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望仙台之戰(二)
「血月當空,赤地千里。」
孟威面色扭曲,狀若瘋狂。
整個人都被一團血霧籠罩,而後化作了一輪妖異的血月。
一道道血月光芒籠罩下來,所過之處,全都化作廢土焦石。
「啊……啊……啊……」
血月籠罩之下,望仙台下的人也難以倖免。
許多人被血月光芒照耀之後,紛紛發出凄厲的慘叫聲。
片刻之間,就有二十多人皮膚皸裂,一身的精血被抽干,死狀極為猙獰。
「混蛋,這孟威練的什麼邪功,竟然用他人的精血做祭,來增強他的邪術。」
望仙台下掀起一片罵聲,這孟威簡直太無恥了。
他為了打敗方騰,竟然施展這等人神共憤的血道功法,完全是將人命當草芥。
許多人被抽干精血而亡,而孟威所化的那輪血月所釋放出的氣息,卻是越來越強大恐怖,彷彿要將這裡的一切,變成血色煉獄。
「這傢伙簡直是條瘋狗,為了求勝,讓這麼多無辜的人喪生。」
方騰胸中怒火衝天,雙腳猛的一踏地面,磅礴的真氣自腳底暴涌而出,身形拔地而起騰入高空。
龍虎第八式——金龍滅世。
方騰自高空俯衝而下,體內衝出千百道金霞。
整個人化成一條百丈金龍,裹挾著毀天滅世之威撲殺而下。
「不好,孟威只怕要輸了。」
遠處高大建築物的頂樓之上,太子楚天賜臉色變得陰沉下來。
孟威擅自動用血道功法,惹的眾人怨聲載道不說,如果再打不贏方騰,還不如買塊豆腐一頭撞死。
「太子不必憂心,事情還未到最後,不要過早的下結論。」
孟丹妮看似面色從容的安撫太子情緒,實際上內心也有了一絲波動。
她可沒忘了方騰所提出的比武賭注。
伴隨著巨大的龍吟聲,方騰所化的百丈金龍狂霸絕倫,摧枯拉朽的碾壓而下,整座望仙台都劇烈晃動起來。
啊……
金龍碾壓而過,那輪血月轟然爆碎。
凄厲的慘叫聲傳出,孟威口鼻噴血,滿身血污,雙腿全都沒入了地下。
要不是關鍵時刻閃了一下身體,他的腦袋都會被方騰拍進腹腔之中。
看到這一幕,望仙台下數千之眾,全都如同石化了一般,露出瞠目結舌的表情。
強,實在太強了。
這方騰強的離譜,強的變態。
孟威是何許人也,那可是一品武侯最器重的兒子啊,武道修為一直是同輩人中的翹楚。
但現在卻被方騰活生生的虐成狗,哪裡還有半分小侯爺的風光。
真是一朝尊貴如天,一夕卑賤如狗。
方騰負手而立,留給孟威一個傲岸的背影。
兩人之間的爭鬥,高下立判,已經沒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就在這時,望仙台東面的高大建築物頂樓之上傳來一道聲音:「孟小侯爺,接劍。」
聲音還未落地,一道熾烈的虹芒破空飛來,一把光可鑒人的利劍,穩穩的懸浮在了孟威身前。
「斬蛟劍。」
孟威的雙眼之中頓時爆發出熾烈的光芒,這斬蛟劍乃是拜月國國師引以為傲的道兵。
這把劍是稀世玄鐵所鑄,鋒利無匹,吹毛斷髮,可以輕易斬殺鍛骨境的武者。
鏗!
孟威一把將斬蛟劍握在手中,劍身翁鳴,發出一陣陣可怕的蛟龍吼嘯之聲。
轟!
孟威長嘯一聲,陷入石台地面的雙腿間石屑紛飛,整個人爆射而出。
趁著方騰不備,一劍朝方騰後腦劈殺過去。
森冷的劍芒直取方騰後腦,空間中都傳出一陣裂帛之音。
這一劍如果落實,方騰必然身首異處。
「騰哥,小心。」
「不要臉的東西,竟然搞偷襲。」
場下驚呼聲四起,那些原本支持孟威的人群都忍不住罵出聲來。
孟威的所作所為,實在有違武德,為人所不齒。
方騰雖然看不到身後的變故,但卻清晰的感覺到了那凌厲的劍意和殺機。
出於本能的反應,他猛的轉身,雙臂交叉成十字架了上去。
鏗鏗……
孟威手中的斬蛟劍斬落在方騰雙臂上,伴隨著一道血光發出金鐵交擊的鏗鏘聲。
這怎麼可能?
孟威雙眼瞪大,滿臉的難以置信。
鋒利無匹的斬蛟劍竟然只切開了方騰的皮肉,卻斬不斷他的骨頭,這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哇!這方騰還是人嘛?實在太變態了。」
「這傢伙當初進應天武府的考核時,肉身無雙,將武府的座山龜都險些錘死,現在成為鍛骨境武者,骨頭竟然可以硬撼斬蛟劍,真是個妖孽啊!」
望仙台下的觀戰者也全都一臉驚容,唏噓聲此起彼伏。
全都用一種看怪物一樣的目光仰望著方騰。
「該死的,我絕不讓你活著離開望仙台。」
孟威面色猙獰,雙眼之中凶光爆閃:「破軍七殺劍。」
孟威手中的斬蛟劍,變得猶如烈日般璀璨奪目,散發出無以倫比的凶煞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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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招還未落下,鋪天蓋地的殺戮氣息已經撲面而來。
「天吶!是破軍七殺劍,這是鎮遠侯的成名絕學。」
「這孟威不愧是武侯之子,這麼年輕就能領悟到破軍七殺劍的真髓,當年鎮遠侯就是憑藉這套劍法縱橫天下,橫掃諸敵的。」
「哼!強弩之末了還敢張狂。」
方騰面色冷峻,猛的踏前一步,手如大斧力劈而下。
在這一刻,他的整條右臂都化作了一把白骨狂刀。
斬!
