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五馬不能分屍

第4章 五馬不能分屍

不多時,五名騎士,騎著五匹棗紅色的戰馬開赴刑場。

戰馬引頸長嘶鐵蹄奔騰,如戰鼓隆隆,引得場外一陣喧嘩。

這五匹戰馬,皮毛光滑,體態雄健,鬢毛飛揚,渾身充滿爆炸性的力量。

一看便是在沙場上衝鋒陷陣的戰馬,每匹馬至少有兩千斤的巨力。

五匹戰馬的力量合在一起,足有上萬斤,被上萬斤的力量拉扯,即便是雄獅碩虎都得分屍當場。

兒臂粗的鐵鏈嘩啦作響,方騰的脖子和四肢全都被鐵鏈套牢,彷彿下一刻就會變成一堆碎屍塊。

許多圍觀者不願看到那血腥至極的一幕,紛紛頭偏向了一旁。

只有少數一些承受能力強的人,發現了奇特之處,受刑的方騰臉上沒有絲毫對死亡的恐懼,雙目深似星空,處變不驚。

駕!

五名騎士如同演練了無數遍一樣,竟然同時暴喝揚鞭,戰馬吃痛揚蹄狂奔,大地都跟著顫動起來。

五條鐵鏈快速拉緊、綳的筆直……

「就是現在。」

就在方騰被五匹戰馬拉的懸浮起來之際,方騰心中暴喝,一股狂暴的力量在他的身體內咆哮奔騰。

如蟄龍驚眠,巨獸覺醒,一波波蠻荒偉力破體而出。

唏律律……

正在飛速狂奔的五匹戰馬突然被一股恐怖的力道拉的人立而起,倒卷而回。

五名騎士也被嚇的失聲驚呼,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感覺天旋地轉。

「死!」

方騰暴喝一聲,兩條大臂掄動,兩條兒臂粗的鐵鏈直接將兩匹戰馬甩飛到半空,而後猛烈的碰撞在一起。

「嘭!」

一聲悶響,兩匹戰馬連同兩名騎士,全都被撞成肉醬死於非命,漫天血肉橫飛,碎骨飛濺,場景駭人至極。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沒有任何徵兆。

一個可以任人拿捏的文弱書生突然間變得這般蠻力無雙、凶神惡煞。

另外三名騎士早已嚇得亡魂皆冒,全都轉身奪路狂逃。

哼!我讓你們跑了么?

方騰冷哼一聲,手腕一抖,鐵鏈瞬間綳的筆直,宛若一條毒蛇吐信,「噗」的一聲,將一名騎士身體貫穿。

接著,他生猛的將另一匹戰馬掄動起來,如同拍蒼蠅一般,咣咣兩聲,將另外兩名騎士砸成了肉醬。

這方騰表面弱不禁風,內心卻血雨腥風,殺起人來跟屠狗殺雞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時間,刑場之上落針可聞。

場外所有人全都心驚肉跳的盯著方騰,只感覺他與以前判若兩人。

短短片刻時間,五匹戰馬,五名騎士全都一命嗚呼。

「無知小兒,膽敢在刑場撒野,還不伏法受誅。」

十八名黑白無常行刑軍,全都手持絞索、斧鉞和刀劍蜂擁而至,想將方騰直接鎮殺。

「找死。真以為我怕你們這些爛蒜。」

方騰面色冷峻,目若寒冰,順勢使出一招『鐵索橫江』。

兒臂粗的鐵鏈宛若一條浩瀚大江上的鐵索,力挽狂瀾。

十八名黑白無常軍還未靠近,就被方騰手中的鐵鏈抽的骨斷筋折吐血橫飛,一個個倒飛翻滾,如同死狗般躺了一地。

這傢伙還是人嗎?實在太變態了,五馬不能分其屍,殺起黑白無常軍如屠狗般輕而易舉。

此時此刻,人心動蕩不安,方騰刀鋒般的目光望向哪裡,都會引起一陣恐慌。

整個場面都有些失控,就連端坐在高台的監斬官都有些臉色煞白。

「大人,這方騰一定被邪魔附體了,快放魔獸咬死他!」

直到此時,孟府的管家都沒有忘記主子的吩咐,還在一旁叫囂著處死楊躍。

驚慌無措的監斬官聽到這話,頓時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大喊道:「方騰暴力抗法,快放出暗淵魔獅咬死他。」

吼!

