可不是一句抱歉就能解決的。」
李相夷冷冷說。
冷得肖紫衿,不由後退了一步。
他頭一次直面,劍神李相夷的殺意。
只覺得頭皮發麻,身體都僵住了。
李相夷的右手,甚至已緩緩握住了少師劍劍柄。
然而,一隻手輕輕放在他手上。
「彆氣,也別急。下毒之事還未查清,他現在可不能死啊。」
李蓮花溫溫柔柔說。
那鋪天蓋地的冰冷殺意,突然如潮水般退去。
李相夷收斂鋒芒,恢復如常。
「你說的對。」他的聲音平靜下來。
「不是我下毒……這酒我也喝了,如果是我,我怎會喝?又怎會……給雲院主斟酒……」
肖紫衿已經徹底慌了。
李蓮花與李相夷當然知道他沒在酒壺裡下毒。
因為肖紫衿自己也中了碧茶之毒。
誰自己辦個宴會聯絡感情,把各門各派的掌門和高手都聯絡到陰曹地府里去?
更何況那麼明目張胆,拿著一壺毒酒到處給人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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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紫衿又不是傻。
這本就不合常理。
但現在的問題是,沒有證據能證明他清白。
更何況,他還不斷以一己之力,努力作妖。
「碧茶之毒暫且不論,那樓主與二樓主酒杯里的毒呢?」
商玄鳥突然冷冷問道。
引得李蓮花和李相夷看過來,眾人也紛紛側目。
「你什麼意思?」
肖紫衿還在嘴硬,卻明顯有點心虛了。
商玄鳥道:「你剛才趁著敬酒,悄悄把毒放在樓主和二樓主的酒杯里,以為旁人沒察覺,我就沒瞧見嗎?」
商玄鳥乃是笛家堡最擅長暗器之人,因為時常在暗器上淬毒,對下毒之事,有職業敏感。
然而此時,他一試李蓮花杯中酒,臉色卻是變了。
「玄鳥,你怎麼了?」
李相夷一看商玄鳥的神色,就覺得不對,出聲詢問。
這肖紫衿,到底給他和李蓮花下了什麼腸穿肚爛的劇毒?
毒得過碧茶嗎?
竟然讓商玄鳥這樣的殺手,都臉色大變?
商玄鳥與李蓮花同歲,年紀其實也不大。
此時支支吾吾,憋得臉都紅了,半晌才說道:
「這酒里,一種是碧茶,另一種是……是……十里紅妝。」
這次人群沒有議論紛紛,卻是竊竊私語起來。
喬婉娩當即變了臉色,難以置信望著肖紫衿。
李蓮花和李相夷也是一臉吃驚與疑惑。
不是,他有病吧,為什麼用這個?
「真是……十里紅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