白骨狂刀劃過虛空,滾滾的墨色刀芒長達十幾丈,宛若一道黑色山嶺橫掃而出。
啊……噗……
方騰的白骨狂刀,凶霸絕倫,一刀落下,孟威虎口崩裂,手中的斬蛟劍脫手掉落。
再受我一刀。
方騰眼神一冷,身形再度逼近,手臂高高揚起,猛然劈落。
第二記白骨狂刀隔空怒斬,這一刀落下,孟威如遭重鎚,口中鮮血狂噴,整個人如死狗一般橫飛出去。
然而還不等孟威身形落地,方騰便凌空一躍,猛的一腳踏在孟威胸膛,轟的一聲將他踩在腳底。
這一腳踏下,力道無雙,孟威肋骨紛紛折斷,整個胸膛都凹陷下去一大塊。
就連他身下的堅硬石台都崩裂開來,密密麻麻的裂縫,如蛛網般蔓延向四面八方。
「孟威,勝負已分,你服是不服?」方騰目光冰寒的俯視著孟威,寒聲質問。
「混蛋,有種你就殺了我。我孟威死也不會認輸。」
孟威滿臉怨毒之色,內心極度的不甘。
「死鴨子嘴硬,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方騰冷哼一聲,大手一招,將斬蛟劍抓了過來。
森冷的劍鋒直接落在了孟威脖子上:「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別挑戰我的耐心。」
當冰冷的劍鋒落在咽喉上,孟威心底湧起無邊的恐懼,他從方騰身上感知到了真正的殺意。
生死面前,誰人能不懼。
孟威心底最後的一絲反抗蕩然無存。
「我,我輸了,求你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饒我一命。」
為了活命,孟威開始低聲下氣的哀求。
「大聲點,別人聽不見。」方騰冷聲道。
「我輸了,我輸了,我輸了,求你高抬貴手……」
孟威大聲哀嚎,為了活命,竟然直接跪在了方騰面前。
看到這一幕,遠處高樓上的孟丹妮面罩寒霜的嬌聲厲喝道:「孟威,你這軟骨頭,給我站起來,死也不能丟了我孟家的臉。」
方騰聞言,抬頭掃了孟丹妮一眼,冷喝道:「好個不懂事的女僕,連主人的事都敢管,還不過來向我行禮。」
「你……」
孟丹妮氣的渾身一僵,險些暈厥當場。
「怎麼?想食言反悔么?」
方騰出口嘲諷道:「當日,你極力促成我與孟威在望仙台比武,當著眾人的面立下賭約賭注,孟威若戰敗,你便做我一個月的女僕,鎮遠侯府的人說話都是放屁嗎?」
「方騰,別逼人太甚,將老夫的斬蛟劍還來。」
這時,拜月國的國師站了出來,態度無比強硬,大手一伸,向方騰討要斬蛟劍。
方騰橫眉冷對:「老傢伙,少在我面前裝大佬,這斬蛟劍是我的戰利品,憑什麼給你,你的主子孟丹妮都成了我的女僕了,你還狂吠什麼?」
「豎子找死。」
那國師勃然大怒,渾身真氣炸開,就準備朝望仙台撲殺過去。
「都住手。」
太子楚天賜終於開口說話了,望仙台之戰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倘若拜月國再參與進來,傳到楚皇耳中的話,必然會惹得龍顏大怒。
楚天賜一臉溫和笑容的看向方騰:「方兄,可否給本宮一個面子,化干戈為玉帛,孟丹妮乃是侯府千金,又是拜月國三皇子貴妃,何必對一個女人咄咄相逼呢?」
「太子殿下,你貴為儲君,更應該秉持公道,怎麼能因為人情壞了公義?我輩武者,言出必踐,願賭服輸,孟丹妮必須做我一個月女僕。」
聞聽此言,太子楚天賜面沉似水,這方騰得理不饒人,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頂撞他。
一時間,雙方處於僵持狀態,望仙台周圍無數觀戰者議論紛紜。
有不少人為方騰捏了一把汗,這傢伙膽子太肥了,讓鎮遠侯的千金做女僕,難道真不怕惹惱了那位名震天下的武侯。
這時,四皇子楚天佑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朗聲道:「我南楚以武立國,以理法治天下,既然雙方有約在先,那就應該願賭服輸的執行。」
此話一出,頓時受到了眾人的贊同和擁護,眾人全都認為四皇子說的在理。
若是比武賭約出爾反爾,那還有什麼意思。
「老四,本宮在這裡,還輪不到你插手。」
太子面色陰沉,話語之中充滿警告的意味。
四皇子反駁道:「此言差矣!我相信父皇若是知曉此事,也會支持方騰的做法。」
太子頓時氣結,心中更是憤恨,這老四竟然搬出來父皇來壓他。
這事情如果傳到父皇耳中,對他不利。
「哼!你們都別爭了,我容雲鶴的女人輸得起。」
一直從未開口的拜月國三皇子面色陰冷的站起身來:「丹妮可以履行賭約,但誰若敢染指我的女人一絲一毫,我讓他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