一聲恐怖的吼嘯如驚雷在人耳畔炸響,令人耳鼓欲裂。

鐵索嘩啦作響,一頭渾身漆黑的魔獅突然躥進刑場。

這頭暗淵魔獅身高體闊,高大威猛,堪比巨象。

一身黑森森的皮毛格外滲人,再加上那闊口獠牙,血盆獅口,更顯得兇惡。

面對這樣一頭惡獸,若是一般人,早已嚇得膽怯腿軟了,但方騰只是皺了下眉毛,不退反進,主動撲向了暗淵魔獅。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很像是方騰不知死活,將自己送入獅口。

但方騰卻再次奮發神威,只見他閃身避過魔獅獠牙利齒的瞬間,五指併攏成拳,閃電般的遞了過去,正中魔獅下顎。

這一拳,猶如巨靈神劈向了大山。

不但迅猛,還裹挾著狂暴無比的蠻荒勁,一拳打出,拳風獵獵,空氣陡然炸開。

暗淵魔獅發出凄厲的慘嚎,被方騰轟的離地而起,飛到了半空。

不待魔獅落地,方騰腳步一踏,飛掠而出。

雙手如蛟龍探爪,死死的抓住了魔獅那碩大的頭顱,粗暴狂擰。

喀嚓!

斷頸聲響起,那頭暗淵魔獅脖子上鮮血迸濺而出,猶如泉涌,濺了方騰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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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周圍響起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眾人被方騰的手段驚嚇到膽寒不已。

他竟然徒手將暗淵魔獅的頭顱生生擰斷下來。

在千百道目光的注視下,方騰單手拎著染血的魔獅頭顱,一步步朝高台上的監斬官走去。

眾人全都不由自主的讓出一條路來。

早在上刑場前,方騰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倘若沒有人來赦免他的死罪,那就訴諸武力,用自己的拳頭,扞衛自己的生命,打出一片生天。

此刻的方騰渾身浴血,一頭長發上有血珠滾落,彷彿一尊從血池裡走出的浴血魔王,令人望而生畏。

此時此刻,那名孟府管家早已嚇得面無人色,順勢就想開溜,但卻被方騰一腳踢回了原位。

「你這狗奴才剛才叫囂著要將我五馬分屍,我先砸爛你的狗頭。」

方騰面色一寒,提起那顆血淋淋的獅子頭狠狠的砸向了孟府管家,狂猛的力道直接將他的腦袋砸進了腹腔之中,死的不能再死了。

方騰身軀一動,便又來到了監斬官身前,銳利的目光落在監斬官臉上,令人不敢直視。

你、你、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哼!方某雖然是一介書生,但卻有一顆屠戶的心,安分守己瞎雙眼,殺人放火養天年是我的信條,你判我死刑,我便為你立碑!」

方騰揚起手掌,手如大斧,作勢欲劈。

監斬官臉色煞白,心中恐懼到了極點,突然大叫一聲,肝膽俱裂,暴斃當場。

「方騰,你好大的膽,連楚皇欽點的監斬官都敢殺。」

修羅場外傳來一聲驚天暴喝,如雷鳴陣陣,聲震四野,一道恐怖的氣息快速接近,散發著無以倫比的威壓。

「黃泉谷獄長。」

看到此人,方騰心中猛的一沉,自己雖然修鍊蠻荒勁小有所成,但根本不是黃泉谷獄長的對手。

只因這黃泉谷獄長的出現,場外也引起了巨大的騷動。

確切的說是恐慌,黃泉谷獄長凶名在外,誰人不懼。

「不管你是不是邪魔附體,今天都必須死。能逼的我親自出手處死犯人的,你是第一個,死了也足以自傲了。」

黃泉谷獄長目光森寒,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他五指戟張,殺氣瀰漫,雄渾的真氣化作一張彌天巨網朝著方騰絞殺過去。

「何人敢傷我兒?」

一道威嚴的怒喝聲傳來,只見一群人突然闖入修羅場。

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大、氣度非凡的中年男子。

來人身穿一襲雲紋孔雀朝服,即便是處於暴怒之態,舉手投足也彰顯著一股濃郁的文儒大家的風範。

這名中年男子正是方騰的父親,當朝的丞相方太阿。

看到方太阿的身影,刑場周圍的王公子弟全都神色動容,還有部分人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哼!方太阿,你已經被楚皇革職查辦,貶為三品官員,現在的你有什麼資格對本座指手畫腳,待我殺了你這逆子,再來治你擾亂法場的罪。」

黃泉谷獄長輕蔑的掃了方太阿一眼,對他的話置之不理,屈指成爪,朝方騰的天靈蓋猛抓了過去。

眾人如夢初醒,目光全都落在了方太阿的官服上,他身穿一襲雲紋孔雀袍服,很明顯已經被貶為三品了。

南楚國,文武拱立,等級也極為森嚴,文官穿袍服,其上綉有飛禽圖案,而武將穿盔甲,刻有走獸圖案。

一品文官,穿仙鶴袍服,二品次之穿錦雞,三品孔雀,四品雲雁……

方騰面上不動聲色,暗中卻在快速翻閱身體前任主人的記憶。

記憶中他父親方太阿是當朝丞相,穿的官服是文官之首的雲中鶴,根本不是三品孔雀。

「給臉不要臉。」

看到黃泉谷獄長出言不遜,方太阿也是面色一沉,單手一揚,一道金光飛出,如閃電般沖向獄長。

「天吶!那是御賜皇杖。」

刑場外響起一片驚呼,那道金光快速放大,竟然是一把七尺皇杖。

皇杖之上雕龍刻鳳,流淌著一股皇家至尊的威嚴。

皇杖,代表的是天子權柄,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威和號召力。

憑此皇杖,可號令南楚滿朝文武,誰若忤逆不聽旨意,持皇杖之人完全可以將逆臣誅殺。

「轟隆!」

那把七尺皇杖如同有靈性一般橫掃而出,至強至大的氣息摧古拉朽,直接將黃泉谷獄長的手臂砸的骨斷筋折,如死狗般橫飛出去。

此時的黃泉谷獄長面如土色,腸子都悔青了。

心中更是暗罵這方太阿老奸巨猾,不早些將這天子權柄亮出來,故意讓他當眾出醜。

「下官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方大人有皇命在身,衝撞之處,還望海涵。」

儘管獄長心中有怒,但眼下形勢比人強,面對持有皇杖的方太阿,他不得不忍氣吞聲的低頭認錯。

「我聽我父親說,方太阿已經被貶為三品文官了,楚皇怎麼會將皇杖賜給他。」

看到此情此景,刑場周圍的王公子弟出現了一陣巨大的騷動。

而這些人又表現各異,那些出身侯府或者武將的王公子弟眼中全是沮喪。

「自古文人多傲骨,誰言筆墨不如槍。

方丞相沒有一絲功力在身,但卻能讓這黃泉谷獄長咽氣吞聲的夾著尾巴認錯,不愧是文官之首。」

而那些文官一脈的後人,全都面露狂喜。

南楚國武道昌隆,文風低迷,文官一脈在武官面前總是直不起腰桿,今天終於揚眉吐氣了一把,簡直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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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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